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连破两境,少年白发(求订阅)(1 / 2)
“裴将军!”
顾风棠骑着龙驹冲到裴风面前,看着裴风怀中的裴同,已无气息。
他不由握起了拳头,狠狠对着自己脸捶打一拳。
“是本帅的错啊!”
作为三军主帅,裴同战死与他有着直接关系。
他应该把陆宁传来的纸条当回事,不说三更天防敌袭,至少躲避开今夜一战,裴同就不会陨落了。
顾风棠太过于自信自己的作战实力,裴同更是如此,两人心里都没把陆宁的消息当回事。
这倒不是不信任陆宁,而是人总会有自大糊涂的时候。
实力越强的人,越是如此。
天星楼上。
许丰站在窗户前,沉眉盯着夜空之上。
一道流星扫过南方而逝,他不由轻轻叹口气。
“裴同虽有才能,但内心骄横,一生没变啊,又怎么会听一个少年人的话?”
“这是属于他的命劫,不是躲就能避开的!”
洛天城中。
顾风棠让人准备好玉石棺椁,将裴同尸体放入棺椁中。
三军默哀片刻。
顾风棠起身,看向裴风沉痛道:“本帅命你带着裴将军的遗体,速回京周,顺便带着本帅的罪书,让陛下悄无声息的换帅,速来洛天城。”
裴风拿着顾风棠的罪书,面露沉痛之色,带着黑虎骑百人,连夜从洛天城出发,前往京周而去。
……
京周,裴府。
“爹!!”
一处宽大房间中,床榻上裴天悲满头大汗坐起来。
刚才他做了一个噩梦,梦到爹爹在战场上被万箭射杀,惨死于黑虎之上。
“公子!”
房间内忽然亮了灯光,有婢女走进房间内,见裴天悲满头大汗,便上前关心。
裴天悲喉咙上下滚动,刚才的噩梦太真实了,让他有些分不清楚是真梦,还是爹爹真出事。
“什么时辰?”
“回公子,快卯时。”
婢女说道,裴天悲一听翻身起床。
穿好飞熊服之后,挂上冬雷刀就要前往镇魔司。
路过一处阁楼,有一位姿色端正精致的女子,丫鬟正伺候着梳妆。
“三姐,我上值了!”
裴天悲闷闷不乐的喊一声,就走了。
“哎!还没吃早饭……!”
裴三姐喊一声,走到门口时,发现弟弟已经远去,那渐远的背影给她一种很孤独之感。
镇魔司。
天机楼内。
陆宁展开着一张纸条,看过之后,不由仰脸闭上了眼睛。
洛天城的战事,他一直关注着,不到卯时他就起床来了镇魔司,在正义殿中坐了片刻,天机楼才传来消息。
想不到,裴同还是战死了!
将纸条焚烧后,陆宁大步走出天机楼,朝着皇宫而去。
卯时三刻。
早朝开始。
女帝坐在龙椅之上,有点无精打采,张举明作为内阁首辅,汇报着一些事情。
如近些天彻查的官员都有什么罪过,如镇国公盛旻炤抵达夜州,与张林所带领的二十万银甲军周旋。
如北莽王十万铁浮屠外加十万北莽骑兵,与文兴所带领的二十万银甲军周旋。
一早上,陆宁没有说一句话。
女帝也没有问。
早朝结束后。
陆宁独自一人前往永乐宫。
女帝见到他,内心忽然变得不安起来。
因为鹿娘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看来昨夜洛天城必有战事。
女帝屏退宫女,只留了白雪和白薇,她看着沉默不语的陆宁,声颤道:“谁陨落了?”
陆宁眸子微闪,直视女帝道:“陛下听了莫伤心。”
怎能不伤心?
不论是顾风棠陨落,还是舅舅裴同,她都会伤心无比。
“谁啊!?”
“国舅裴同!”
“朕的舅舅……!”
女帝眼睛瞬间红了,她没有哭出声来,问道:“他们应该得到你的消息,为什么……!?”
“可能是命中劫难吧。”陆宁也不太清楚。
按说消息传到洛天城,顾风棠是一定能看到的,作为三军主帅应该避免今夜一战。
但裴同还是陨落,则只有一个解释。
命劫,躲不开。
女帝红着眼,憋着哭声,快步回了内殿。
白雪和白薇迅速跟上。
片刻,白雪出来道:“陆大人,陛下让你先回去。”
陆宁深吸口气。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很多时候并不是一张纸条所能改变战局,改变某个人的命运。
更多还是看主帅的军事才能和独特判断力。
走出宫殿,陆宁目光深邃的注视着远方,他好似看到了顾风棠的沮丧模样。
轻轻叹口气,若是牧延为帅,或许更好一些吧。
经验:1八600万点
回镇魔司的路上,陆宁扫一眼天罚图录。
一看经验过1八亿,登时激动一下,金刚神拳终于可以完美了。
接下来只需要积累经验,让金雷寺一品神通《金雷佛》完美。
功法:一品金雷佛(750万500万)
达到初学境界,也就需要不到两千万的境界,一天的事。
镇魔司,正义殿。
陆宁安排好陈虎五人任务之后,一个人悄悄朝着北正司而去。
只见顾无双安排好任务,王定等人都高兴而去。
只有裴天悲一个人独自走在后面,闷闷不乐。
陆宁眸子微闪,心想要不要告诉裴天悲,他爹已经去世了。
“陆哥……陆大人!”
见到陆宁,裴天悲下意识喊声陆哥,接着就憨笑着改了口。
陆宁轻笑一声:“今儿准伱叫我陆哥。”
裴天悲一听,又咧嘴笑了起来:“陆哥,要上战场了,你开心吗?”
陆宁摇头:“不开心。”
裴天悲撇撇嘴巴道:“要上战场,我们能并肩杀敌了啊,你怎么能不开心呢?”
陆宁叹口气:“唉!我去不了啊!”
裴天悲一听:“为啥啊?是不是镇魔司,你走不开?”
陆宁看他一眼,点头道:“是的,我走不开。”
一听这话,裴天悲登时闷闷不乐:“太可惜了,竟然不能与陆哥一起并肩作战。”
陆宁笑笑,拍着他肩膀道:“有机会的……”
说着,四下看一眼道:“走,找地儿喝酒去。”
“哈哈哈……我正有此意呢!”
裴天悲一听,咧嘴大笑了起来。
自从被噩梦惊醒,他内心好像堵了一块石头,压抑的有点喘不过气。
这种感觉,从到大,他一共经历过两次。
上一次,还是十二年前他爹将他扔在大佛寺,不想今儿又遇到这种情况。
喝酒,唯有痛快喝一顿酒,那种压抑的感觉就会消失。
两人没在醉武楼喝酒,而是拎着酒坛、菜肴来到一处山峰上,寻找一处大石头,惬意的坐在阴凉处。
喝着酒,吃着肉。
“陆哥,我都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裴天悲笑的像个五岁孩子一样,笑容灿烂如春光。
陆宁原本想借着酒劲儿,告诉裴天悲他爹爹战死了。
看到后者笑容如此灿烂,他也就憋住了。
时光总是在人不经意间悄然流逝。
两人吃吃喝喝,谈笑风生。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
裴天悲人醉心不醉,他爬上大石头,喊道:“喂……老天爷,你能听到我的呼喊么?”
“哈哈哈……我裴天悲要上战场啦,很快,很快我就能持枪杀敌了!”
“那是我毕生的梦想……喂,老天爷,你听到了吗?”
“我裴天悲,将来一定能当上大将军,征战天下,让四方来朝……”
“陆哥,是不是啊,我一定能做到的……!”
“对,你一定能做到!”
陆宁站在大石头下面,微微抬头看着那意气风发的少年,目光如此的坚定,声音掷地有声,有一瞬间陆宁脑中闪过一个名字,霍去病。
霍去病,十七出征,十八岁封冠军侯,二十二岁封狼居胥。
生命虽然短暂,却璀璨如流星。
影响着华夏历史两千余年。
面前的裴天悲,如今还不到十八周岁,即将要上战场,与那霍去病一样的年纪,风华正茂。
陆宁一闪来到大石头上,与裴天悲并肩而站,说道:“憨子,大将军可不好当啊,不仅要有勇武,还要有谋略啊!”
裴天悲拍了拍自己脑袋道:“陆哥,你不相信我啊,我有脑子啊!”
陆宁:“……!!”
就怕你这么说啊!
他看着黑洞洞的西南方道:“憨子,你爹是黑虎骑将主吧?”
裴天悲点头咧嘴笑道:“对啊陆哥,我爹可厉害了,他一直是我心中最大的偶像!”
闻言,陆宁不由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想了想,他道:“若是有一天,你心中最大偶像战死沙场,你会伤心吗?”
裴天悲咧嘴笑道:“怎么可能呢,我心中最大偶像是不可能战死的,他就如陆哥一样,英勇神武,永远不会战败,永远不会战死!”
……陆宁整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沉吟下道:“我说如果……!”
裴天悲笑道:“陆哥,没有如果,我军必胜,我的偶像必能奇虎归来,继续守护大周亿万人民。”
闻言,陆宁心里轻叹一声。
最开始认识裴天悲时,后者对江湖,对战场就非常的执着。
特别是战场,裴天悲说起来,必然热血澎湃。
目前裴同战死的消息。
除了他,也就是女帝、白雪、白薇他们四人知道。
众人们想听到消息,肯定要等到裴风带着裴同的棺椁回到京周。
至少得两天。
是夜。
陆宁在城南老道观旁的山坳中,将金刚神拳突破至完美境。
完美境的金刚神拳,从威力上来讲,是之前炉火境时百倍之强。
陆宁有信心,不用春秋剑,只凭借完美境的金刚神拳以及二品修为,能与半步一品的玄阴教主打成平局。
若是动用春秋剑,很可能击杀玄阴教主。
翌日。
五月十八日。
经验:150万点。
陆宁没有犹豫,把经验加在一品神通《金雷佛》上。
一瞬间,他周身金光闪烁,金色雷电滋啦而起,掌心一抬,金雷澎湃。
不仅如此,气息都增强很多。
扫一眼图录。
功法:金雷佛(初学、05000万点)
经验:400万点。
达到登堂需要5000万点经验,也有是三天时间。
陆宁起床洗漱,吃点早饭去上早朝,结果今日不上早朝。
他回到镇魔司查看消息,但没有给陈虎等人分派任何任务。
因为他隐隐察觉到,很快,镇魔司六万八千镇魔人就要上战场。
目前最为主要的事情,还是训练马背上攻伐之术。
毕竟镇魔人并不太擅长坐在马背上战斗,但这习惯必须要改过来。
陆宁闲来无事,北正司转转、南正司、西正司、东正司、中正司都去转转,众人都身披铠甲,腰间悬挂着重剑、冬雷刀,手中还持着一根精钢打造的紫黑色长枪。
每个人都勇猛无比。
陆宁在北正司多停留一会儿,顾无双寻找很多战术方面的书籍,给上万镇魔人讲解。
裴天悲咧嘴笑道:“顾大人,不要怪属下插话,战场上瞬息万变,任何战术都是狗屁,只有随着环境、战况、局势的变化而应万变,才是好战术。”
“真正的军事天才,不是纸上谈兵,而是实战打出来的!”
“想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必须要亲临战场。”
闻言,顾无双狠狠瞥裴天悲一眼,你憨子懂什么?竟胡说八道,前辈们总结的战术,难道还有错了?
但不远处陆宁眸子微亮,盯着裴天悲暗自点头。
这憨子,看着憨,论道行军打仗,可是一点不憨啊,还知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以局势之变而应万变。
前辈们的战术仅供学习与参考,并不一定就能用在战场上。
同一片战场,不同的主帅能打出不同的战术。
然而真正精髓,在于灵活变通。
而不是依葫芦画瓢。
顾无双瞥裴天悲一眼:“谁告诉你的?”
裴天悲挠挠头笑道:“我师父啊!老和尚……”
顾无双没好气道:“你别说话了,不想听,一边练枪法去。”
裴天悲无语瞥撇撇嘴巴:“咋还不相信我呢?”
裴天悲不由骑着烈马,朝着远处武场上狂奔而去,一路奔走,一路挥动长枪,枪枪如龙,气势如虹。
王定等人诧异的瞥那意气风发,纵马狂奔的少年一眼,看着憨,心中还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憨劲儿。
陆宁笑笑,朝着远处走去。
当天傍晚。
陆宁将裴天悲单独叫到正义殿,将镇魔铁衣放到裴天悲手中,道:“暂时借你穿了。”
“陆哥,真给我穿啊?”
“穿去吧,上了战场,切莫辜负了这一身镇魔铁衣。”
陆宁拍着裴天悲的肩头,微笑说道。
闻言,裴天悲兴奋不已。
有这一身镇魔铁衣,他好似看到自己在战场上所向无敌的样子。
嘴巴不由咧到了耳根处,哈哈笑道:“陆哥,我去了。”
……
五月十九日。
正午。
京周城南门,守城将士一脸震惊的看着裴风将军拉着玉棺椁,带着百十黑虎骑走进城门。
众人一脸严肃朝着内城而去。
京周街道上,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让开道路。
不知道玉棺椁中躺着是谁。
但消息很快,传遍整个京周,乃至皇宫。
女帝正在永乐宫中《天下要略》,听到消息,立即起身,带着白雪、白薇、侍卫方学武等人朝着大周门而去。
“陛下!”
见到女帝那一刻,裴风满脸悲痛的从黑虎翻身而下,对着女帝行礼。
女帝凤眸红润,一步步朝着玉棺椁走去。
不多时,张举明、施瑞、康郎才、燕国公燕昌、荣国公等一干老臣,纷纷来到大周门口。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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