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独处(2 / 2)
那看笑话的意味太过明显,林清婉忍不住狠瞪他1眼。
“你还不起来…”
周暮摇头,伸手1捞,1绣金丝海棠花纹软枕,便落入他的手中。
他1手抱着,放于下颚之下。
林清婉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抢到自己手中,“你是亲王世子,不是市井的浪荡公子。”
见她真恼了,周暮这才缓缓起身,语气带着几分软。
“姜家虽已倾覆,可搬倒皇子却没那么容易,只靠姜烨赌命状告还远远不够,接下来怕是我有的忙。”
“你容我在待1会儿,后几日,我都没时间再来寻你。”
“……”
实是见惯他冷着脸,发号施令的凛然威仪,如今突然对她软着语气,竟令她有些无措,不知如何答对。
拒绝的话堵在舌尖,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周暮眸中划过1丝得逞,得寸进尺的抬手搂住女子纤腰。
“我在歇会就走。”
林清婉连忙转身退开,“孩子还在,你再胡来,我便立即将你赶出去。”
周暮立即点头,很是听话。
柠襄看看颖姐儿,只觉人委实碍眼,很有眼色抱起颖姐儿离开,1时间,屋中就剩他们人。
“……”林清婉呆站在屋中,心中将柠襄暗骂几遍。
“主子。”门外突然响起1道低沉男声,打破了沉闷。
周暮,“信物带回来了?”
屋外人静默1瞬,声音又低几分,“沈公子称…信物并不在盛京沈府,应是落在了江南。”
周暮脸色骤然阴沉下去,起身走向支木花窗。
“沈墨说的?”
“是。”
林清婉蹙起秀眉,信物在江南?怎么可能。
若当真如此,方才正厅中,沈墨大可以直言,如今这般说辞,怕也是推诿。
沈墨这是何意,想反悔不成。
周暮1声嗤笑,“事到如今,他竟还心存妄想。”
“你莫冲动行事…”见他满身戾气,林清婉开口劝解。
“放心,如今有人比我们还着急退掉这门婚事。”周暮回身看着她,语气轻柔。
“今日他既已答应,便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可能,如今不过是枉做挣扎而已。”
林清婉1叹,“你说的是皇子吧。”
只要搭上丞相府,他便有了与大皇子分庭抗礼的资本,他比谁都希望,沈墨迎娶阮言。
周暮点头,“不过这信物在他手上,我心中总不痛快。”
“你可知晓那信物形状?”
林清婉点头,“自然知道。”
“我出生时,我阿母特意去往江南最灵验的玉山寺求的璞玉,后来请师傅1分为,打造了1对玉佩,1半在我这,另1半在他手中。”
林清婉下意识摸向腰间,却抓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她的那块早就被她当掉换钱了。
不禁脸色有些发红。
当初她也是对这门婚事不抱希望,这才舍得给柠襄拿去卖掉。
周暮挑挑眉,“怎么了?”
“没~”林清婉咬着唇摇头,怎么好意思告诉他,她将定亲信物给换了银子。
“我…可以画出信物的形状,你要看吗?”
周暮摇头1笑,伸手入怀拿出1物,片刻后,摊开手心置于她眼前。
“你说的,可是这块玉佩?”
“这…怎么会在你这?”林清婉拿过那玉佩反复查看,惊讶的张着嘴。
“碰巧而已,该是你我的缘分。”他答的随意。
林清婉瞥他1眼,眼中带着不相信个字。
她抚摸着玉佩,轻声道,“阿母说,当初那玉山寺的高僧曾言,这块璞玉牵连着我的姻缘,要我与那人务必随身携带,可护我1生顺遂。”
她以前是信的,所以从不曾离身,可后来……
她扯唇笑笑,带着分苦涩,后来她与沈墨渐行渐远,她也就不相信了。
正失神着,额头突然印上1抹清凉,“从今往后,都不许再想他!”
命令的语气带着两分不虞,分冷气。
周暮,“也许那高僧的话没错,有问题的从来都不是玉佩,而是给错了人。”
他径直走向书案,磨墨后提笔,勾勒出1副图,显然是那玉佩的形状与花纹。
折起后扔出窗外,“按图上的找,就是将沈家翻过来,也得给我拿回来。”
“是。”窗前那抹暗影转瞬消失,如来时1般安静。
“沈家也是世家,底蕴不输盛京的高门大户,你派人暗探沈府,沈墨定会知晓。”林清婉看眼支木花窗,蹙眉道。
周暮眉梢1挑,“皇宫内院,亦没有我插不进手的地方,何况区区沈府。”
这般的嚣张狂妄的话,盛京内,怕也只有他,敢如此大言不惭。
林清婉无奈觑他1眼,“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莫太过张扬。”
“是。”周暮点头应下,十分听话,倒令林清婉难为情起来。
“你该走了。”林清婉再次催促。
周暮还有些留恋不舍,“7日后,是我生辰,你……”
林清婉,“我…1直在府中,你莫让人瞧见。”
她红着脸说完,便直接将人推出门外。
“我翻墙来,不会让人知道的。”门外传来男人愉悦的低语。
林清婉抿着唇,锦帕抓成了1团。
脑海中浮上颖姐儿的话,他的生辰,1直都是1个人。
那根玉簪,她还未曾送他。
……
阮府。
阮言歪靠在窗前,手中捏着1个巧莲花灯,时而羞涩1笑,时而怅然若失。
阮夫人进屋半晌,她竟都毫无所察。
“咳~”
阮夫人故意发出声音,阮言这才发觉屋中不知何时多了1人,神色有1瞬的慌乱。
“母亲。”
阮夫人淡淡点头,瞥眼她手中灯,无奈道,“还正念着沈家那位儿郎呢?”
“母亲~”阮言羞的面红耳赤。
见女儿这幅娇态,阮夫人满心酸涩,“言儿,你当真非要嫁那沈墨不可吗?”
“他可是有婚约之人,且如今瞧着,他对那林家之女,可并非全无情意。”
阮言脸色1暗,“母亲,他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不会醉心于儿女私情的。”
“且我瞧着,他对我,也是有几分心思的,只要我再努努力,便能与他有个结果的。”
“你糊涂!”阮夫人伸指戳向阮言额头,很是生气。
“他有几分心思,哪是因为你,还不是因为你父亲是丞相。”
“他那般有野心之人,尚因他那未婚妻,屡屡拒你,可见他对那林氏女何等上心,你又何必非要趟这浑水,夺这本不属你的姻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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