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情人情意醉痴语 豪杰豪气较武艺(2 / 2)
马若水从屋角拿起一支长杆红缨枪,杨豫从闺房内提起一把锋锐利刃佩剑,一齐走出屋外。只见屋外白雪皑皑,纷纷扬扬的雪花,片片坠落大地。屋前两条人影斗得正酣,一位白须老者,青衣飘逸,左手执一根大缨枪,右手握一把双刃剑,使的正是“霸王枪、虞姬剑”,他,正是马杨二人的师父项汜;另一人影以手中拐杖为兵器,身子佝偻,动作却也捷敏,倏飘倏移,时而避枪躲剑,时而挺杖进脚,丝毫未被对方双兵器而缚身,他,正是乞丐凌之鹏。只见项汜左手正使一招“凤点头”,右手一招“娇女凤姿”,两手并使,同含“凤”字武诀,在他手中使来,配得完美无暇,即攻亦守。那凌之鹏使拐杖迎剑,身子侧转避枪,他看出项汜双手同使异招,其中实各有漏缺之处,不卑不亢沉着化解。
马若水提起长缨枪,大喝一声:“丑乞丐,吃我一枪。”他舞动缨枪,直戳凌之鹏右脚,使的正是一招他最为熟练的“截下式”,杨豫娇叱一喝:“看剑!”她拔出双刃剑,直击凌之鹏握杖手腕,也是一招她最为娴熟的“美人断腕”。凌之鹏虽觉马杨二人出屋,自己本是与项汜喂招,并没料到这马杨二人会动枪动剑攻向自己,他稍一惊愕,无暇思虑。立马挥杖划开马若水的缨枪,再将拐杖往上一扬,颤开杨豫利剑。可他却未能避开项汜的一枪一剑了,项汜左手“凤点头”势厉招急,一枪戳中凌之鹏的右肩,右手“娇女凤姿”更是剑锐手快,一剑划中他的左肩。项汜也立马看见马杨二人出手攻凌,可这半途招式仍未能中途止步,这一枪一剑终也伤在了凌之鹏身上。凌之鹏双肩中伤,热血汩汩而流,他弃杖跌地,“啊”的一声,坐倒在了雪地里,鲜血浸入雪中,染得地下四周一遍殷红。马若水正欲再次挥枪击来,项汜纵身一跃,大喝:“住手!”他左手挥枪震开马若水,立马弃枪丢剑,上前右手点向凌之鹏双肩止血要穴,道:“凌兄弟,你怎么样了?”凌之鹏脸色凄白,但仍勉强一笑,道:“不碍事的,项大侠武艺卓越,凌某自认不如。”马若水与杨豫面面相觑,才知他并非要害师父,自己胡乱出手,虽说无害他之意,可总是因为自己二人突然出招,让凌之鹏措手不及,伤在了师父的剑枪之下。二人见此大感羞愧不已。
项汜仔细一看凌之鹏双肩中伤之处,不由一呆,原来他右肩中枪,刺破一大块血肉,伤及到了筋络;左肩中剑,划得一条深深剑痕,血迹模糊,恐怕亦伤到了骨骼。项汜慌忙撕破自己袖衫,为凌之鹏包扎伤口。马杨二人也自觉上前帮忙。待一切初好,凌之鹏已痛得牙齿冷战,面无血色,额头冷汗直渗。项汜面带愧意,道:“请凌兄在寒舍静养数日,以恕项某之过,如何?”凌之鹏一脸心焦,欲摇头,可实在伤痛太甚,连摇头之力也无法使出了。只断断续续道:“项…项大侠…不…不用太过自…自责…”项汜见他说话吃力,知道他伤势甚重,忙道:“凌兄弟少言,恐伤身体。若水,快扶凌前辈回屋歇坐。”马若水诺命,扶凌之鹏在火篝旁的长木凳上坐好。
项汜立马吩咐马若水去备热水预为凌之鹏清洗伤口,又叫杨豫去将自己书房的治疗外创伤口膏药找来,自己则挪了张凳子在凌之鹏身后,双掌轻抚在凌之鹏双肩背后,正用自己多年参悟得来的武学真气替他疗伤。稍过片刻,项汜已用真气将凌之鹏体内内息调匀,收掌纳气。马杨二人也备好热水与药膏,正伫立在侧。凌之鹏待将双肩血污清洗干净,敷层药膏,加之方才项汜也他调好内息,顿觉疼痛减缓甚多,只是双肩才新上药,不宜多动。他哈哈一笑,道:“项大侠内功精堪,加之神药相助,老乞丐这条命总不会轻易丢掉的了,日后还需留着多杀几个鞑子呢!”他其实年过四十一、二,只是身为乞丐,衣衫破烂,又不爱洗脸理,看上去仿有五十多岁,他也常称自己为老人,外人也从未留意。项汜道:“凌兄弟伤势,我方才洗理时已看明白,恐怕得需静养两个月,方可痊愈。这都怪我,枪剑过快,老夫深感歉愧。耽误凌兄弟之行,更为罪愆。不知凌兄弟此行有何事重付于身,老夫竭尽全力,替你去把它办好。”他先前与凌之鹏在屋外较艺之前,论及当今国事,凌之鹏口口数说蒙古鞑子侵宋野心勃勃,自己愿捐此身躯追随文天祥文大人的义军,反抗外侵,即便马革裹尸,也无后悔。说得慷慨激昂,震奋人心。项汜听来也为之动容。他与凌之鹏方才一番较艺,知道他武艺不弱,身于丐帮之中,定是身负要职,只怕这一误伤,有误丐帮要事,心中难免不安。凌之鹏听此,面色一凛,可片刻转霁,笑道:“凌某有幸拜见项大侠,能与项大侠比武较技,已心满意足。凌某此伤,不碍于公事,项大侠过虑了。”可他的脸色转瞬变化,又岂能相瞒于项汜。项汜见他不愿实说,更为心负重责,道:“凌兄弟好意,项某心领了。项某向来极为敬重丐帮弟子豪杰,你们为大宋子民免遭生灵涂炭,率先响应朝廷,远赴疆场,反抗鞑子,个个视死如归,临危不惧。人至大义,便当该如此,一已之身,当为天下苍生。项某如未猜错,凌兄弟此行必有要事在身,或与这人之大义有关。凌兄弟如再相瞒,项某又岂能心安?”
凌之鹏听他一席话,如梦大醒,哈哈一阵大笑,道:“项大侠既这样说了,凌某如再不说,便是存心相欺了。我奉我帮帮主王大哥之命,欲前往福州救一位女弟子,她叫杨临,入丐帮两年有余,却在福州身陷牢狱之中。因她从在蒙古草原长大,精通蒙古鞑子的蕃语,却是身为汉人,心系大宋百姓,经历多番磨难才得返我大宋。朝廷奸臣却说她是蒙古奸细,又有朝廷鹰犬告秘,趁她不备,将她抓走了。她是我帮唯一一位能识蒙古蕃语、能说蒙古蕃语的才女豪杰,非常紧要,决不能让朝廷带走的了。”项汜心中一震:“原来当今朝廷如此昏庸,明明是我汉人女子,只因精通蒙古鞑子的蕃语,却被说是奸细!如此一来,又有几个豪杰愿真心相助朝廷了。”他忙道:“杨姑娘身陷福州何处牢狱?你在此安心养伤,老夫一定替你去救她出来。”凌之鹏却是心中又起矛盾:“杨姑娘被朝廷定是通敌奸细,身处牢狱必是重兵把守,项大侠虽是武艺了得,可也难保没有闪失,万一他因此而有不测,我又何其能安。”他先前见到项汜,早年多次听人说起项汜大侠的英雄往事,心慕已久,乍一相逢,难抑心中欣喜。好汉敬英雄,本是天下男人通症,凌之鹏也不例外,今日得此佳机,如不与心慕英雄亲近一番,岂不妄自锲缘!所以他便提出与项汜武较一议,项汜则更不愿弗他心意,哪知阴差阳错,好好一番切磋竟是这样的结果。
凌之鹏道:“项大侠英豪不减当年,凌某见此一回也不为悔了。只是方才救杨姑娘一事,风险太过,凌某怎能让项大侠犯险,项大侠有这番心意,我已感激不尽了。”可他旋又想起帮主临行之嘱,帮主告戒自己时日仓促,需得尽快赶去福州,不然一旦朝廷正式下达文书,只怕杨姑娘性命难保。他一念于此,更是心中难受:“让项大侠去救人,可又担心他年纪已高,恐有闪失;不让他去救人,又担心杨姑娘遭到残害。”只听项汜道:“凌兄弟,你先前不是曾对我说,你要报效百姓,你要反抗鞑子么,而今杨姑娘正是我方破敌的好助手,我们怎能让她蒙受朝廷的不明之冤,如果她因此而有什么三长两断,我们有何颜面存于天地之间了。更何况,这是关系到我大宋成千上万的生命了。”凌之鹏大为感容,点了点头,道“好,项大侠,杨姑娘是关在福州知州府衙的‘都官司’狱了。那里有重兵把守,你可要万分心了。”项汜哈哈一笑,神情大有喜悦之色,道:“凌兄弟勿忧。报国效力,人人该当尽力。我虽是归暮之年,却能在晚年再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快意美事,也不算枉此一生。你在此养好你的伤,一切候我佳音捷报便是。”随即吩咐二徒道,“若水,豫儿,快去好好做一顿盛饭,替师父壮行。”马杨二人一听师父要离谷去福州救人,心中均想师父这么大把年纪,万一在在有个意外,二人怎能放心了,他俩均为面有忧容,愣愕当场,不知该如何劝留下师父。项汜猜出二徒心思,笑道:“师父身子硬朗,威猛犹存,你们也不要太看师父了。师父离谷一月便回。还不快去做饭。”二徒不敢相违师命,只得回到厨房去了。
待二徒离去,凌之鹏突的眼含泪花,“嘭”的一声跪了下去,只向项汜拜道:“凌某在此带全体丐帮弟子多谢项大侠仗义之举。”项汜连忙扶起他,道:“方今国家有难,黎民百姓正患水深火热之中,我身为大宋子民,理该为国献力。凌兄弟勿需絮礼,这样岂不太见外了。”凌之鹏面显感激之色,点了点头,当下便将杨临身世、怎样联络福州丐帮分舵弟子、以及相应自己所想的营救策略全都细细告诉于项汜。 filsarilhl114213945八1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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