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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我都准备弄他了!这多尴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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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也不必……”张韩忙拉住了他,笑中颇具无奈,谈叹道:“世叔,我当然知道你有办法。”

“可,大敌当前,我等内中耗损,彼此相斗,其实并不是上策,反而会让篡逆之贼有机可乘。”

“我不怕受委屈,唔……实不相瞒,”张韩极为儒雅的缓缓跪坐起身,立身笔直,“我出身微寒,自便是受着委屈苟活。”

“受世道的委屈、酷吏豪绅的委屈,也受过士族冷眼,遭人嫌隙,早已习惯了。”

“但,大事当前,我不能因区区事,去阻碍己方的兵马,而我此刻真正在意的,是张绣此番所来的用意。”

“世叔,方才我说过,我与子脩的兵马不过八千之数,贵在精锐,不在数量。”

“而取舒城兵马后,整合得两万六千余数,张绣旧部本属张济,又在汝南操练多日,军备精良,其实不在你我之下。”

“他如果动了歪心思,则麻烦……”

“什么歪心思?”刘勋性本骄,得意则易忘形,当时若不是张韩名气太大,他反复提醒自己谨慎,可能兵败还要更早些。

现在,他自然是不明白张韩这话的意思。

张韩低头作苦思之状,伸出手指在案几上交替敲打,“嘶”了一声,摇头道:“这,这,说人坏话,会不会有损君子之风?而且还是无端妄测……我,我说不出口……”

他说到这,喝了一大口酒。

刘勋看得着急,忙催促起来:“你战场上倒是勇猛,这时候扭捏什么,快快说来!此地就只有伱我,其余便是你的亲信,谁人也不知道!”

“唉,我是怕,张绣在宛城就曾做过诈降之事,而且这多半是暗中得到袁绍授意,世叔我问你,袁术举事的时候,可曾写信送去给袁绍?”

“有,”刘勋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张韩咋舌,“啧,世叔你且想,袁绍和袁术有所往来,其实也并非是表面上看来那般深仇大怨,袁绍曾经拉拢过张绣,现在张绣的精锐尽出,均到舒城,他一旦发难,你我性命难保。”

“而且,他可骤然于一夜之间,掌控庐江,为袁术大开逃生之门,那么,此时的危局便可缓解,说不定,袁绍也等着这时候,在我许都后方咬上一口。”

“天下,岂不是尽归袁氏?”

“吓!?”刘勋实打实的倒吸了一口气,“真会如此?”

他跟随袁术的这些年,感受到的是两兄弟之间仿佛深仇大恨,彼此不入对方之眼。

袁术好几次当众骂过袁绍卑贱之人,不足为友,也说过袁绍狼子野心,不尊汉帝。

结果现在篡逆的反而是袁术,就很滑稽。

“那,虽不能截张绣之兵,却不得不防也,”刘勋听完这话,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

聊到这里他哪里不明白,张韩不是那种坑人利己的人。

他担心宛城之事再现,威胁到大公子的安危,此为谋者心性也。

“伯常所言,倒是也算中肯,你还是太仁慈,这张绣如果有心陷害,我们防不胜防。”

刘勋也明白,现在他的家底都归降投靠了曹昂,那这位曹氏大公子就是他以后的倚靠。

如果他被人暗害于此,我未来岂不是无望也。

张韩今夜的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他,现在舒城仍然还是大战之地,必须要确保曹昂无碍,不能让他遭受危险。

“伯常,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

“嗯……我这些时日,一直在深思,该如何对待张绣,若是我恶语相向,截江拦路,反而会让他心生防备,军中将士委屈。”

“但是,我若是大方接纳,又恐我军中将士遭到灭顶之灾,此人有降而复反的先例在,其品行并不值得信任……”

“我看这样,等他来后,我且去相迎,将他安置在舒城附近扎营,世叔你带部曲,以这些年的威望,为我打点庐江士族如何?”

“没问题,”刘勋笑着说道,庐江士族在他到任的时候,就已经打点降服过了,现在并不会有二心。

“说起庐江士族,隐士、贤才、名士皆有不少,豪族之中也有控制沿岸、掌控船只的大族,我之所以有信心截停张绣兵马,其底气就在此也。”

“伯常可放心,我让士族支持听奉你与大公子的政令便是,而且想来这也不算什么大忙,因为他们又不傻,岂会弃少主而投外寇也?”

“有道理。”

张韩顿时点头,嘀咕道:“那我金饼岂不是白送了……”

“你说什么?”刘勋狐疑的问道,感觉好像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话。

“哦,我说那就有劳世叔去游说一番了,待士族支持之后,控制予张绣的军粮,如此便可让他听令行事。”

“你可告知这些宗族,不必惧怕他威胁,曹氏以仁义为主,他不会纵兵抢粮,如有此行,尽可来告知于我。”

“而后,而后再说吧……”张韩叹了口气,心里的确还有不少想法,但当然不可立刻就在刘勋面前说出来。

“好,伯常聪慧,如此可杜绝张绣不臣之心,敢问,他何时会到舒城?”

“应该还有一日,我已令我麾下参军去迎,刚好这段时日也已经通达了水路渡口,查探过去往淮南的道路,如果不差的话,等张绣来驻留一两日,无甚异常,便可让他先行率军通行。”

“也不对啊,”刘勋眉头紧皱,将端起的酒碗又放在桌案上,颇为感慨的看向张韩道:“他若是假意配合,度过庐江之后立刻投淮南而去,又该如何?”

张韩:“……”

你不要太过分了,到时候绣儿被这么针对,真的会,张韩心说。

……

舒城外,河边主道,贾诩得迎到张绣之后,昔年的主仆久日不见,正是叙旧之时。

张绣和贾诩说起了汝南练兵之苦,以及当下立功之志。

“先生,不如趁此时机,再回到我军中来,总比在张韩那里做个参军的好。”

张绣身着黑铁铠甲,手持暗色粗重的长枪,倒持于右手,负于身后,目光期许的劝说。

他身边没有谋臣,实际上在定计策,商议局势的时候,都多有不便。

贾诩笑着摆了摆手:“不了,老夫现在在君侯身边,虽说官职不高,但也受重用。”

“君侯,言听计从,对我颇为倚重,少将军此次过舒城去淮南,定然也会立下功绩,是以不必担忧。”

“参军,就已经是先生所愿了吗?”

“哈哈,”贾诩笑而不语,没有正面回答张绣的话。

两人走了一会儿,张绣仍然还是不死心,“张伯常身边文武出众之人很多,先生何必去挤破头跟随,我听说他对你并不好。”

“不不不,很好,”贾诩再次摆手,“少将军不知我之乐也,典校尉与我日夜调训操练,我如今年迈体魄却也有所增益,仿佛回到年轻时,而且,跟随君侯左右,一般不会有危险。”

如果有,危险都是冲着君侯去的。

而对我的危险,只是君侯、典校尉他们喜欢折腾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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