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炮头(1 / 2)
没有络,没有电视手机,赵林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第二天一早,摸黑起床,快速洗漱一番,从厨房拿了两张糠饼出门。
当他来到码头的时候,天刚放亮,力夫们站在岸边等着接活。
赵林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没看到麻九的身影,找人打听才知道今天麻九歇工。
码头扛包对体力消耗很大,天天干吃不消,大多数人都是做三休一或者做四休一。
赵林找到监工,把事情说了,监工立马朝人群里喊了一声:“周炮头,今天你带他!”
“成啊,我正嫌一个人干活闷得慌。”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人群里走出一个三旬汉子,红脸膛,中等个头,骨架长得十分粗大。
此人本来长得也算英俊,但左边脸不知被什么东西抓了,有一块巨大的伤疤,眼睛半开半闭,面容狰狞。
赵林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主动招呼道:“炮哥好。”
“赵老弟。”
周炮头热情地拍了拍赵林的胳膊,“昨天我看见你了,伙子有力气!”
“麻烦炮哥关照。”
两人交谈几句,得知原来对方也是白头山的村民,只不过周炮头在白桥村,赵林在三家村,两個村子离得比较远。
周炮头是山里的猎户,冬闲没事做,临时来码头找活计,开春以后就回去重操旧业。
炮头是猎人头领的意思,熟悉跟踪野兽,精通埋套下夹,打窝拉等捕猎手段,是能带人围猎的高手。
周炮头十分健谈,说起本地人文风貌,过往打猎的经历滔滔不绝。
赵林正好也想多了解世情,就主动跟其攀谈。
一个上午下来,两人已十分熟络。
“赵兄弟,你怎么干噎馒头?能吃饱吗?”
时间来到中午,两人趁着间歇坐在河堤上吃东西。
赵林早上带的两个饼子在路上就吃完了,用仅有的一文钱买了四个馒头。
干吃馒头没甚滋味,好在个头大,用料足,一只手都抓不过来,填饱肚子勉强够了。
不像前世的馒头缩水严重,使劲攥能捏成一只乒乓球。
周炮头自带两张卷着肉菜的大饼,边吃边道:“干咱们这行,肚子里不能没油水,不然身子骨熬不住。”
“你有的是力气,挣的不比哪个少,不至于心疼这点钱吧?”
赵林心说自己当然知道,这不是还没挣到钱吗?
“今天出门匆忙,老娘准备的饭忘带了,身上只有一文钱。没事,晚上再吃回来。”
周炮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熟腊肉,用刀切下一块,递给赵林。
“咱也不知道你家里啥情况,不过伙食这块千万省不得,不然耗空身子,想补回来就难喽!”
赵林接过来,感激道:“多谢炮哥。”
咬了一块,满口咸香,还有一股松枝熏烤的味道。
他缓慢咀嚼着,感觉美味难以言说。
“让开让开……他妈的没长眼睛。”
两人正吃着东西,大路上横冲直撞来了一伙人,个个身穿黑衣,手提哨棒,胸前衣襟绣着两柄交叉的斧子。
为首的是个脚蹬缎靴,身穿锦衣的中年人,嘴角挂着一抹骄横之色。
商贩力夫们纷纷避让。
“花堂主,月余不见,气色更胜从前啊。”
榜爷迎上去,点头哈腰地道。
赵林好奇道:“这帮人哪来的,榜爷这么客气?”
周炮头撇嘴道:“虎头帮的。”
“虎头帮?”
赵林仔细看了两眼,不解道:“怎么胸前绣着斧子,不应该绣虎头才应景吗?”
周炮头嗤笑一声,“他们帮主是外地人,口音怪得很,胡福不分,给自己帮派起名叫斧头帮,结果别人都听成虎头帮,就这么传开了。”
榜爷把椅子让给锦衣男子坐,端茶递水在一旁伺候,又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奉上。
赵林看明白了,这是在交保护费,不由问道:“炮哥,虎头帮人多吗?势力很大?”
“还行吧,一两百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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