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金丹一粒定长生,须得真药炼甲庚(2 / 2)
哪怕是这上三药一样他也未曾捉摄到,只消他对得起自己的道心便是了,思绪转动之间,他双目中渐渐透出一股一往无回的坚定气势来。
他坐定石上,内视气海,先将中府之内那如乳似膏的藏炼髓引出,往那丹种上一落,稍稍运转之后,便尽数被那丹种吸纳进去。
随后丹种只一转动,就将那一团真火收摄进来,过得片刻之后,他上府之门放开一隙,霎时激得雷芒欢动,一道电蛇落下,迫不及待往那丹种之上狠狠劈去,似要将其一气打破。
这雷芒乃是淬丹之用,在外间浴雷时看不出丝毫威势,可在体内时却甚是强横凶霸。
受此雷芒劈打,这丹种不禁一颤,原本光亮的表面亦是出现几道裂痕,内中真火溢出,色泽也黯淡下去了几分。
苏玉恒目芒坚定,丝毫不为其所动,只将那自东海得来的甲子四候水从下府中引上来,再灌入丹种之中,得了这清清湛湛的灵水滋养,真火一降,此种便又生出几许润泽之色,那裂痕渐渐又有愈合之兆。
此时他再次运转金丹,继续吸摄周身精气灵真,过不了多时,便又开了府门,引动一道雷芒下落,如此反复淬炼,不知多久之后,忽而他身躯轻轻一颤,就有一点精光自下府中生出,缓缓飘荡上来。
苏玉恒虽不知那上三药究竟该如何收摄,可眼下内观见得这一点精光后,当即便明白此物便是那寰辰精,顿时心神一动,稍将丹种运转,便小心将其纳进来。
此药一得,原先丹上那道道裂痕便化作如蛛丝一般细小,若不细观,几乎不可察觉。
又过了片刻,他忽觉上府一震,就有一股清气如风而出。
此风一起,狂猛无俦,左冲右突,便拼命要从身躯中钻出去,仿佛要将他身躯撑开一般,哪怕拼命围追堵截,仍是执意要从毛窍中钻出体外。
苏玉恒见此神情不变,见此风欲要从他躯体内钻出,他便运转腹下精气,霎时将浑身上下变作金铁一般,浑似一块。
这无漏风立时变得无处可去,游荡了少许时刻之后,似是寻觅到了最终归宿,就往那丹种上攀附而去。
苏玉恒见此,又运转丹种,只一个颤动,便将此药亦是如同那寰辰精一般收入丹中。
如此在接连得了两药之后,这颗金丹霎时变得金光灿灿,灼亮圆润,其上那丝丝裂纹正在缓缓拢。
到了这一步,便是无有那最后一药出现,待那裂纹彻底收合,此丹凝成浑然无瑕的一粒金丹之时,也能成就那二品金丹,远胜同辈许多。
可苏玉恒却是面色丝毫不为其所动,紧守心神,一心一意的等待着最后一味上三药应心火的出现。
然则就在此时,苏玉恒过往修道所经历的一切却好似迷烟一般自主浮出,向他不断展示着修道之困苦,心神枯坐之景象,片刻后接着又恍然一变,显露出各类取乐游玩之景,柔情娇奢之象,似是在劝说他一般。
苏玉恒却是灵台一片清明,嗤笑一声,道:“凭此也配来诱我?”
他所求的乃是长生大道,是天地万理,便是这应心火最后不出现,只能丹成二品,也决计动摇不了他的一颗求道之心,又岂是这些虚假无比的景象所能够动摇的?
此心一定,仿佛霍然冲开一层桎梏般,倏尔间,便有一丛明火自心头点燃,无穷光亮从中放了出来,冲到这丹种之上将其一炙,那丹上裂纹此时巧好一合。
他只觉得脑中轰然一震,一股氤氲之气蒸腾欲沸,霎时游走周身经脉窍穴,好一会儿再平复下来。
待收拢气息,再睁眼看去时,只见一颗澄澈至极,通体净华,一如琉璃的丹果正沉坠腹中。
苏玉恒不觉纵声大笑,口中朗声吟道:
“金丹一粒定长生,须得真药炼甲庚。”
“北取神渡藏髓雷,南求东海四侯水。”
“洲中四季拿石芝,两界关中寻涤穴。”
“炼气功关丹九转,定应入口鬼神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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