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另有隐情(1 / 2)
孤独终老?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个鬼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呆,更不要说什么在这孤独终老。
夏天不仅蚊子多,而且这个鬼地方竟然密不透风,晚上且不说睡不睡觉的问题,而是考虑能不能睡的问题。
就像他两只手,一只手拍蚊子,另一只手则用于扇风,话说就算手脚并用,忙都忙不过来,如何谈入睡。
乾熙帝来的时候,是天牢里的凌,最幸福的时候,这是因为闷热的原因,乾熙帝一踏进来,便会将风扇也带进来。
他在乾熙帝的前边,有少许凉风轻轻吹拂过来,神清气爽,让他好生舒服,可要是等乾熙帝离开,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凌简直是痛不欲生。
思虑再三,如果在这件事上纠结,继续抗命不尊,定然会引起乾熙帝的震怒,于是凌突发奇想,满怀期望道,“陛…下,不知臣能否有第三种选择?”
乾熙帝一愣,错愕地望向他,不由自主地小声嘀咕了句,“第三种选择?”
凌这话,令乾熙帝大为震惊,想自己为了这混账小子,连最疼爱的女儿玉成公主都许配给他。
这其中,虽然也有将他绑定的私心,但这桩婚姻说到底,也是凌高攀,可乾熙帝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这混账小子,竟然拒绝了他的好意。
突如其来的拒绝,让乾熙帝还未来得及消化,竟又听到他得寸进尺言论,妄想向自己索取第三种选择。
难道自己的女儿,大乾王朝的公主,还比不过他口中的未婚妻?
更不用说,为了让凌接受,他已经做出了让步,让其得以将未婚妻纳为妾。
试想,谁能做到这一步?
可这混账小子,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接二连三挑战他的底限,直接原本怒火中烧的乾熙帝怒上加怒,最终达到了火山喷发的临界点。
以至于压着声音,大声呵斥道,“混账东西,朕的女儿,大乾王朝的公主的难道比不上你口中的未婚妻?”
凌努了努嘴,想要解释,这并不是他的本意,然而乾熙帝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警告道,“朕希望你记住,你此时什么境况,同时朕还希望你能知道,皇宫外的大臣们,到底如何弹劾你的。”
呵斥完,乾熙帝开始打起感情牌,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悲痛欲绝道,“你知不知道,朕可谓是冥思苦想,才想出此等能救你的法子,你非但不领情,竟还一口将朕回绝,你说你…简直不可理喻!”
乾熙帝的话,堵得凌哑口无言,眼神不停转悠,想知道这话,到底有几成真假。
可乾熙帝是何等人精,其城府更是深沉不见底,就凭他那浅显的修为,妄想察觉出半点弄虚作假。
乾熙帝乘胜追击,继续苦口婆心道,“你可知罪近段时间以来,朕御书台上的几百条奏折,写的都是什么吗?朕告诉你,那全都是关于问罪你罪行奏折。朕承受多大的压力,才将其压下去,随后更是冥思苦想,才想出一个能保你性命的法子,谁知你…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想都没想,一口回绝朕的提议,枉费朕的用心良苦。”
说到最后,乾熙帝神色动容,故作姿态问罪道,“你说,该当何罪?”
听完乾熙帝的一席话,凌五味杂陈。
话说乾熙帝虽然有咄咄逼人之势,但说到底,仍是在为他着想,哪怕他心中在坚定,再铁石心肠,面对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
可感激是一回事,将自己送出去又是另一回事,先不说他同玉成公主没有感情基础,就算是有,他也不想自己这一辈子,都挂上驸马这个称号,更可怕的是,娶了公主他怕会一辈子居住在京城里,行动或是想做其他事,都会处处受肘。
思考好一会,心知乾熙帝吃软不吃硬,他要做的,只能是打感情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以此能得到乾熙帝的成全。
想到这,凌开始在心里酝酿情绪,霎时间,脸上悄然附上一脸委屈,可怜巴巴,直至哽咽难言道,“臣知道陛下对臣的厚爱,这份厚爱,臣今生今世没齿难忘。臣并非不想娶玉成公主为妻,可臣确实事出有因。”
凌言辞诚恳,情真意切道,“陛下,请容臣道出心中忧虑,这其一:臣祖辈乃是农家子出身,身份卑微,而臣幸得陛下看重,点为状元,得以光宗耀祖。”
这话凌点出自个身份的同时,感谢乾熙帝,如果没有他,自己就不可能成为状元,也不可能光宗耀祖。
“其二:家中无论是父母长辈,还是姊妹们,都是寻常百姓,一言一行皆过于随意,对于规矩礼仪方面,尚有短缺,倘若微臣娶了玉成公主,怕是会在不经意间冲撞公主,实为不敬。哪怕陛下与公主不在意,可她们身为臣的亲人,肯定会耿耿于怀,或是寝食难安…”
这话,道出了凌家人生活的方式,闲散且随意,要是娶了公主,怕是不敢往来…
“另臣四年前,还只是举人身份,便与如今的未婚妻情定终生,眼看成亲的日子近在眼前,倘若…倘若某一天,突然传出臣要娶公主的消息,臣怕我那苦命的未婚妻,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会做出无法想象的事情来…”
说到激动之处,凌使劲的揉眼睛,硬生生将眼睛揉得通红,加上在这个鬼地方睡不好的原因,眼睛通红且布满血丝,同时还不忘用力挤压眼睛,使其挤出泪水,想借此博取乾熙帝的怜悯之心。
最后,凌眼神坚定,态度诚恳道,“以上皆是臣的担忧所在,是以,臣衷心恳求陛下开恩。”
乾熙帝目光炯炯,直勾勾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随后突然转身,端起茶几上茶杯,缓慢地刮着茶盖,渐渐地,神色开始凝重,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凝固。
抿了一口茶,冷不着回头瞪了他一眼,沉闷道,“好…既然如此,你有你的苦衷,朕也不是那种独横专行,不讲理之人,但是…”
乾熙帝凝视着凌,意味深长道,“但是这件事没有处理好之前,就算朕有意保你,也只能保你不死,要是想从这出去,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要说乾熙帝保不住他,凌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但乾熙帝言外之意,就是给了他出去的选择,可是他没有珍惜,既然不珍惜,那便做不了数。
所以,乾熙帝的意思,就是让他在这里继续住下去。
至于出去的日期,他没有明说,也就是遥遥无期。
凌自然不愿意待在这里,哪怕只有一分钟。
当然,并不是说他吃不了这份苦,说到底无论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他都是苦出身,不管什么样的环境,他都能咬牙坚持。
可这么多年来的养尊处优,让他确实不想在这种地方待。
有句话叫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而凌正是这种情况,所以哪怕他能咬牙坚持,但心底却是在抗拒。
因而,凌小心翼翼试探道,“陛下,难道臣真的没有第三种选择吗?”
乾熙帝或许是因为他的拒绝,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冰冷,脸上面无表情道,“倘若你想与朕讨价还价,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否则朕遂了大臣们的愿,将你问斩,你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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