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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章 又上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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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流景勾唇,只见他半侧身,身略略向前探,待他稍显苍白的脸离清妧的双眼只余一寸,他才停下。

“若我答应帮四郎,阿妧拿什么谢我?”

“……”

“不如中秋之夜,阿妧带着偷偷买好的那坛子相思望,来忆流阁陪我一醉方休,如何?”

眼前的人,离她极近。

近得她能轻而易举地闻到,他身上薄荷和牡丹交缠在一起的奇香,近得她能看清,他如蝴蝶展翅的浓密睫毛下的,那双狐狸眼里藏着的满天星光。

“好。”

“当真?”

短短二字,含着既怕人听懂,又怕人听不懂的心翼翼。

清妧笑了。

“君子一言。”

卿流景亦笑了起来,星光在他眼底灼灼燃烧,绚烂如倾情绽放的火树银花,他一边难耐欣喜地摇晃七折扇,一边对虚空喊道:

“习凛。”

“卑职在。”

“四郎会死吗?”

“回殿下,四郎去南午门前,服下了阿迦陀,除非是被人一箭穿心,否则,三五十年内,四郎都不会死。”

“这样啊……”卿流景不无遗憾地长叹,“阿妧,看来四郎不会死,你白白忧心了。”

“……”

习凛憋笑,又道:“不过,禁卫军的三十廷杖打得实在,虽四郎没有性命之忧,但要醒过来,亦是不能。”

“他不能,旁人呢?”

“请殿下放心,该到位的人,皆已到位,只等殿下一声吩咐,所有人会立刻伺机而动。”

“那便动吧。”

“是。”

习凛拱手,

顷刻间消失在暗室。

卿流景缓缓起身,笑而牵起清妧的手:“走吧,我们换个地方,继续看大戏的下半场。”

“你又坑我?!”

“怎么能是坑呢?范四郎是死是活,我的确不在乎,但戏已开场,那么我想谋求的结果,就必须达成。”

甬道狭长,漫漫似无尽头,卿流景心情极好地拿七折扇替清妧扇风:“中秋之约,阿妧可不许抵赖哦~”

“……”

步出暗道的刹那,灼热阳光陡然间刺入人的眼底,清妧正要伸手挡一挡,却听见皇城前,人声如沸。

“什么声音?”

“登闻鼓又响,陵阳百姓自该闻风而动。”

两人顺着宫道,一路向外,偶尔撞见几个巡视的禁卫军,个个都像是瞎了眼睛,对他们视而不见。

转眼,他们走到那座最合意观戏的城楼。

拾阶而上时,清妧侧首,皇城前,聚着黑压压的百姓,登闻鼓下,躺着一身血淋淋的范修谨。

百姓和范修谨之间,两瘫浓稠的鲜血正在肆意流淌。

“那是……”

“渎职的禁卫军。”

“他们并未渎职。”

“四郎活着,他们就算渎职。”

“为什么?”

“因为登闻鼓可响一次,却不该响第二次。”

不久之前,她敲响过登闻鼓,不过数月,范修谨再次敲响登闻鼓,于是,曾经叫天下百姓望而生畏的登闻鼓,便再不可能如往日般,叫人望而生畏。

而帝设登闻鼓,从来不是为了叫百姓心有所念,就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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