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巅峰的匈奴汉国(1 / 2)
刘琨的力量在上次战争中已折损殆尽,至少在刘琨看来,只要祖逖渡过黄河北伐刘聪,那自己完全就不用撤退,而是能耗尽匈奴汉国的元气。
正因祖逖的撤退,刘聪明白祖逖必是遇到了不可阻挡的力量,而这命令只能来自司马睿。
所以,这次被击败后,刘琨选择放手,不想再奋斗下去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刘备,百战百败,到了五六十岁依旧坚信自己能够创造出一份伟业,坚信自己能在曹操已统一了整个黄河以北的情况下,还能做到拯救汉室。
所以,刘琨早就萌生死志,死守晋阳这北方最后一寸领土,与城池共存亡。
对刘琨来说,这已是最好归宿了,所以卢谌的到来,对刘琨来说,便让那些年轻手下如温峤,自己儿子刘群等,能顺势逃出来。
至于他们选择南下晋廷,亦或者暂时依附在刘泰身边,刘琨都不在乎了。
因为刘琨与刘泰的交流补足刘泰政治根基,又通过与卢谌的交流明白刘泰对胡汉的态度。
所以刘琨比任何人都坚信,刘泰一定会反了这伪汉。
刘琨便安排卢谌带着自己的后辈撤离晋阳,同样撤离的还有一部分自愿离开的百姓。
能走的都走吧,凡在晋阳待过的人都知道,当异族攻下城池时,将会遭遇怎样的遭遇。
晋阳这地方几年前才刚被屠城了一次,没人会对异族人感觉庆幸。
当然有人走了,也有人不会选择离开,跟刘琨一样选择与晋阳共存亡。
对于此,刘琨也不会阻止。
毕竟刘琨原本就打算,若自己手上无兵,那自己直接来个城头自刎,若自己手上有兵,那就战斗到最后一刻。
至于其他人,卢谌能带走多久,那就带走多久吧!
说实话,卢谌完全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希望刘琨撤离的,但却要组织晋阳百姓撤离。
还好通知了赵安,有军队接应,这一路虽然匆忙,但危险到底不高。
毕竟真正危险的路段不是晋阳到幽州城这一整段,而是晋阳到代郡而已。
进入到代郡,就是拓跋部落的地区,虽然处于兵乱,但有赵安部队领路倒是没有危险。
至于石勒,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介入到拓跋部落的乱局中的。
最重要的是,若他们在代郡被剿灭了几支部队,刘泰完全能推到拓跋部落身上,反正跟刘泰没关系。
真说起来,为什么刘泰让葛信在幽州这边练兵,还不是因为,随时做好支援开片的准备。
而随着卢谌带着大约连晋阳愿意离开的百姓在内,大约近万的人口离开,刘琨眺望着那些离开的并州子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李弘,开口道,“你居然还在?”
“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堪吗?”李弘听到刘琨的话,不由咬牙切齿。
刘琨只是从容的笑了笑,说道:“只是奇怪而已,毕竟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总是要有人给伱收尸的!”李弘却是不由感觉到了几分的唏嘘,“吃点亏,你抹脖子后,我就去开门给石勒投降,到时你脑袋我也许保不住,但你身体我会好好安葬的。”
“那我的身后事,就麻烦你了!”刘琨阔达的对李弘道。
失去了拓跋部落的庇护后,石勒进攻刘琨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或者说刘琨现在剩下来的实力也不足以对着石勒造成什么阻碍,石勒几乎是畅通无阻的进攻到晋阳城下。
刘琨连同全城军民守城浴血奋战,依旧被石勒攻到弹尽粮绝,刘琨自刎殉城。
长史李弘拿着刘琨的脑袋献给石勒,表示希望能够将刘琨安葬。
石勒尊敬刘琨,选择把刘琨的脑袋给重新缝好。
给刘琨挖完洞穴安葬后,李弘自己也拔剑在刘琨幕前自刎,死在刘琨墓前。
石勒对有气节的汉人向来是尊重的,所以石勒把李弘也安葬在刘琨坟墓旁边。
这一刻,石勒顺利收服并州,黄河以北再也没了晋廷的立足之地。
关东地区才刚传出刘琨殉城晋阳的消息,人们甚至没有来得及伤心。
刘曜攻破长安,司马邺口含白玉,出城投降的消息更是席卷了天下。
对比起去年西晋反扑的威势,今年匈奴汉国彻底清剿了北方的晋廷势力。
虽然刘曜在北方的战争中,被鲜卑骑兵各种揉捏,但若打晋廷,那可是降维打击。
在祖逖从洛阳撤退不久,刘曜便重夺回了洛阳,刘曜没任何休息,马上便谏言刘聪进攻长安,刘聪同意后,刘曜开始组织军队围攻长安。
附近诸郡手中有兵的有的胆不敢前往,有的直接被刘曜的骑兵击溃,就更没人去了。
其中南阳王司马保派遣胡嵩救援,并且击败了刘曜一支军队,解救了洛阳。
但胡嵩击败刘曜所争取到的时间,根本就不够朝廷内部的纷争。
到底是走是留,依旧没个结果,至少掌控朝廷的索綝,不希望司马邺挣脱自己的掌握。
时间流逝,刘曜增兵后重新夺回了主动权,形成新的包围,更占领了长安的外城,逼得索綝与鞠允等人只能退守长安城自保。
在刘曜的围困与断粮下,缺少粮食,士卒逃亡,甚至人吃人。
整个城中,除了死人与晋廷最后的势力以外,是什么都没有了。
即使是这样的局面,,麴允将太仓中酿酒的曲饼砸碎,熬成粥给司马邺喝。
司马邺坚持了几天,坚持到曲饼也吃光,切身感觉到饥饿来临,哭着对鞠允道:
“如今局面到这种地步,外面没有救援,自己为社稷而死是应该,但想到将士们遭受如此苦难,应该趁城池未成陷落而行全身之计,可以使得城内百姓免受屠戮之苦!”
鞠允听到司马邺的话,真的很想要说城内已经没有活着的百姓了,又或者想要说,您不如学一学曹睿。
但最后却是化成了无声的叹息,只叫来了侍中宗敞,让宗敞去投降。
只不过城中军队的真正掌控者索綝,得到报信,把要出城的宗敞给捉拿了下来。
得到这封信,索綝便命令自己的儿子出使,向围城的刘曜说道:
“现在城中粮食足够支持一年,你未能轻易攻占的了。
但若果你答应让索綝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和食邑万户的郡公,那就会以城向你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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