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暗恋(1 / 2)
“你也觉得这事很好笑?”楚子涵问。
“难道不好笑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被大家提起过多少次了,但癞蛤蟆往往没什么自知之明。”楚糸吃完东西,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拍打自己的肚皮,“如果路明非敢暗恋我,我也会觉得这是个笑话的。”
“陈雯雯什么态度?”
“没反应,知道但是装作不知道,在文学社里她老是使唤路明非帮她做事,因为她知道路明非肯定不会拒绝,路明非也很乐意为女神鞍前马后的伺候呢。”
“既然她不会喜欢路明非,就该拒绝,而不是吊着他。”楚子涵说,“你也不应该嘲笑他的暗恋,暗恋这种事,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他喜欢的心翼翼,害怕被人知道,但又忍不住喜欢,觉得生平天下最大的事就是看陈雯雯对他笑笑。他……其实挺可怜的。”
楚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自家姐姐的目光就好像奥特曼遇见怪兽,平时情商都是负数的楚子涵,这会儿倒好像经历过无数次恋爱的大师那么看待通透。
“你根本不是我姐,把我姐藏哪了这妖怪!快还给我!”楚糸张牙舞爪地扑向楚子涵。
楚子涵非常淡定,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拿餐巾纸抹掉了她指尖的油渍,很显然她是借机试图用这招攻击姐姐,但被姐姐一眼看破。
“只是最近读了一些以前不会看的书。”楚子涵说,“言情说什么的,很多故事都是暗恋。”
“哇!”楚糸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拿肩膀撞撞楚子涵,口气格外发嗲,“这是少女怀春了么?姐你居然读言情说了,喜欢霸道总裁还是冷面帅哥啊?像你这样的我觉得肯定喜欢禁欲系,那种满脸对女人没兴趣的家伙被你的倾国倾城拿下,每天见不到你就茶不思饭不想的才是你的菜吧!”
“没兴趣,那种人有什么好的?我只是看些酸酸甜甜的故事,用来了解身边的人。”楚子涵想着今天下午那个为她加油的衰仔来,彼此甚至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不该有为自己加油的理由,更何况他喜欢的还是陈雯雯。
这种衰仔的暗恋就像土拨鼠吧?藏在洞里以为就安全了,这样就没人知道他偷偷的喜欢了,只要自己一个人能在下课的时候远远看几眼陈雯雯就好了,在文学社里她交代自己做事的时候对自己微笑就满足了。
楚子涵甚至能想象到路明非面对陈雯雯,那时刻都能伪装出来的笑意,傻傻的蠢蠢的,一下子就会被陈雯雯看穿,但陈雯雯绝对不会说破。
很多人,包括楚糸,都把他的暗恋当笑话讲,觉得这是典型的癞蛤蟆与白天鹅的故事,可楚子涵听到的时候只有怜悯,她在怜悯那个衰仔注定无疾而终的暗恋,尽管他们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就是这么一个面瘫却又八婆的人,每次听到楚糸说的校内八卦,都会想起很多东西来,为那些她并不熟悉的人感慨,偶尔也会在看见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帮上一把。
比如在校内巡逻看见情侣走在一起羞羞答答,忌惮校规不敢亲密又老是想着,楚子涵会找个借口,让某个路过的学生上去故意推他们一下,把俩人凑合到一起,然后再故作意外的说认错了跑开。她会在远处默默地看着情侣们勾在一起的手指,不笑也不扣分,就只是那么看着。
因为自己并非幸福的人,就希望别人能过的更幸福一点,哪怕只是一件的事。
路鸣泽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漫画《jj的奇妙冒险》。房间角落里,路明非插着耳机对笔记本疯狂忙活,鼠标键盘啪啪响,屏幕上令人眼花缭乱的外星战舰攻击神族建筑,各种爆炸各种炫酷。
这是他们堂兄弟的日常,路明非酷爱玩游戏,那台叔叔淘汰下来的笔记本就是他的作战工具,原本是婶婶想着给兄弟俩刷题查资料用的,没想到给路明非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路鸣泽并不爱玩游戏,但他也会用电脑,主要是和人聊天。
他有两个重要的友,一个叫夕阳的刻痕,一个叫大耶老师,都是女孩,前者文青少女,喜欢说让你的微笑和悲伤成为我这一生的刻痕。后者神神叨叨,擅长星座,八卦和算命,甚至还会看看星象,往往贼准。路明非不玩电脑的时候,就轮到路鸣泽上阵找他们其中之一聊天了。
“听说今天下午楚子涵跟王双决斗了?”路鸣泽合上漫画,承太郎和迪奥的决斗,在他看来不如楚子涵和王双打架有意思,要知道那可是仕兰中学最高岭之花的女神,看楚子涵打架长发飘飘起舞,对十几岁的男孩来说肯定比承太郎这种肌肉男带劲。
“是啊,我跟苏晓樯一起去看的,王双被打的可惨了,爬都爬不起来,楚子涵走的时候还洒了一把钱给他当医疗费,简直是杀人还要诛心。”路明非忙着操作,头也不回,“王双估摸着到毕业都别想在学校抬起头走路了。”
“真可惜我没看到。”路鸣泽叹了口气,婶婶醉心于孩子的教育,假日喜欢拎路鸣泽出去练钢琴,试图给胖墩儿添加点风采,路鸣泽就只能对楚子涵的美妙冒险失之交臂了。
“现场好像有人带了录像机,学校监控也拍到了,有兴趣你可以去试一下。”
路鸣泽想了想,没搭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他更在意别的事情,虽然和路明非同处一个屋檐下,像这样主动挑起话题的机会倒是不多。
“你暗恋陈雯雯?”路鸣泽轻飘飘的甩出一记重磅炸弹。
键盘咔的一声响,大力之下路明非把空格键给抠出来了,操作直接暂停,几秒钟的时间对方就缓过神来,立刻对没有主人的军队进行毁灭性反攻,眼瞅着胜利的女神瞬间易手,gavr。
“你……你……”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他是土拨鼠,这会儿肯定是被揪住了后颈的皮毛,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但他比土拨鼠还阴翳,被人戳破心事的窘迫样子堪比少女走光,该捂裙子还是捂胸口都不知道,索性只能用一个很别扭的蜷缩姿势在椅子上团起来,惊恐万分地看着路鸣泽。
“你就说是不是吧。”路鸣泽很满意堂哥的这副表现,说的轻描淡写,杀伤力已经把路明非干的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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