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2 / 2)
「可是领袖,马上就天黑了啊。」
听见这话,修格冷笑了起来:「怎么,难道你觉得,黑夜会对我有所阻碍么?」
「那么一切听您安排。」
从自己的「领袖」那里得到了「尊重」与「认可」的伯尔瓦对修格展现出来的信心没有半分疑虑,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于夜晚那即将展开的,针对法委会成员们的猎杀行动充满了期待。
伯尔瓦的反应与举动基本都在修格的预计之中。
在建立了足够坚固的信任基础后,修格便不再需要像最初那样心翼翼了,现在的他只需要维持自己之前塑造出来的形象与身份,就已经完全足以掌控整个三色兄弟会,以及那些狂热的黑日结社成员了。
而整个三色兄弟会在塞伦城之变后收集到的一切物资,现在也都可以由修格随意支配了。
作为一名施法者以及兄弟会的实际掌控者,修格轻而易举、理所当然地走进了兄弟会存储炼金、魔法资源的那个大仓库。
而在走进这里的那一瞬间,修格就知道,自己恐怕根本不需要再从鸢尾街那边获取什么魔法炼金素材了,因为这里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显然伯尔瓦在进入兄弟会之后,便利用自己的威望与能力,趁机收
拢了不少可能需要用上的东西。
在这里,修格甚至还看见了一台非常眼熟的蒸汽熏香炉——正是之前在杰拉德老板的炼金商店里摆的那一台。
逛了两圈之后,修格便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名单,成功地挑走了两份材料。
而这两份材料,赫然便是修格之前在波尔登内,难以利用自身权限所获得的「好东西」,也就是「腐垢飞龙的体液」以及「穿行蜘蛛的眼球」。
在波尔登,这两件东西已经被彻底禁止买卖了,修格也是在开始系统性地学习溪流级的魔法后,才知道,这两种材料不仅能够用来制作炼金炸弹,同时也适用于一些特殊的结晶炮弹,尤其是前者,这种从海外远岛地区的腐垢飞龙们身上收集而来的恶臭体液对任何一种生物都算得上是致命的剧毒。
修格在进入军营前,便从薇琳那里听闻,高原法师评议会已经与各大炼金、武器工坊开始了合作,他们认为在往后的战争中,可能会需要用到一些与那种烈性炼金炸弹性质与杀伤效果相符的大型炮弹。
至于穿行蜘蛛的眼球,修格同样觊觎已久,尤其是在亲手猎杀了一只吞吃了这种蜘蛛的暗渊子嗣后,修格便对它可能为自己提供的帮助更加期待了。
修格带走的这两份物品,并没有引来任何人的质疑,倘若他只是拿走一些普普通通的魔法结晶,恐怕伯尔瓦才会感到疑惑。
眼下,也只有这种光听名字就极度危险的素材,才更加符合修格的身份了。
夜幕再次降临。
兄弟会内部,从伯尔瓦以及修格口中听闻了两人接下来行动计划的黑日结社成员们变得极度亢奋,他们甚至跃跃欲试,希望自己的领袖能够在执行这种重要的任务时将自己带上。
对于这种要求,修格自然是懒得理会,在经过短暂准备之后,他便与伯尔瓦走出了安全的室内,来到了外界那充满危险的街道之上。
伯尔瓦终究还是谨慎的。
他虽然已经信任修格,也相信他的能力,但对于那些在夜间横行于塞伦城的暗渊子嗣,他同样抱有极大的警惕,虽然从心理上,他认为被这些暗渊子嗣们吞噬属于将灵魂与力量奉献给暗渊和远古诸神的神圣仪式,但既然结社目前还需要自己的力量,那么死亡便不应该发生!
修格在街道上走得极其淡然。
他并没有召唤狂奔之鼠,就仿佛一名普通的旅者那般,在暗渊魔法迷雾的保护之下,顺着街道朝前走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后,伯尔瓦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领袖,我们是否应该使用代步的魔法或是召唤一些可骑乘的召唤物?虽然我们的驻地距离目的地并不远,但这样走过去,终究有些消耗精力。」
伯尔瓦说的是实话,他体内的暗渊魔力浓度并没有修格那么夸张,因此便理所当然地引来了一些暗渊子嗣们的注意,在这一路上,伯尔瓦已经被偷袭好几次了,也幸好他对于魔法的掌控极其到位,因此每次都能逃脱险境。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修格都没有帮助过他。
面对伯尔瓦的提议,修格就像是聋了一样,他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开口问道:「对了伯尔瓦,你加入结社,还有暗渊史学会多久了?」
「我加入结社有十二年了!」
虽然不太明白修格为什么这个时候问这些问题,伯尔瓦还是恭敬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加入暗渊史学会,则是在六年前。」
「噢……」
修格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笑道:「那么你应该认识「讲师」吧?」
「讲师?啊……是的,我认识他,一位渊博的学者,当初进入史学会时,也是他接待的我。」
伯尔瓦一边回答,
一边将目光投向了街道旁的一片阴影,在那里,正有一大团暗渊子嗣从建筑的缝隙里挤出来。
按照常理而言,两人现在最好选择加快脚步赶紧离开,但修格却仍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他甚至还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是啊,「讲师」确实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可惜,他不久前遭遇了意外,以后我可没有机会再与他交谈了。」
听见这话,伯尔瓦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讶异,他赶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讲师」死了,他近距离地接触了一次来自暗渊的力量,结果尸骨无存。」
修格在感慨声中缓缓说出了「讲师」的结局,此时,黯淡的月光照在了修格的脸上,于是走在旁边正准备设置防护仪式的伯尔瓦便发现,自己这名领袖的脸上根本没有半点对于「讲师」死亡的悲伤。
他笑得非常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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