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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剑懒洋洋的用剑气给自己搞了罩子。
紫衣婆婆心道:不过是的道法罡风,还奈何不了我,如此看来,这子身边的宝剑境界不高,跟脚不算深厚。
薛错拽着云飞至半空,掌心多了两张符箓,他大方的分给任殊:“任殊哥哥,我送你一张。”
任殊迟疑片刻,接过笔触稚嫩的符纸,心想:这毕竟是道友的一片心意,虽于他无用,但不可推拒,事后他再择礼相赠便可。
薛错一手擒腕,一手并指,白色符纸御风而起,呼啦一响,遁入水中。
“任殊哥哥,把这朵云往上骑点。”
任殊依言而行,瞬间将云气抬高十多丈,薛错捏了两朵白云堵耳朵,还贴心的给任殊递了两个。
任殊还在犹豫戴不戴,有损仪容。
水里忽然冒出一点火光,火光极其微弱,缠绕着银白色的电弧,任殊极目看去,那张符纸徐徐燃烧,在幽深的水下如同将熄之烛火,似乎威力不大的样子。
符纸缓缓散去。
噗的冒出一朵火焰,火焰极亮,任殊没见过比这更炽热的光。
任殊吃惊,暗暗记在心里:那影子……倒有些像金乌日轮?难怪婆婆当时误以为碰上同道。
嘭!
嘭嘭嘭!
高热遇上冰冷,雷光遇上火花。
湖底暴发出骇人巨响,顷刻之间形成三四朵百十丈的水泡,一朵朵接连炸开。
任殊的瞳孔放大,嗖的一声,拽云飞升。
水泡嘭的炸开,漫天飞鱼,破碎的青藻更把眼前的天空变成了绿色。
紫衣婆婆狼狈不堪的护住被罡风吹散的头发。
薛错非常兴奋,拉他:“任殊哥哥快看!”
任殊有点晕眩的低头望去,将近天鲲那么大的水泊,瞬间被蒸干了水分,湖底的沙石水草,都暴露在日光中,清晰可见。
大泽迟滞片刻,水流轰然倒灌。
在满地的青荇中,一头仰头望天的怪鱼睡在人骨堆里,膛目结舌,怪鱼嘴巴张的老大,呆望着一滴水没有的青荇洞。
“大妖怪!有本事出来与我做过一场!”
薛错在云上探头。
他身边的少年灵秀眉目,泥塑神情,只不过十一二年岁,背负灵剑,看起来却分外不好相与。
这是打了的来了老的!
一宝道人心中破口大骂,竖子阴险!他那储物戒一定有古怪!
不过他毕竟是常在河边走的老妖精,心胸豁达得很,根本不和儿计较,噗的吐出储物戒,鱼尾哗啦啦扬起一片烂泥,钻入其中。
南河北水,来日方长!
一宝道人在水中速度极快,那爆雷符炸出空气坑,但大泽何其广大。
怪鱼便借着水流倒灌,蹦哒着冲向大泽,只要鱼儿入水,那子挖地三尺也别想找到他!
“想逃?”
任殊左手挽了个剑指,早已准备好的十二柄灵剑嗖嗖破空而出,锁定十二方位。
他自云端一跃而下,眼中掠过一线金光。
剑似一泓清影。
开始极慢,像轻风拂面而来。
一宝道人却感觉自己的动作在变慢,他清晰的感觉到头顶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向它冲来。
“欺鱼太甚,我一宝道人修炼多年!今日叫你尝尝道爷的厉害!”
一宝道人张嘴叱出一道虹光,速度极快,任殊撤步一剑劈开,却也被逼偏离方向。
好机会!
一宝道人鱼目圆睁,嘴巴迎风而长,化作一张遮天巨口,要把任殊一口吃下。
任殊连忙后退,却身不由己一步步被吸进去。
“任殊哥哥!”
薛错在云头观战,急得想要帮忙,但他的符纸灵气不够,鱼口罡风太烈,飞不过去。
他一咬牙,从储物戒里摸出一把不老松枝丫做的弹弓,虽有心疼,却不吝啬,召出御风符纸,瞄准巨口。
“吃我御风符!”
嗖。
弹弓清光一闪。
符纸破空而出,在巨口处掀起一阵大风,将将把任殊吹出鱼嘴。
任殊回过头,一时心有余悸,再次刺出一剑。
一宝道人心道糟糕,一击不成,立刻收了巨口,吐出一颗白色宝珠,珠子黯然无光,只有鹅卵大,却硬生生挡住了任殊一剑。
一宝道人趁机钻入大泽,却见十二柄灵剑剑阵森然伫立,不由得心生绝望。
他干脆的回首,浮出水面咣咣磕鱼头,大哭道:“英雄且慢,少侠饶命。”
任殊面如泥塑,无悲无喜,背负一柄青剑,凌身于空:“饶命?”
一宝道哽咽道:“少侠,上苍有好生之德,妖修行三百余载,曾经灵光寺听佛,天一谷闻道,修行至今实属不易,若少侠愿意放我一条生路,我愿将三百年积蓄全数奉上,且从今以后一心向善,绝不再为非作歹。”
任殊扫过湖底累累白骨,何止千数,芦花飘荡的地方,竟有几片未沉的纸钱。
他静而不语,手中青剑微扬。
紫衣婆婆此时乘云飘来,面有欣慰之色,道:“少爷剑法又有精进,这怪鱼说的有理,上苍有好生之德,万物因果循环,这些凡人虽葬身鱼腹,但此地诞生了一位有德之妖,岂不是一桩美事。”
任殊收了剑,面如泥塑,心却如扬沸。
紫衣婆婆见任殊不动,便走上前:“孽障,你若愿意从此归顺我家公子,发下大道誓言,好好做人,我家少爷自当宽宏雅量……”
“等等!”
任殊眼眸微亮,负剑转过身。
薛错骑着白云滚下来,他道法不深,做不到凌空飞度,加之身量矮圆,是以威势不足。
但他此时脸蛋绯红,在云头上一蹦三尺高:“婆婆,这鱼头吃人修道,修的哪门子道,做的哪门子人!”
紫衣婆婆脸色一沉:“道友,我不管你是哪处山门的弟子,都管不到别人修什么道,做什么人,你管的太宽,可不利于修行。”
薛错愤然:“婆婆说的不对!”
他看向任殊,两道的眉毛竖成倒八:“任殊哥哥,你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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