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少年崭头角(2 / 2)
“定远门是什么狗屁门派?一个三境的废物你也配争夺美人儿?”
冷笑落下,一道掺杂着讥笑的话语声响彻而起。
擂台之上的梁天赐,脸色骤然一白,随即他脸颊涨红地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十分震怒地吼道,“你他娘的给老子站出来!”
“出来就出来,本公子还怕你不成吗?”
人群忽然传出一阵骚动,只见众人识趣地退到两侧,露出其中一名坐在木椅上翘着二郎腿喝着美酒的青年。
青年看年纪不过二十有余,双眉乌黑纤细,鼻梁略塌,嘴唇微薄,身着一身青色金边锦绣花袍,身旁站着一名布衣侍从。
花袍少年声音传出的刹那,角落处闭目调息的陈珂猛然睁开双眼,不过他的目光并不在那出声的青年身上,而是在一旁的墙角处。
先前那名倚靠着墙壁饮酒打盹的少年,此时已是不见了踪影,只在原地留下一道令得陈珂心惊肉跳的浑厚气息。
白衫少年身形消失的一刹那,坐在木椅上的花袍青年几乎同时消失在原地,下一息已是出现在梁天赐头顶半丈处。
梁天赐眼瞳微缩,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花袍青年已是一脚踹出,脚掌重重地落在其脸颊之上。
大厅之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满脸惊愕地看着这电光火石发生的一幕。
“砰——”
转眼之间,一道重物落地的响声自一处传出。
众公子循声看去,只见梁天赐硕大的身体撞向墙壁然后后摔落在地面之上,坚固的墙壁上竟是留下道道指粗细的裂缝!
花袍青年身形轻飘飘地落在擂台之上,有些嫌弃地掸了掸裤腿,轻轻咂舌一声,摇头叹息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啧啧啧,废物就是废物。”
金鸳鸯笑而不语,待得大厅之中的沉寂消散,化为阵阵声的惊呼以及议论之后,方才开口笑道,“呦呦呦,我想是谁呢,原来是南海贵公子戚俊郎呀,戚公子还真是好身手呢!”
本名为戚良才的南海戚家公子,满眼轻蔑地朝上看着手持画扇的金鸳鸯,吹了一声口哨道,“金楼主还真是越老越有韵味,虽然身旁的月滢娘子美若天仙,但是床上的功夫显然还是比不上你呐!要不此番我赢了这擂台之赛,你俩一同为我暖床,如何?”
金鸳鸯面不改色,仍是笑着道,“那就看俊郎有没有这个本事喽!”
戚良才笑着点头,偏转过身来,看着擂台之下一众脸色剧变的公子哥,高声道,“想要和本公子比划比划的,上来吧!”
大厅之内一片寂静。
戚良才满面嘲弄,刚想开口,一道轻笑声自人群中传出。
“那个……让一让,让一让。”
所有人惊愕回头,只见人群之中,身着一袭白衫的少年,正吃力地朝前挤着。
所有贵公子,皆是上下打量着这名身着朴素,朴素到甚至有些平凡的少年。
他们不知道这个少年是什么来历,更不认为他会是擂台之上戚良才的对手。
白衫少年好不容易方才挤到人群最前方,面带笑容地理了理衣服。
戚良才俯视着这名衣着平平无奇的少年,竟是感到有一丝眼熟,寻思良久都没有找到答案,于是扭头看向擂台之下不远处的布衣青年侍从,问道,“咱们见过这个子吗?”
布衣青年走上前来,绕着白衫少年走了一圈,沉吟片刻之后,猛然一拍脑门,“少爷,这不是先前在街道上挡着路的子吗?”
戚良才方才想起,原来是这个兔崽子啊!
白衫少年自然便是苟在人群之后许久的谢相才。
谢相才微笑着点头,“不错,我就是那个子。”
戚良才叉着腰,满不在乎地看着谢相才,挑眉嘲讽道,“兔崽子,你毛长齐了吗,就来拆本公子的台?”
谢相才将擂台之上的花袍青年十分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毛没长齐,但是喜欢拆台,而且……”
戚良才双眼圆瞪,“而且什么?!”
谢相才想到这里,不由“噗嗤”一笑,“我给你想了一个外号,就叫绿毛狗怎么样?”
戚良才听得“绿毛狗”这个外号,顿时火冒三丈,手指颤抖地指着谢相才,失声怒骂道,“你个……你个兔崽子,老子……老子他奶奶的……”
谢相才赶忙抬起手掌,打断了戚良才的咒骂,“你先等下,容我上个茅房,舒畅了再出来挨骂也不迟!”
众人愕然地看着那捂着肚子朝着茅房奔去的白衫少年,皆是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不知道少年究竟是在整哪一出。
楼阁之上,一袭红裙的月滢笑得花枝乱颤,就连一旁的金鸳鸯都是用画扇挡住半边面颊,身子微微颤抖。
半柱香的时间后,谢相才方才甩着手从茅房出来,悠哉悠哉地走到擂台之前,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看来师兄说的不假,吃肉太快喝酒太豪,果真会拉肚子……对了,你继续吧,绿毛狗。”
谢相才说完居然是拖来一张木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望着擂台之上的戚良才。
戚良才此时已是盛怒,再也顾不上远远在外的名声,一个闪身来到擂台之下的白衫少年跟前,抬起腿来,一边大骂一边踹去。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但凡是练武的公子,都能够感受到戚良才那一腿之中蕴含的惊人力道。
先前被戚良才一脚踹飞的梁天赐,此时方才昏昏沉沉地爬起身,他身子晃悠地撑着墙面,望向擂台旁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诸位公子身形连忙后退,倒吸冷气地看着急速向少年脑袋砸去的那条腿,心中只得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祈祷,祈祷他能够顺利活下来。
半晌之后,肉体碰撞的声音仍旧没有响起。
众人满脸惊愕地看向两人所在的方向。
只见本来坐在木椅上的白衫少年已是站起身来,满脸笑意地抓着戚良才的脚,反观戚良才,此时已是满头大汗,身子竟是有些微微发颤。
谢相才伸出手来,身子朝前靠了靠,用手指刮了刮戚良才的鼻子,“嘬嘬”两声道,“狗乖,狗乖,狗别闹!”
在场所有人皆是张大嘴巴,身子瞬间石化。
戚良才心中顿时升起一抹惊骇,用尽全身力气,拼了命地想要挣脱面前白衫少年的束缚,“你……你……你究竟是谁!这么年轻……不可能这么强!!!”
周围一众贵公子,心中同样是攀起一丝浓浓的惊骇,如此年纪便是有着这种单手擒拿半步四境高手的实力,不可能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谢相才饶有兴致地看向脸色如纸一般苍白的戚良才,淡笑一声,还未开口,楼阁之上沉默良久的月滢已先是开口娇笑。
“八公子,很潇洒呢!”
谢相才微微一愣,旋即对着一袭红裙的少女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
他仍旧是抓着戚良才的脚掌,自顾自地转过身来,不论身后因为腿骨折断的戚家俊郎公子发出如此凄惨的尖叫声。
白衫少年灿烂一笑,风轻云淡地对着一众衣着华贵、身世显赫、自命不凡的贵公子、武弟子、俏佳人说道,“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谢相才,是不老仙的八弟子,你们可以叫我……”
话说到一半,谢相才转过身去,看着满头冷汗、身子剧烈颤抖的戚良才,良久之后方才再度开口。
“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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