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嗔满面(2 / 2)
卿云澜再笑,而后转身。
他将归陵阳,可莫要惹出事端,如今安清妧人在鸾凤殿,他又何必急于一时?
这天底下,是他的,早晚都是他的!
是夜,万籁俱寂,清妧睁着眼睛,怔怔地瞪着卧榻顶上的两朵金丝祥云,外间,流萤早已熟睡。
白日,到底是谁拿李子砸了卿云澜的脑袋?
会是卿流景吗?
不,绝无可能!
忽如其来的愤怒冲上清妧心头,闹得她越发地清醒,她在榻上翻过两个身,实在挨不住,坐起身,打算下榻。
指尖勾开帘子时,眼前立着一个黑黢黢的影子。
“鬼——呜——”
黑影猛地伸出手,捂住清妧的嘴,接着,他弯下腰,双唇附在她的耳垂边低语:“阿妧,是我。”
外间,流萤听见喊声,顾不上披上外衫,急急冲进里间。
“妧娘,没事——”流萤骤然噤声,“婢子拜见二殿下。”
“出去。”
“婢子告退。”
流萤直接退到廊下,
她跨出卧房时,顺手关紧了房门。
眼看房里只剩下她和卿流景二人,清妧急得去拽卿流景的手。
可他虽然看着消瘦,指尖的气力却不,她拽了半天,却是无果,气得她张嘴,对着他的掌心,呲牙咧嘴。
她想,不如咬下对方一块皮肉,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然,她的牙齿才触及他略显冰凉的肌膏,卿流景却骤然收回手,速度之快,简直叫清妧匪夷所思。
彷佛,是什么叫他厌恶的东西将要沾身似的。
“阿妧,我没有不让你咬。”
“哼。”
若是没有,他又何必退?
卿流景轻叹一口气,从袖中摸出那支被她折断的桃花木簪:“你若咬我,我怕伤了你,不如拿簪子扎我,如何?”
“你当我舍不得吗?”清妧拿起断木簪子便要扎向卿流景的手掌,可当木簪那尖锐的一端抵住对方掌心时,她看见他的掌心,布满细碎的新伤。
“你的手怎么了?”
“头一次刻木簪子,不太熟练。”
心上,莫名地闪过一道刺痛。
清妧抬眸,狠狠地骂道:“活该!”
“好,我活该。”
“……”
“现在,还生气吗?”
“你说呢?”清妧抬眸,眼底蒙着一层微不可见的雾光,“你可知道当我听说你死了,心里有多——”
她猛地收住嘴,而后用力推开卿流景,急急避到墙边,推开窗扉,待院外的冷风吹上她的脸,她才恍然间回过神。
她是疯了吗?
不然,她怎么能像
是个受了委屈的媳妇般,朝卿流景控诉,自己差点因为他的死而痛彻心扉呢?
清妧沉下脸,神色复归疏离。
“二殿下,深更半夜,你我委实不该共处一室,还请二殿下速速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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