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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你,你,你这竖子,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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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始皇帝扭头,很是诧异,自言自语道:“韩地八百里?”

西北八百里快马加急他能理解,有匈奴嘛。

东北八百里快马加急他能理解,有东胡嘛。

就是位于东海之滨的齐地八百里快马加急他也能理解,天高皇帝远嘛。

但是韩地,始皇帝无法理解。

自咸阳出发,东出函谷关,要不了一日就能到韩地,比去上郡都快。

韩地能有甚急事,用的上八百里快马加急,韩人也敢反?

这想法在始皇帝脑子里过了一下,还没过完呢。

他就见到他亲弟霍然起身,满脸喜色,一把掀开马车帘。

“进来!”

应是韩地事情已尽数办妥,难为吕叔了。

嬴成蟜想着。

原来和这竖子有关,这竖子在朕眼皮底下又做了什么?

不是为了宣扬他的平等民主那一套,调遣人马把韩地豪绅都给刀了罢,那就难办了……

始皇帝搁笔置放在书案上,双手揉了揉两侧太阳穴,些微的舒适感缓解了他内心的焦虑感。

外面使者一见出来的是嬴成蟜,脸上表情大变,惊恐莫名。

嬴成蟜并不意外。

他和张良对赌的消息,一定传遍韩地世家。

事情没了结之前,整个韩地在那些贵族世家的统治下不会泄密。

但尘埃落定后,指望那些嘎了的韩地贵族为他隐瞒身份,不如指望乌贼日万。

韩地那副乱象,这个使者对他这个罪魁祸首惊惧有加是理所应当的。

“先回章台。”始皇帝声音自车厢内传出。

无论多么紧急的事,也不差这一会半会。

“唯。”

“唯。”

“……”

随行的驭手,宦官,宫女应喝着。

嬴成蟜钻回车厢,郎官压着使者,一众人等回到了章台宫。

将身上蜡祭服装尽数换掉,始皇帝换上了常穿的黑色玄鸟冕服。

对照铜镜打量了一番,始皇帝满意点头,千古一帝不喜欢祭天套装。

“你在韩地做了甚。”

让你知道什么叫农民起义,民心民意的重要性。

嬴成蟜一袭白衣,站在始皇帝身边,笑而不语。

他不需要换衣服,他的祭天套装摔在了天的脸上。

“朕希望是个好消息。”始皇帝坐到桌案后,双腿弯曲跪坐于地,“叫他进来。”

“唯。”

盖聂应声,带自韩地归来的使者入内。

使者一入章台宫,眼神有些惶恐不安,时不时地瞥嬴成蟜一眼。

如今嬴成蟜在秦国绝对算是位高权重。

相邦,国尉,大秦文武第一官职集于一人之身,此事秦国前所未有,对大秦中下层官员触动极大。

若是把一头猪放在相邦,国尉的位置上,在中下层官员眼中那就是天蓬元帅。

使者很想说能不能让长安君回避一下,但他不敢。

他什么身份?

敢让相邦,国尉回避。

放弃亲口给始皇帝讲述的想法,使者深深低着头,将有着汗渍的竹简递给盖聂。

那是他恐惧的手汗,他临入门时使劲在衣服上蹭掉了竹简上的水渍。但就入宫这么短短几息时间,他的手又出汗了。

还有考虑局势的心思,看样子事情应该不算太严重,晚宴应该不会延误。

始皇帝看着使者局促,惊慌样子做下判断。

八百里加急也分严重与否,比如西北匈奴入侵,传递那件事的信使都要急死了。

一见始皇帝面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尽数讲述,哪里还有韩地使者权衡利弊的心思。

心中稍稍放松少许,始皇帝展开竹简,定睛一看,头前三个大字就令他瞳孔骤缩。

那是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对象——吕不韦。

吕不韦现身宜阳,为长安君门下。引动除新郑外的所有城池爆发暴乱,如宜阳,上党等……

哗啦~

未及看完,始皇帝合上竹简,抬起双目扫视全场,让一众人等皆不敢视之。

一位杀意深重,掌握生杀予夺权柄的封建帝王眼神,一般人接不住,接住的大多都是死人。

“都出去!”始皇帝断然下令。

“唯。”

“唯。”

“唯。”

“……”

唯独盖聂没有应声,没有必要。

以他经验判断,始皇帝这个“都”字一般不包含他。

但今日盖聂不烦躁,今日放风时间够。

使者也没有应声。

他是来报告韩地事宜的,始皇帝看到如此大事,以常理言稍候一定会问他详情。

“除了成蟜,所有人都出去。”始皇帝冷然。

“唯。”

盖聂应声,快步出章台,脚步轻盈。

虽然今日在外放风时间不短,但放风这种事于盖聂而言,自然是多多益善。

“唯。”

使者心中大惊,不知道始皇帝为什么在看过竹简后还对嬴成蟜如此信任。

低着头低声应道,庆幸刚才没有一进门就说嬴成蟜要造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出了章台。

宫内肃然一清。

嬴成蟜不知道始皇帝是因为吕不韦三字才有这么大反应,还以为看了韩地近况才如此。

近前道:“吓到皇兄了?”

始皇帝不苟言笑,冷冷注视嬴成蟜,眼中满是杀意。

“朕什么时候让你产生朕脾气很好的错觉!”

始皇帝霍然起身,抓起手中竹简运足力气,使劲丢向嬴成蟜。

嬴成蟜顺手捞过,有些意外始皇帝为何发这么大脾气。

虽然韩地发生的事情很大,死的人很多。

但在征服天下,征战六国的皇兄眼中,这事情不说小打小闹也差不太多罢。

难道皇兄不用我提醒,就敏锐地发现农民起义,以及民心民望的重要性了?

嬴成蟜正想打开手中竹简,始皇帝已是步步逼近到其身前。

“告诉朕。”始皇帝杀意凛冽,比三九腊月的寒风还要刮人刺骨。“吕不韦为何没有死。”

嬴成蟜笑容一僵。

始皇帝劈手夺过嬴成蟜手中竹简,一手抖落竹简,另一手指着最前面的“吕不韦”三个大字。

“他为什么还没死!”始皇帝低吼,如怒龙低吟。

“皇兄……”

嬴成蟜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被始皇帝怒声打断。

“当年秦赵交恶,赵王何欲杀阿父。吕不韦贿赂邯郸城门守官,助阿父逃离邯郸。一辆马车只能装一个人乎?装不下一个稚童和一个女人乎!

“吕不韦谏言阿父,抛下朕与阿母在敌国,此为一仇。朕继位秦王,吕不韦把持朝堂,军政大事小情皆由他一言而决。虎符,印玺都在其手中。

“送到朕屋中的奏章是他批阅过的,他都批阅过了朕还批阅个甚!朕更改答复还要经过他同意,朕不是秦王,朕就是他手中的牵线木偶,此为二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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