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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和蒙公要兵!干啥?打匈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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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五指轻轻一推剑柄,任由死不瞑目,瞪着一双怨毒双眸的珠儿后仰倒地,变成一具躺尸。

楚妃脸上古井无波,连眼睛眨动的频率都没有变化。

亲手杀了跟随多年的贴身侍女,她的心湖却难以荡起一丝涟漪。

侧首看到嬴将闾张着大嘴,一副目瞪口呆,好像第一次认识的表情。

楚妃笑了。

“我的蠢货将闾呦。”

“阿母你不要学我说话行不行?”

嬴将闾回神,借着吐槽言语快速心算。

阿母杀珠儿毫无征兆,我都不知,珠儿更不知入殿身死。

如此偶然境遇,嫁祸的可能不大,临死之前言语应该为真,珠儿是大母的人。

阿母应该早已知道,至今日才除掉。大母和叔父互恶,是要向叔父表态?

“阿母不是反对我与叔父交往过密?”

嬴将闾没有大呼小叫,迅速恢复冷静,抓住重点。

还不算太过愚蠢。

楚妃满意点点头,略有怨气地道:“他先将事情做绝,哪里怪得到我。”

这语气为什么这么幽怨???

嬴将闾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探过脑袋,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道:“叔父是阿父?”

楚妃一秒破功,使劲一巴掌拍在熊孩子圆脑袋上,咬着牙道:“再乱说话,我就溺死你,和陛下重生一个!”

这才是我记忆中的阿母啊!

一巴掌既拍的嬴将闾头痛,又拍的其心中不适,惊惧去了大半。

一向对楚妃都抱以“我的急躁阿母呦”观点视看。

突然变成了“我的城府极深,阴谋重重,看之不透的阿母”。

嬴将闾就很慌,巨慌,挨了一巴掌才放弃了逃出殿宇的冲动。

不去看地上珠儿怨恨交加的死眼,捂着头,嬴将闾腆起笑脸。

“明明是阿母语气有问题,你和叔父间发生过甚?甚时候知道珠儿是大母间人?往日间急躁都是装出来的乎?为甚非要如此做呢?”

“只有蠢货,才会问这么多问题。”楚妃竖起一根手指,道:“我只给你答一个。”

“阿母刚才问的问题可不止一個,一百余都有了。”

“我儿聪慧过人,不需要问蠢货阿母。”

楚妃平静道,收手。

“阿母阿母,我蠢货我蠢货!”

两手快速握住那根纤细,秀长,可搭剑柄杀人,亦可抽打脑壳的手指。

能屈能伸,审时度势,看大哥二哥四弟五妹都是蠢货的聪明人讨好地道:“两个罢?两个行不行?我蠢啊!”

斜了儿子一眼,楚妃平静道:“问。”

早知道叫三个好了。

嬴将闾悔恨怎么不多说一个。

“阿母和叔父甚关系?”

“按民间论,阿母是你叔父之嫂。”

“阿母!”

不带这么坑稚童的!这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你何时能改改急躁的脾性?”

阿母你不要学我说话了!

嬴将闾磨着牙,道:“是将闾心性不够。”

“阿母是宣太后之玄孙女,华阳太后亲侄女。秦国当今楚系,本应以你叔父为首。”

在秦昭襄王执政期间,出自楚国宗室的芈八子把持秦国朝政四十余年,为秦国强大做出了杰出贡献。

中国历史上,太后这两个字源头,就是秦国宣太后芈八子。

《史记·秦本纪》记载:昭襄母,楚人,姓芈氏,号宣太后。后列国诸王之母亦称太后。

秦昭襄王收回权力后,对秦国楚系外戚强烈打压。

人屠白起就是死在了这场斗争中。

因为其最初是芈八子同父异母的弟弟魏冉举荐,才得以登上秦国舞台大放异彩,也属于楚系外戚一脉。

但就算在白起这种战功彪炳,为列国所惧地心肝胆颤的上将军,也不能幸免的强烈打压下,秦国楚系外戚依然坚挺。

吕不韦为嬴异人寻得归秦机会,就是找的秦昭襄王之子安国君的正夫人,安国夫人,即后来的华阳太后。

华阳太后也是楚人,宣太后芈八子侄孙女,一生无子嗣。

嬴异人认其为母,先是更名为嬴子楚,后在归秦后着楚服面见,背楚辞颂唱,只为讨得欢心。

在始皇帝,嬴成蟜阿父——秦庄襄王嬴子楚执政期间,华阳太后可上朝堂听政,干预国策。

华阳太后时期的楚系外戚,虽不如宣太后时期势大,但也是强势非凡。

到了始皇帝时期,楚系外戚昌文君,昌平君分任秦国左右丞相,兄弟两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非昌文君,昌平君反秦投楚,致使秦将李信伐楚大败,损兵二十万。始皇帝震怒,清查楚系外戚。

如今秦国朝堂,楚系外戚必有十数席重要之地。

嬴将闾知道母妃是楚人,不然也不会被父皇封为楚妃。

但他一直以为母妃与曾经声势浩大的楚系外戚没关系。

就是个普普通通,脾气暴躁,侥幸为父皇所看上的楚女。

抛去找三十六个宫女给他破身,找医者给他抓药治肾虚之外。

楚妃在嬴将闾成长路上,再就没有过什么助力了,都不如皇后阿房对其管教多。

父皇竟然没有杀尽楚系外戚?

不对,什么楚系外戚,那是我娘家!

早知有此背景,我还弹什么琉璃球,做什么兄友弟恭,我直接和大哥争夺太子之位!

“阿母有此背景何不早说?何以一直瞒着将闾邪?”

嬴将闾怨气极重。

楚妃一脸平静地看着嬴将闾,直到嬴将闾脸上急色,怨色敛去,恢复冷静。

楚妃才道:“这是第二个问题?”

她不希望嬴将闾将提问机会,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无论什么原因,都对嬴将闾现状没有改变。

表面平静下来的嬴将闾摇摇头,楚妃暗中点头。

上人问能否为王。

中人问能否占匈奴之地。

下人。

楚妃没想过。

她的儿子不会是下人之资。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问阿母什么呢?

迎着楚妃期待眼神,嬴将闾仰起头。

眼中似有水光,水光中似有哀意,笑颜笑言:“阿母爱将闾否?”

“……什么?”

楚妃一脸错愕,她被问的措手不及,她从没预想过会被问这个。

“没什么。”

年方十二的三公子,低头抹了下眼睛。

“将闾知道答案了。”

“你让阿母很失望。”

低着头的嬴将闾看不到楚妃表情,但能听出楚妃话语的平淡。

他咬着牙,闭着眼,深呼吸。

尽量以同样平淡的语气道:“对不起。”

生在王室,不应有情。

“也让阿母很欢喜。”

楚妃轻轻俯身,抱住嬴将闾。

嬴将闾身躯僵硬一下,反手用力抱住楚妃。

母子二人,紧紧抱在一起。

卫妃寝宫。

十四岁的二公子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已入睡,卫妃却在松软柔顺的锦被上辗转难眠。

她在花梨木床榻上翻过来,倒过去十数次,花梨木所散发的助眠香气也无法让其有一点睡意。

霍然起身,柔顺的锦被,自其肩膀滑落到腰间。

半盏茶后,卫妃穿戴整齐,一脸肃容,自寝殿而至大殿。

大殿夜间值守的宦官,宫女们微微低头,以示敬意。

他们行礼之时,心中都有疑惑。

这么晚了,卫妃来大殿做什么?

“康健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卫妃幻视一圈,盯着嬴高的贴身宦官康健,如此言说。

“唯。”

“唯。”

“唯。”

“……”

一众宦官,宫女们点头应是,行礼离去。

唯一一个被留下来的宦官康健微微低头,恭敬地道:“不知卫妃留我何事?”

“我以卫国为礼,换长安君一诺,只求……”

“请卫妃亲自说与长安君听。”

康健束手而立。

态度很是恭敬。

一夜过去。

辰时,大秦太子嬴扶苏,领秦军锐士五万,自咸阳奔赴上郡。

剑客李牧,结巴韩非,莽夫荆轲,受嬴成蟜所托,随行同往。

李斯长子李由兴奋无比,不停地摸着身上亲兵甲胄,腰间秦剑。

“大哥,你是哪一家的?”

少年问向身边与他穿同样服饰的太子亲兵。

“披甲门。”

那亲兵笑着道。

披甲门?由怎么没听过?算了,不是蒙家,李家就好!

少年双手高举,学着话本上听来的动作,装着老江湖。

“君之后背有我,敬请安心!”

“……好。”

少年自来熟似的凑到亲兵身前,低声道:“大哥你还认识谁,指给小弟看看,上了战场大家有所照应。”

“除了你,我都认识。”

亲兵笑着道。

“啊?”

不是今天刚组建的亲军?怎么你们都认识了啊?到了这里也排外?

少年开疆扩土,成为一名将军的雄心壮志,还未实现,便深受打击。

长安君府。

韩姬找了几个侍女打了一上午麻将,到了午间出去逛了一会花园,敏锐地发现少了一半仆役。

蟜儿没钱了?

连仆役都养不起了?

韩太后心想,跑回房屋,抱着一箱琉璃珠,敲开嬴成蟜居室。

“蟜儿,阿母给你送钱来啦!快开门!”

少顷,门开。

两阵香风吹出,带出了人比花娇,美艳不可方物的丁香,青梅孪生姐妹。

跟随韩姬时日甚久的丁香微微俯首,和还在做韩姬贴身宫女一般。

“禀太后,公子……”

韩姬睁着一双大大圆眼,高声道:“叫阿母!”

“阿……”

丁香羞红了脸,叫不开口。

叫了这么多年太后,猛然叫她改口称阿母,她真的叫不出来。

“阿母!”

青梅脆生生地道。

在楼台做了数年管事,练就一颗七窍玲珑心的青梅,改口毫不费力。

“嗯嗯。”

韩姬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像是个一百斤的孩子。

“公子昨夜入宫一夜未归,不在室内。”

青梅上前一步,搀着韩姬到主室里。

“定是找陛下要钱去了,怎么不和我说?莪有啊,我有好多好多钱。”

韩姬把抱着的小木箱放到主室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

听声就知道重量绝对不轻。

丁香一眼便认出这箱子来历,娇呼一声。

“太后怎么把装玩具……装琉璃珠的箱子带过来了?这些都是太后心爱之物!”

韩姬扣动机关,木箱盖子弹开,满满一箱的琉璃珠。

随便拿出去一颗,放在外面都价值不菲,农民劳苦一辈子也买不起一颗。

“我看仆役遣散半数,就知道这小子定是没钱了,先给他应应急。”

“不必不必,太后还是快些收起来罢。公子有钱,那些仆役是去参军了。”

“你不要骗我,没有仗打,临近新年,他们上哪里参军?”

韩姬自觉是一副我很聪明的样子,看在青梅眼中就是一副很不聪明的亚子,和青梅记忆中至少十年前的韩姬重合。

在嬴成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保护下,十数年过去,其母韩姬性情几乎无甚变化,依旧天真,幼稚。

“拿去拿去,蟜儿很能赚钱的。等他赚了钱再给我买新的,这些我都玩腻了。你们两个肚子什么时候变大,快给我生一堆孙儿,孙女玩。”

蒙府。

秦国宿将蒙骜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紧闭双眼,气若游丝。

空气中隐隐约约有一种难闻的气味,那是只有垂垂老朽之人才会散发出来的。

蒙骜旁边。

其子蒙武之妻赵素,孙儿蒙毅,孙儿蒙恬妻子卜香莲。

还有两个外人——嬴成蟜,夏无且。

嬴成蟜手掌覆在蒙骜赤裸胸膛,眼中满是不甘,额头满是汗水。

夏无且气喘吁吁,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蒙恬妻子红着眼眶为其搬来凳子,夏无且连连摆头拒绝。

“不,不必麻烦,我,我,接接地气。”

蒙骜浑身赤裸,身上仅私处盖上了一块小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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