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孩子应该由谁打(1 / 2)
李泰一嗓子勾起了李治的好奇心,他抬腿就想往外屋跑,李承乾一把扯住了他,冲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该你操心的事,你这么积极干什么?”
“我不说话呗,就听听发生什么事了。”
李治是满不在乎的,李承乾却说道:“你别表现的这么关心政务,你贪玩淘气都没事,你不需要对政务有兴趣,懂吗?”
“才不是。”李治不服气的一仰头:“我天天上朝听政,连小朝议都得去,还得认真听,二哥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让我谈感想。”
“你什么时候开始听政的?”李承乾还不知道,也真的没想到李治这么小就开始听政了。
李治说道:“二哥当太子以后,第一天上朝就带着我了。”
李泰居然在教李治理政治国,这是什么精神病行为?李承乾这么聪明的人,也有点理解不上去了,不过这些跟他早就没了关系。
他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他笑笑,说道:“那咱们出去吧。”
既然李治都听政了,看来也没什么事是需要瞒他的,至于自己就更不用想了,根本不配人家瞒你一下。
他们两个推门走到外间,见李世民和李泰两个,正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呢,谁也不说话,看来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了。
李承乾静悄悄的坐好,李治则跑到李世民身边,笑嘻嘻的问:“阿爷,我三皇兄到底怎么了?”
“你三皇兄打猎,马踏青苗被人参了一本。”李世民脸色阴郁,这些皇子里要说最省心的就是李恪了,那真是要文有文才,要武有武才,要德有德,要品有品。
偏生他出城打猎,又饮酒过度,把青苗当成了牧草,一时大意踩坏了庄稼,被人抓住这点,上本要弹劾他。
“这样啊。”李治有点小失望,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桩小事。“罚他多赔点钱就行了呗。”
“胡说,这是钱的事吗?”李泰一把扯过李治,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轻缓缓的说道:“我大唐以农为本,民以食为天,毁坏青苗是重罪,绝不是赔钱就能了事的。”
李承乾撩眼皮看了李泰一眼,随即移开目光,这两年李泰一直没什么棱角,成天笑呵呵的,好像对谁都很好。
李承乾就觉得他是为了谋嫡故意装出来的仁弱,果不其然,这才当上太子就尖锐得锋芒毕露了,打压李恪本也该提上他这个新太子的工作日程了。
李恪居然在这个时候马失前蹄,对李泰来说正是天赐良机,他是绝不会轻易的放过李恪的,马踩青苗往重里判是够死刑的大罪,从轻发落也得贬为庶人。
怪不得刚才李泰那么坚决的嚷着要皇帝亲自处理,别人处理说不定还能徇个私、舞个弊,朝堂上那么多的直臣盯着,皇帝怎么能公开的庇护自己的儿子?
李世民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张纸,真的有点堵心,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不解决肯定是不行的。
“这件事肯定要给百姓一个说法,给天下一个交待。”李世民看向李泰,说道:“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去骊山,朝政本已交给你舅父打理,这么一件小事,难道他会处理不好吗?”
李恪的案子交给长孙无忌处理,那一定能处理好,一个是皇帝的庶子,一个是皇后的亲哥,一个是犯了事的皇子,一个是定律法的朝臣。
别说李恪这罪本就跟死刑沾得上边,就是沾不上边,长孙无忌都能为了处死李恪,现写一本大唐律出来。
李泰对这一点是心知肚明,李世民却做不到心明眼净,在他的眼里长孙无忌固然喜欢弄权,也还是有底线的,长孙无忌绝不会故意诬陷别人。
更何况李恪是自己十分宠信的皇子,自己不好当面护着,长孙无忌肯定会对他网开一面的。
李世民心里打的是这个小九九,他虽然没有明挑,但是以李泰之聪慧,应该是想得到的,不知道李泰怎么一反常态,竟然跟自己唱起了反调。
难道李泰的本意就是不想轻放了李恪?对李承乾他都能以大海般宽阔的胸怀包容下来,对李恪他有必要这么穷追猛打吗?
李泰也是想不明白了,李佑被逼死了,李承乾被流放了,难道还不够吗?还要祸害多少皇子才能敲醒李世民?
李佑的死跟长孙无忌脱离不了关系,不是他把昝君谟、梁猛彪暗中送到李佑身边,李佑堕落的速度不会那么快。
李承乾的造反,长孙无忌也有间接的责任,不是他疯了似的逼迫,李承乾消沉也不会消沉的那么彻底。
现在李恪的事,李世民还想交到长孙无忌的手里,是嫌李恪死的太慢了吗?
这也不怪李泰想得到,李世民想不到,对李泰来说长孙无忌只是个舅舅,除血缘外再无感悟。
对李世民来说长孙无忌是他唯一信任的朋友和舅哥,是一起同生共死的从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情谊,李世民有多少不足为外人道的龌龊事,呃,不,机密事,都是跟长孙无忌一起干的。
再者李泰有来自后世的记忆,他知道李世民十四个儿子有十二个死于非命,只有高宗李治登了基,还有一个被过继出去的李福得尽天年。
这十二个皇子,除了早夭的,一半死于长孙无忌之手,一半死于武则天之手,虽然长孙无忌和武则天是死对头,但是在杀害李世民儿子这件事上,他们俩合作的完美,直接给屠光了。
因此李泰对长孙无忌有着天然的敌意,他就是拼着太子不做,拼着皇位不要,也不能让长孙无忌独霸朝纲。
李世民没有这个意识,他不知道他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李治上位后是如何的弱势,长孙无忌是如何强横的架空了皇帝。
这件事由谁来处理,表面上是李恪的命运交到谁的手里,事实上是皇帝对长孙无忌的信任坚实到了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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