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御赐(1 / 2)
秦水寒没有乘坐马车,而是直接骑马去了皇宫。
刚进宫,就听说父皇吐血倒地。
犹豫片刻,他又转头走向太医署。
果然今日的太医署人满为患,所有人都整装待发。
“沈御医,父皇可有大碍?”
沈晨放下手中的医书,起身行了一礼。
“回禀寒王,圣上怒火攻心,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秦水寒点了点头。
怒火攻心,父皇会被何事所扰?
最近的大事也就是甄蔷杀害龙嗣一事。
秦水寒垂着眼眸,十分不屑,在他眼里,那是父皇自找的。
不过既然如此,秀女一事,他也不想再做纠葛。
返回府上。
秦水寒又换下官服。
“管家,那女子安排在哪里了?”
“王爷,老奴暂且安排在了西边的客房。”
秦水寒点了点头,拿起手中的玄色衣袍愣了片刻。
曾经喜欢的衣裳还放在依依的卧房中。
他想去取,又不敢去取。
依依喜欢和自己一起穿天青色系的衣裳,老是满脸兴奋地说是情侣装。
真不知道这个词是从哪里听来的,明明伉俪服或是鸳鸯服更加贴切。
那时他总会打趣林依的古文功底不行,但林依只是吐吐舌头偏要说情侣装。
“管家,去订几套蚕丝棉绫和丝麻绸缎,不要天青色,其他颜色各做一套。”
“是,王爷。”
秦水寒的心依旧被什么堵着,需要不停地工作来麻痹自己。
他疾步往西边的客房走去。
第二间客房还点着灯,多半就是住在这间了。
玄风敲了敲门。
屋内之人立马打开了门。
“你是葛静瓷?”
葛静瓷点了点头,福了福身。
“妾身拜见寒王殿下。”
说完她又侧了侧身,向后退了一步。
秦水寒也没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他坐在主位,冷冷地盯着她。
的确是美女,只是在他心中,没有人比依依美。
“祖籍何处,家中关系,三代内可有亲戚在朝中做官?一一道来。”
葛静瓷有些蒙圈,一路选秀,都是这些问题。
没想到寒王也是相同的流程。
她机械地答道:“妾身出生瓦岗县,今年十九岁。父亲是瓦岗县尉,三代之内没有任何亲人在朝中做官。”
秦水寒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不必自称妾身,本王也没有问你年龄。父皇只是把你赐予本王,但本王不会将你收入房中。你可听明白没?”
葛静瓷僵立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听见了…只是不太明白寒王殿下的意思…”
“就是你要执意留在寒王府,本王自不会拦着你。但是对你而言,就如同打入冷宫一般。愿意你就在此孤老终生吧。”
突然葛静瓷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想再问些什么,又突然神色暗淡下去。
这个表情的变化倒是引起了秦水寒的注意。
“你有何想问的?”
葛静瓷鼓起勇气看向他,虽然自己是冲着选秀而来,但对秦明帝的几位儿子,多少是听过一些传言。
寒王的相貌最为出众,也是性子最为薄凉的一位,但据说娶了寒王妃后,变得十分有人情味。
可惜寒王妃不久前遇刺。
“寒王殿下可是不喜欢女?”
“本王为何要喜欢你?”
葛静瓷眨了眨眼,这话也没有毛病。
大秦国风开放,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那只是穷苦人家。
相反很多富贵人家都是默许自由恋爱。
“若女的父亲身居高位,寒王殿下会喜欢女吗?”
秦水寒的不耐烦已经溢在了脸上。
“你就只有这些喜不喜欢的问题?”
他直接起身,不想再和她多说一个字。
“寒王殿下请留步!”
葛静瓷突然拦在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秦水寒本能地后退一步,眼神中露出危险的信号。
他不喜欢陌生人离自己这么近!
玄风上前一步,知道主子不悦。
“寒王殿下,女不想进宫,也不想…嫁给您…”
这话倒是出乎秦水寒的意料。
他犹豫片刻,又坐回到椅子。
葛静瓷咽了口唾沫,愣愣地看着他。
眉眼疏冷,气势逼人。
“非要本王一句一句的问?”
“不不不,女…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水寒叹了口气,叫自己留步,不就是为了坦白从宽?
这会耐心听她说话,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愚蠢也是有限度的!
“捡重点说。”
“女是家父逼着来选秀。女有心仪之人……”
秦水寒冷冷地打量着她,美艳绝伦,不过蠢萌的眼神看着的确不像是蛇蝎美人。
“你父亲贪图荣华富贵,希望你能改命高嫁被父皇相中,对他的仕途有所帮助。你的心仪之人肯定身份地位并不高,入不了你父亲的眼。”
“寒、寒王殿下,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
秦水寒睁睁地盯着她,果然美貌和智慧难以兼得。
除了依依。
他盯着她,但眼中却是另一个人的身影。
葛静瓷被他盯着浑身发毛,不觉身子往后倾了几分。
“若寒王殿下改了主意,要将女纳入房中。女也不会不从…”
葛静瓷的眼眶发红,觉得莫名的委屈。
这位寒王阴晴不定,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水寒的思绪回到了当下。
突然他好想仰天长啸。
“本王真的对你没有一点兴趣。”
说完,秦水寒起身走了出去。
他默默地走到景涵阁的院门口。
虽然院内的铜羊灯通明,但最深处的卧房却是漆黑一片。
他站了许久。
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咕咕——
秦水寒的肚子叫了起来。
玄风拧了拧眉头,主子身子要紧!
“主子,该用膳了。”
秦水寒转过身,没有理会玄风,而是看向刚才赶来的程贤。
“何事?”
程贤咽了口唾沫,觉得来得真不是时候。
“王爷…王妃的实验屋内,有很多田鼠,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水寒又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景涵阁的最南边。
那个新建的屋就是依依的实验屋,他并没有进去过,因为依依从不让人进去。
他知道她喜欢在那间屋子捣鼓药,有时还和碧月一起拿到院子中研磨晒干。
身上时常会带着淡淡的药味,但肯定都是香味。
依依不喜欢苦味的东西。
他闭上眼猛地吸了几口气,春天过去了,已是初夏时分。
照理说早就过了最寒冷的时候,但他的心却十分寒凉。
“放生吧。”
“是,王爷。”
“玄风,让风影阁的人去查一下葛静瓷。”
“是,主子。”
玄风转了转眼珠,估计不久就可以听到朱天画的吐槽了。
最近主子的确下达了许多指令。
又过了三日。
秦明帝终于一如既往的上朝。
“朝中不可以一日无后。”
“陛下,微臣恳请立储君。”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往常,只不过相对于行军打仗和赋税和徭役,又多了立后和立太子之事。
秦水寒默不作声,心想二哥究竟什么时候回来,何时处理秦哲呢?
他快要按耐不住,已经隐忍了太久太久。
何时可以出现一个合适的契机?!
秦焕耷拉着脑袋,父皇就是个骗子,让自己查案,结果又不让自己插手。
又让跟着珍大人学习,结果完全搞不懂。
自己不适合查案,但这些日子他也在努力得学习治国安邦之法。
他转头看了一眼秦水寒,太子之位,怎么可能争得过他!
秦水寒知道秦焕的心思,新晋副丞相厉宽言才刚刚提及立太子一事,他就立马站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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