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西窗烛·争执(2 / 2)
“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我是被陷害的,害死祖母与你的罪魁祸首分明另有其人,难道被诬陷也算是我的错?”
听到这话,薛莞想了想,就叫他这般想成了是王太妃和她也没什么毛病,是以她再次昂起头来:“我当时又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在我眼里你就是害死了祖母与我,然而即便如此,我照样救了你!若按你今日所说,我就是不该救你!”
“当时你不知我乃受人陷害,便也冤枉了我,所以你的意思是,如今我是在冤枉她?”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当时是觉得事情还没发生,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才救你的!如今琴峦虽犯了错,但好在没酿成大祸,没准她之后能和你一样,洗心革面呢?”
“和我一样?”唐清哲语气里尽是难以置信,“原来在你心里,我还需要洗心革面,且是可以和琴峦相提并论的?!”
薛莞一听,皱了皱眉头。自己明明没有那个意思!可细细一想,好像又真是不太对劲……
到最后她只好微微低了低头,给自己找补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这辈子她没有成功,上辈子你让罪罚降到了三十杖,这辈子我说三十杖,都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若真让我罚,我还觉得,既然芸豆没事,都不用打了呢,直接赶出府去就够了。”
话音落下后,唐清哲没有再开口,房间内仿佛陷入了死寂。
薛莞等
了好一会儿,觉得奇怪,忍不住抬眼去看他,然而这一看,却叫她一愣。
唐清哲依旧看着她,只是不知道为何,那双眼中原本的怒火也好、难以置信也好,全都消失不见了,此刻只是晦暗万分,那眸中明明没有半点晶莹,可是如今他的表情,却仿佛悲痛欲绝。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薛莞在心中想着,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然而还未等她想起,她便听唐清哲淡淡道:
“芸豆没事……那我呢?我的二十鞭子,就是白受的,对吗?”
那语气里没有质问,也没有指责,平静无波,只是他的嗓音有几分沙哑。
“我……”薛莞一时语塞,都怪她,气上了头,竟将这件事忘记了,分明之前还在心间绕着呢。
唐清哲也未等她解释,只又道:
“如果是我上辈子的身体,挨了这二十鞭子,估计也会没命的。”
薛莞一听,慌忙低下了头去:“不、不会的……凭上辈子咱俩的交情……”
说到这时,唐清哲突然轻笑了一声,笑里带了几分自嘲。
薛莞只觉这话说得也不对,想了半晌,最后咬牙重新解释:“我、我意思是,两辈子情况不一样,你的事也好琴峦的事也好,都、都不能一概而论……上辈子你就算挡在前头,祖母也不会那么罚你的,顶多吓唬吓唬你,你、你是她的亲孙儿……”
“你既然也知道杖责有时候不过只是手段而已,却不信我
。”唐清哲听到这话,长叹了一口气,“你真当我是要打完那五十杖?”
“那不然呢?”薛莞一愣,抬眼看向了唐清哲。
唐清哲看着她,苦笑了一声:
“首先,我不相信她是偶然听到丹凤喊龙久升的名字,又恰好告假去了蓦山阁,偶然看到你搀扶龙久升;其次,上辈子丹凤并没有出现,可芸豆还是受了罚,这辈子你嫁入王府比上辈子晚了七月有余,然而芸豆被害却提前了三四月之久,是以暗害于你,琴峦定早有预谋。
“上辈子芸豆出事时,我只以为是因你偷溜出去被祖母发现,芸豆撒谎替你遮掩又冲撞了祖母,才让祖母如此生气,加上芸豆离世后,祖母未再寻你麻烦,我心说祖母恐怕也觉责罚太过,便未深问其中缘由。
“但如今你应该已经知道,祖母分得清是非黑白,是琴峦不择手段龌龊至极,我后来探过她的行踪,查到早在丹凤被带回王府之前,她就经常在南市逗留,除了购买寻常胭脂水粉、衣物首饰外,还与一些地痞流氓有所交集,十分可疑。
“是以我断定,就算丹凤被带回乃是偶然,恰好给了她新的机会,她应该也早有计划,而那个计划,约莫就是上辈子芸豆被害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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