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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退一步, 深藏功与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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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俊精神高度紧绷,身体还有些乏力,当真是走得极慢。

距离大家落脚点还有两条街的时候,叶俊就被发现了。被谁发现了?一个差点把他撞飞的炮弹,叶珍珠姑娘发现叶俊的身影后就不管不顾地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叶俊。

叶珍珠抱着叶俊哭得稀里哗啦:“姐,你怎么那么坏呀?我从来都没防备过姐你,你怎么能把我弄晕了呀?说好一起出发,结果你就一个人去冒险了,你要是回不来了,我们几个还有什么用啊?你下次再这样对我,我就死给你看……”

叶俊扶着自己的老腰,龇牙咧嘴地道:“哎呀,珍珠啊,你先放手,放手,你家主子今天可遭了大罪了,浑身都疼,一步都走不动了,你既然出来迎我就背我回去吧。等会儿在哭,咱们得赶紧回去先跟郡王复命去”。

珍珠松开叶俊,抹把眼泪,转过身去,蹲在叶俊跟前。叶俊也不矫情,他是真走不动了,他趴在珍珠的背上,任由珍珠背着自己跑回去。如此珍珠心里也好受些,自己身体也能好受些。

自从叶俊离开后,荀羽的心始终是煎熬着的,一方面他既希望叶俊可以为自己清除路障,另一方面他又无法自已地担心叶俊的安危。如今见珍珠背了叶俊回来,虽然整个人完好无损,可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此时却是形容狼狈,郡王是,心里也酸,眼眶也酸。

叶俊见郡王直愣愣瞧着自己,便站好冲着郡王施了一礼,笑着道:“俊,幸不辱命!一切都过去了”。

吉庆忍不住喜上眉梢,跑出院子几百米远,兀自去放了一枚信号烟花。郡王却十分镇定,对叶俊道:“可有哪里受伤了?怎么让珍珠背着你回来了”?

叶俊不经心地答道:“不心从高处摔下来了,差点儿摔残了,后续的事情您先安排着,我先回屋让珍珠给我看看,抹点药。你,别担心,无大碍”。

郡王隐于袖中的手募得攥紧了,但仍脸色如常地道:“后续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回屋休息吧”。

叶俊回屋,珍珠紧跟其后,叶俊便问道:“你哥哥他们三个呢”?珍珠道:“被郡王派出去了。哎呀,主子你先别管他们三个了,你解开衣服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叶俊将自己那身沾满泥土的黑色夜行衣脱下,直接扔到地上道:“左边身子先着的地,你把灯举到这边来看,我差点以为自己摔废了。之前一直提着心,倒没觉得十分痛,如今大事已定,又平安回了家,不知怎么,这会儿子痛得有些受不住”。

珍珠拿油灯一照,嘴里倒抽口冷气,说道:“伤成这般你还能走回来,奴婢铁服。怎么会不疼?你看你左侧从上到下,都是青紫色的,下面肋骨还断了两根,幸好肋骨没有伤到肺,否则真要出大事了。你等着,我给你找活血化瘀的药来”。

一门之隔,郡王听到这些话,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阵酸痛。郡王觉得不知何时起自己也病了,听到叶俊这个名字都会心悸的病。他仰头默了默,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好像记得自己有一瓶上好的活血化瘀膏来着。

叶俊被珍珠伺候着擦了身子,敷了药,换了衣服,而后他就躺下了,没一刻,他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等叶俊睡熟之后,吉庆过来给诊了一次脉,对珍珠说道:“等他醒了给他熬一锅红枣银耳羹,让他多喝些。受了伤还着了凉,你晚上警醒着些,搞不好又要发烧。半夜他若真发烧起来,你过去敲门喊我”。

珍珠一一应下。

到后半夜,叶俊果然烧了起来,诸人烧水的烧水,熬药的熬药,一通忙活,叶俊却是全然不知。

叶俊这一觉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

五月二十七,太后和皇帝先后在宫内薨逝;乔氏一族覆灭。诸位大臣六神无主,六部尚书外加两位丞相共八人,经过一整天的争吵和讨论,最终投票5:决定恭请长平郡王入京都继承皇位。

五月二十九,长平郡王出现在被烧毁的漓亲王府门前,一身素衣跪地而哭。少时,在六部尚书和两位丞相的带领下,文武百官跪在长平郡王身后,恭请长平郡王继位为皇。长平郡王推脱不受。

五月三十,百官再请长平郡王,长平郡王依旧推脱不受。

六月初一,百官再请长平郡王,长平郡王应下并提出三点要求:其一,将其父漓亲王及其兄长漓亲王世子恢复名誉,将自己所辖的甘州府、丹州府、凉州府划为漓亲王封地;其二,荀翱母子,违背先帝意愿,弑兄弟夺位篡权,实为荀家逆贼,不入祖坟,择远地薄地以百姓之身而葬;其三,请史官一字不差地如实记录这段历史,以证吾之皇位,乃是百官所求,承民意而继任,光明正大。

百官自是无有不从。

皇宫内,除去当值的宫女,所有女眷均遣回自家,不愿归家者,均迁往皇家园林“鹿临园”居住。

宫内经过半月的整顿和清理,气象一新。

六月十六,长平郡王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新启,年后实行。

而在这些轰轰烈烈的变革进行中时,叶俊借着养伤,退后一步,深藏功与名。荀羽和墨清逸俩个是知道叶俊身份的,他是最不该被推向风口浪尖的那一个,俩人此时的心情倒是达成空前的一致,那就是不要将他曝露于人前,下意识的将他护在了风暴之后。

除了郡王和极亲近的几个自己人,几乎没人知道叶俊在这整件事之中究竟扮演了如何重要的角色。话说叶俊的伤,也真不是装的。

叶俊躺在自家的客厅里哼哼唧唧:“珍珠啊,我这伤刚开始都没这么痛,怎么有越来越痛的倾向啊?咱要不要换个药膏试试啊”?

珍珠哄道:“主子,你这个伤本来就是需要发散出来,先发散,再治愈,发散的过程中,难受些是不可避免的,咱忍忍啊。想吃榛子吗?奴婢给你剥”。

墨清逸在旁一边办公一边一心二用地道:“你独自去赴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呢?这会子倒矫情起来了?你说当初被你毅然抛下的我和儿子该多伤心啊”?

叶俊示意珍珠先闪,待珍珠出去,关了屋门才道:“墨清逸,你有完没完啊?我都这样了,你怎么忍心跟我找补后账啊”?

墨清逸放下手里的折子,盘腿坐在叶俊身边,说道:“要不要我抱着你待会儿?你总这么躺着也不行啊”。

叶俊:“你不生气啦”?

墨清逸一边伸手心翼翼将叶俊抱在怀里,让他靠得舒服,一边道:“我要真跟你生气,早把自己气死了。你仔细想想,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可怜的男人吗”?

叶俊噗嗤笑了:“你这话说出去容易挨揍,金尊玉贵的墨家家主说自己可怜,天哪,这是什么虎狼发言”?

墨清逸:“我是墨家家主又如何?还不是你想骑就骑”?

叶俊赶紧伸手捂住墨清逸的嘴,玉面飞霞地说道:“你是贵公子啊,你在说什么!让人听见了不亚于天降红雨啊!墨清逸,你的形象千万稳住了,千万别幻灭,如果碎一地了,我都接受不了”。

墨清逸低头吻了下叶俊的眼角,说道:“我不想做贵公子,也不想做劳什子家主,只想做你的男人”。

叶俊:“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墨清逸,你已经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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