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朕预判了你的预判(2 / 2)
他刚才写了两道诏书。
但这两道诏书无人可以驳回了,这都是当着百官的面决定的,都是他们同意的。
公冶风死死盯着公冶寒。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以为他是要做交易,要退一步。
本就是袖中定价,别人无从知晓。
公冶风手心也开始出汗了,但还是努力维持表面的镇定。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怎么如此大意,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对,不止今天,从温陵扇他耳光开始,她和公冶寒好像就一块长脑子了。
不对,不是从那时开始,有可能是在更早的时间,只是他没有注意到?
这一出大戏随着司礼太监的一声“退朝”而落幕,百官下跪恭送皇帝离去。
皇帝走后,大家也鱼贯离开垂拱殿。
众人心思各异。
今天的早朝是皇帝登基以来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是最让人筋疲力尽的一次。
可是回头想想,他们今天真的上朝了吗?
好像只是参演了一场戏。
他们一直熟悉的那位昏君好像彻底变了,四两拨千斤地收回了整个中书省和半个御史台。
现在,还能称他为昏君吗?
估计用不了几天,皇帝就会颁发册封储君的诏书。
自此,大乾真正的党争开始了。
而在队伍的最末,有一个整个早朝都没有发一言的人。
他就是靖国公,宁文忠。
宁文忠看着前面平王的背影,陷入深思。他再一次确定自己隔岸观火的策略是对的。
上一次秋猎的事情过去之后,平王就没有再主动来找芷兰。平王的动机已经很明显,他接近芷兰本来就是为了靖国公府的兵权。秋猎的事情一出,他疑心靖国公府想从他手里抢过禁军,所以就开始疏远芷兰。
可芷兰那丫头偏偏还要整日上赶着去找他。
唉!
平王府。议事厅。
公冶风拿着剑大喊着砍断了所有的烛架,踹翻了所有的桌子。
“失去了陇右军,失去了禁军,失去了半个御史台和整个中书省!本王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
谋士们站满了一堂,垂着头,鸦雀无声。
有人在公冶风平静下来后提醒道:“王爷,华容修进了御史台,第一步肯定是要在朝中打击我们的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收集朝中保皇党的罪证,抢在华容修之前下手。”
公冶风带着怒气高声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会浪费我们多少时间和精力,到时候我们和皇帝斗得两败俱伤,得利的却是公冶言思那个兔崽子!”
“王爷,皇子尚且年幼,就算有了陇右军也不足为惧,何况淑妃现在已有身孕,如果是男胎,公冶言思的处境会更加艰难,我们现在应该把精力放在中书省和御史台上。”
公冶风发泄完怒气,稍微冷静了一些,道:“不,有人说过,枪杆底下出政权,朝上再怎么党争,也敌不过银枪铁甲,没了陇右军和禁军,本王还有蜀中,甚至,还有靖国公府”
华容修离开宫门时,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厮模样的人拦住,他穿着一身短打,看上去机灵精神。
“华先生,的是奉贵妃娘娘之命来接您回府的。”
天色确实已晚,华容修道过谢,便随他一起上了马车。
这马车是四轮,过于豪华,是宫中的规格。
一路上,他心里还在想着今天在大殿上有哪几个人没有跪下来为刘衡求情,该从谁开始先下手,又有哪几个人可以填补进中书省。
心里盘算了一路,竟没注意到马车行驶的方向不是牛行街。
待到下车才发现不对。
这里是御街南侧的南薰门里街,眼前赫然一座朱门大院。
那厮道:“华先生,这是贵妃娘娘给您置办的宅子,还有马车、仆人都已备好,贵妃娘娘说经此一事,朝中上下便都知道您是陛下的人了,所以就无需再避人耳目了,这里离六部衙门很近,也方便您每日上衙。”
朝中已经多年不给官员配置府邸了,而且即便他现在是御史中丞,也分不到这么大的宅子。
这该是她私下里置办的,可是听说她把后宫的梅花树都挖出来卖了,这置办宅子的钱又是哪里来的?
“那你替我多谢贵妃娘娘。”华容修道。
“先生,您还是日后见了贵妃娘娘亲自谢她吧,娘娘说让我以后留在您身边做书童,对了,贵妃娘娘还说,她现在手里没钱了,所以买宅子的钱是她用您的名义从牙人那儿赊来的,说让您回头从商铺的利润里把钱还给牙人。”
华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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