第二章：异疆国人志复邦 山谷隐翁嘱侠义（2 / 2）

项汜微一忧叹，续道：“师父以前为你们讲过的故事，你可记得多少？”杨豫心中大奇：“师父这时怎么说这些话了？”她想了想，道：“师父讲过很多故事，徒儿记得的有《岳飞传》、《杨家将传》、《唐明皇传》…”一想起《唐明皇传》，又忆起李隆基与杨玉环的爱情故事，忆起师哥马若水当时对自己的爱护之语，脸上不由一红，没再说下去了。项汜点头道：“你可还记得那《东周列国传》、《唐太宗传》了？”杨豫道：“记得少许，大部分都忘了。”项汜道：“那《东周列国传》中有一则‘周幽王戏烽诸候’的故事，《唐太宗传》中有一则‘太宗望陵毁观’的故事。《唐明皇传》中有难忘的‘马嵬坡美人断魂’的故事，《杨家将传》中有‘穆桂英挂帅代夫征辽’的故事，而今日，我讲的《楚汉春秋》则有‘霸王虞姬’的故事，你能从师父的这些故事中悟到什么了吗？”杨豫睁着大大双眼，摇了摇头，其实心中恍惚觉得这些好像全是与男女间的情事有关，可具体是什么情事，却又说不上来。

项汜见她迷茫脸色，叹道：“你毕竟年幼，或许未懂其中深意，这也难怪。周幽王为博佳人褒姒一笑，竟戏点烽火台，失信于诸候，终失其国；唐太宗爱人长孙皇后一生相助太宗，以致于她死后，太宗不忘她的情义，在行宫修建皇后起舍，命宫人侍奉活人一般侍奉她了，又于宫中建层观，终日眺望昭陵；那唐明皇天天与杨玉环戏耍华清池，不理朝政，终引安史之乱，大唐国势急衰，自己也落得了与杨玉环马嵬坡生死永别的结局；那穆桂英与虞姬俱是为夫分忧，都为史载千秋的巾帼英雄。”杨豫似有所悟，点头道：“师父，你是在告诉我要多鼓励师哥，助他成就伟业么？”项汜不答，只道：“豫儿，你可清楚记得，师父曾说过，世人评褒姒、杨玉环是‘红颜祸水’，因为她们的缘故，东周、大唐从此不振。师父不赞同有什么‘红颜祸水’，只知道，东周、大唐国衰，主要是幽王、玄宗自己之过。但也不完全排出有褒姒、杨玉环纵乐无度、任其逍遥之过了。”杨豫之前听师父讲故事，只觉好玩有趣，从未细细回味故事之中的深意，今听师父一席剖言，心头大为一震，口中喃喃念道：“红颜祸水，红颜祸水。”项汜沉默少许，又道：“豫儿，听凌前辈说，现今北方蒙古大举侵我中国，蒙古鞑子狼子野心，人神共愤。我们身处在了乱世之中，理该关心国邦。我要你绣的并蒂穗图案，穗乃代表谷物，象征国家社稷，师父正是要你们心存对国家的笃诚信念。我为你们取名若水，杨豫，也是希望你们能成大事，为国尽忠效力。师父一生行侠仗义，以担国家大任为己责，自然寄望自己徒弟能承师志，驱逐鞑子，复我国邦。”杨豫怔怔望着师父，见到师父那如电双眼，满头如雪须，忆起他曾讲《杨家传》时，那种报国效忠的豪迈热情，也曾深深打动过自己一复平寂的心。师父曾说：“鞑子侵我国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身为大宋子民，岂能置身事外，终然少活几年，也愿向往追求正义之事。”当时自己还笑道：“师父，那大英雄与我一个姓么？”师父笑道：“杨家男男女女俱是英雄无比，杨氏后代当该引以自豪。”杨豫回想故事絮花，宛入身临其中，慷慨豪杰，历历在目。她点头道：“师父，你放心吧，徒儿一定谨记师父教诲，一定以女中豪杰的穆桂英、长孙皇后、虞姬她们为榜样。”项汜和颜一笑，道：“你要好好珍藏那并蒂穗图案的绣帕，记住，它不仅是至死不渝的爱情信物，更是深含对国家的忠诚不2。”杨豫甜甜一笑，道：“师父，并蒂穗意义深远，远比那些鸳鸯伟大多了。”项汜浅浅一笑，道：“你还年幼，能懂这些道理，已然难得了。若水虽也聪明，可是悟性差你太远，且他又多情，遇事尚欠胆量，正与他身材太不吻合了。这些弊病也只有你能好好教他改过了。”

当时正是南宋末年，程朱理学封建毒学思想多多少少都已渗透到了读书人的脑中，尤已那些对妇女三从四德的教言影响最广，至到中国现代僻远农村还有影隐。项汜自然也不例外，他只知女子应该辅助自己夫君成就一番伟业，却从未多看重女子自己的才能，更没想过女子自己能否独撑一片天空，他口口声声教导杨豫，也多是希望杨豫能助马若水成就伟业而已。杨豫心中只道：“师父一月便回，这一月中我可得好好让师哥变换个样来，让师父回来大吃一惊。”项汜说完这些，回房取过几件衣服，打成包袱，挎于肩上，再去看望了一遭凌之鹏，说了些好生养伤、替我管管两个劣徒的寥寥别离之嘱后，手提起那支大缨枪，孤身一人迎着风飘大雪快步向谷外走去了。马杨二人伫立前堂，目送师父清瘦身影渐渐消失在雪海之中，心中回想师恩，虽说仅别离短暂一月，却也不免内心不舍，突生一番忧郁伤离之痛，泪莹挂帘，只把往事怀念！　　filsarilhl114213945八2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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