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惊天惨剧(2 / 2)
二禄忙继续帮他解围:“新娘子姓苟,一丝不挂的苟。”
在场众人:……
二禄的假斯文是出了名的,严愉府上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只是田双全不知此人是谁,关系远近,虽然想笑,却仍努力憋着。
大福仰起他那张紫薯大脸,冲秦主恩抱了抱拳,羞涩道:“爷,属下,属下确实娶了亲。苟氏是本地京城人氏,帮里兄弟帮着介绍的。原本想着等爷回来再办喜事儿。可,可苟氏家……嘿嘿,着急。说属下是个难得的,怕再被别人得了去……”
他越说越不好意思,不过这份不好意思里到底还透出了几分洋洋得意。
“哟!你子行呀!我走了几日不见倒成了香饽饽!这亲事成得够快的呀!”秦主恩笑道,“等让三寿去账房支一千两银子给你,算爷的随礼。新娘子怎么样?”
“嘿嘿嘿嘿……谢爷赏。”大福乐得见牙不见眼,“爷放心,苟氏,苟氏她很好。自从有了苟氏,我这衣服三日一洗,三餐十分规律,家里也干净整洁了许多了……”
“呵!行呀!还真让你找着了个贤惠的!”秦主恩捶了捶大福的肩膀,心里挺高兴。
“嗯,嗯,可不贤惠吗。”大福被捶得直晃悠,裂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我要是不好好干活,她是真往死里揍呀……”
众人:……
……
田双全以为进京后便会有他的锦绣前程,和忙不完的拜见会请。可事实上秦主恩只将他往公主府的外院管事那儿一扔便不再理会。管事的倒也算尽心,先帮他在京里赁了房子,随后领着他拿着长公主府的拜帖,直接就塞进了礼部衙门里。
虽是一个无品无级的书办吏,但到底是正经差事。平常人几辈子也寻不着门路进到京城这么大的衙门口。因此田双全这场也算时来运转。
其实,最开始严愉倒想过要不要将他带回定安侯府。毕竟是他三叔的内侄,而且他祖母已经过逝,田家人入府,说不定老侯爷能高兴。不过却被秦主恩给拦住了。当年的龃龉严愉这辈儿不甚记得,可不代表他父亲和二叔不记得。贸然领田家人入府,老侯爷高不高兴不知道,可这兄弟俩就是为了先妣也必然不会高兴,没得让严愉做难。若再追根溯源到严文宽和严恬那儿,反而让这两个远在京外的人平白无故地又得罪了京中的本家。
这些道理从秦主恩嘴里一出,严愉当时是真被惊着了。这个平日里天是老大他老二的混世魔王还有这么替人着想考虑周全的时候?
莫非是他严愉睡迷糊了,这是在做梦?
晕晕乎乎的严二少爷带着满脑子“吾儿长成”的欣慰回了侯府。第一时间,自然要先去拜见祖父爹娘。用过晚膳后又忙忙碌碌地将带回来的礼物给各处送去。可收拾东西时却独独找不到严恬送的那双喜鹊登枝的鞋垫儿。
诶?怪事!严愉摸着脑袋满屋子转圈。所有东西中明明这双鞋垫儿安放保管得最为郑重,怎么反而不见了?这要是让严恬知道,可不得对他这个二哥失望致极?刚刚兄友妹恭的兄妹关系也恐怕要凉……
此时此刻,长公主府。秦主恩在灯下正盯着那“喜鹊登枝”的针角儿发呆。这东西是趁着严瑜不备,悄悄从他那儿偷……咳……翻出来,代为保管,代为保管。当然不能算偷。兄弟间的事,怎么能算偷?
他娘襄宁大长公主还在宫里住着呢,不知几时才能回来。瑾嬷嬷也跟着进宫去了。府里虽有下人无数,可他还是觉得孤独。这种感觉并不稀奇,他这十来年的人生中时不时地就有所体会。可不知为何,今年这种孤独感格外让人难忍。
这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离开洛州之时吗?严恬的脸不期然就映在了眼前,桃花粉面,秋水含嗔,虽温婉而笑,眼中却总似藏着洞悉和锋刃。
嗐!秦主恩摇了摇头,试图甩开眼前的幻相。这样一个丫头,满身的锋芒和不愤,似一匹驯不服的野马,自己一定是疯了,这几日脑子里怎么会时不时就闪现出她的脸来。
秦主恩愈发烦躁,将鞋垫扔到案上,起身跑到院子里去吹风。
冬日寒风凛冽,天上月朗星稀。他突然想起那日也是这寒风冬夜,不同的是天上新月如钩,在那洛州知府的后宅,严恬独站院中,满脸的怅然不甘。
这样的情绪他也曾在他娘的脸上见过。于是那一刻他心中倏然一疼,只想让眼前这个绷着脸的丫头尽快露出个笑容。可那笑容为什么似乎就这样烙进了脑子里……
……
秦主恩回京后,除了第二日进宫去看望皇上、太后,竟然一连三天都窝在府中足不出户?这很反常!
“……定安侯府的怡姐派人来送过一次贺年贴子。还有芳满楼的红袖姑娘也来过几次,但她没敢直接寻到公主府上来,而是先去了大福的住处打听爷的归期。知道爷得过几天才回来,便不哭不闹回去侯着了……”
大侠居的书房内,大福、二禄齐刷刷站成两尊年画门神,穿红挂绿,扎眼得很。二禄爱惜地摸了摸他那新得的紫檀骨扇子,口中把家里这两日的事一一禀报。
“我不在家这两日,京里可发生了什么大事?”秦主恩像没骨头一样瘫在圈椅里,先冲他摆了摆手,然后神情恹恹地问向专管消息的佟大福。
大福正拿手沾了吐沫认真地去抠斥衣襟上的饭沾子,突然被问话不由得吓了一跳,缓过神后忙道:“倒是……倒是有一件。您前儿也进宫见过太后了,应该知道这事儿。平国公府……爷不在这些日子,平国公府几近灭门,妻弑夫,子弑母,简直是惊天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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