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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
片刻,她又尝试了一下,终于如愿地摸到了手机。
已经中午十一半点了。
阮龄慢半拍地想起来了什么,扭头去确认身边的人还在不在。
叶景池似乎还没醒。
男人的面部轮廓分明,五官俊美如画。
只是一看到他,几个时前的画面,一瞬间涌入阮龄的脑海——
叶景池的额发被汗水打湿,唇角紧紧抿着。
眼神也不再清明,快慰到失神时,失控地一遍遍唤她的名字。
光是回忆起当时的画面,阮龄就又觉得浑身开始发烫。
她迅速转过脸,深吸了一口气。
然而之前的场景,还是不断地在她的脑海里回放。
从卧室的床上到浴室,甚至房间角落的沙发上。
不止一次。
事实上第一次的时候,叶景池的动作还有些许的生涩,也有那么一点的……快。
不过那时候阮龄也没心情想太多,反而是暗自庆幸能早些结束,让她稍微喘一口气。
然而没过多久,男人就向她证明了第一次只是个意外。
作为被上天眷顾的男人,叶景池在任何方面的能力都远超预期。
以至于现在,阮龄的腰酸痛无比,腿脚也没有力气。
好在几个时前,叶景池已经抱着她去浴室简单清洗过了。
阮龄勉强支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身来,想站起来去洗把脸,可身上的不适感又让
她实在懒得动。
她深吸一口气,不满地扭头瞪向身后的罪魁祸首——
叶景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起来了。
阮龄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叶景池的声音还有些哑,又有几分懒洋洋的,和他平常清冽的嗓音听起来不太一样。
他说:“刚刚。”
阮龄看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问:“你不用去上班吗?”
叶景池轻笑:“今天是星期六。”
阮龄微怔。
她现在不用每天上班,叶栩又还在放暑假,以至于什么时候是周末她都记不太清了。
从前周末的时候,叶景池也常常一早就去公司,只是最近才改变了习惯。
叶景池又补充:“这次出差的后续事宜,我也已经都让人安排好了。今天一整天,我都不用处理工作。”
阮龄眨了眨眼。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今早她第一次醒来之后,叶景池就一直和她在一起。
两个人差不多寸步不离,叶景池还总是一有机会就对她动手动脚。
后来因为起得太早,又消耗了太多体力,两个人一起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叶景池从容不迫地答:“昨天在南城,去机场的路上。”
阮龄“哦”了一声,微微蹙眉:“那既然这样,你昨晚那么急匆匆赶回来做什么?再住一个晚上多好,反正你今天又不用去公司。”
叶景池不语,只是含笑着看阮龄。
阮龄:“……”
她问:“是为了我?”
叶景池微微颔首。
阮龄承认,她的心动了那么一下。
想到昨晚叶景池眼带血丝的疲惫模样,只是为了早些赶回北城见到她,很难完全不触动。
只是想了想,阮龄又说:“可是我一直都在家啊。不过是晚一天见到我而已,哪里用得着这么着急。”
叶景池不答,无声地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
他的手温柔地牵起她的:“腰很痛吗?我帮你揉揉?”
阮龄一怔,意识到自己因为酸痛,和他说话时一直无意识地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腰。
她忍不住瞪他:“都怪你。”
叶景池低笑,把这三个字当作了同意。
他伸手抚上她的腰,轻重得当地揉了起来。
阮龄一开始还有些不满地盯着叶景池。
随着他按摩的动作,她逐渐放松下来,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就事论事,叶景池的手法还是挺不错的。
但阮龄还没忘记刚才的话题。
阮龄一边享受着叶景池的服务,一边怀疑地看着他:“你这么着急地赶回来,不会就是为了……做那档子事吧?”
叶景池的手上不停,闻言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哪档子事?”
阮龄
:“……”
她一字一句:“叶景池!”
叶景池闷闷地笑起来,胸腔震动。
半晌,他说:“你说对了一半。”
阮龄:“什么?”
叶景池的嗓音低沉:“我赶回来,只是因为很想见你。”
他说得郑重其事,让她心中一动。
阮龄:“为什么?”
叶景池笑:“就是很想你,不行吗?”
阮龄盯着叶景池看了几秒。
她问:“你这次出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阮龄想起来,之前去机场接叶景池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她也说不准,就是有种感觉:那时候的叶景池身上,似乎有一种平常很难见到的脆弱感。
尤其是他紧紧地抱着她的时候,好像生怕她忽然不见了似的。
叶景池的眼里掠过一丝诧异。
他沉默了一秒:“其实也没什么……”
阮龄扬眉:“那就还是有事了。”
叶景池:“……”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叶景池缓缓开口:“那天晚上和你视频的时候,我说这次对面毁约的事情有些奇怪,背后可能有人操纵。”
阮龄点点头:“我记得。”
叶景池的声音淡淡的:“虽然还没有确切证据,不过根据已有的信息,幕后人的身份已经大约能猜到了。”
阮龄的眉心微动:“是谁?我认识吗?”
叶景池垂眸:“你也见过,是我和云帆大学时的朋友。那天聚会的时候他也在,当时我们还谈到了这次投标会。”
阮龄微微睁大双眼。
叶景池的同学聚会还没有过去几天,她记得很清楚。
除了临时来参加,之后提前离场的那两对夫妻,其余人都是叶景池大学时关系不错的朋友。
叶景池和那几人聊天时动作明显很放松,神态间,也不见他在其他社交场合时的疏离感。
可以看出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的确很好,不是那种普通的酒肉之交,而是毕业后一直都有联系。
阮龄诧异:“所以……是你们的那个朋友,让其他公司和叶氏毁约的?”
叶景池的声线平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你可以大致这么理解。”
阮龄脱口而出:“为什么?”
话音刚落,她又觉得这个问题多余了。
能让对方选择不顾多年的情分撕破脸,无非就是两个字:利益。
果然,叶景池淡声道:“若是这次能中标,他那边的业务规模应当至少能扩大一倍。”
阮龄有些沉默。
所以,叶景池昨晚的反常,除了连日的睡眠不足和在外奔波的疲倦,还有被朋友背叛的缘故吗?
阮龄还在思索。
叶景池却突然笑了起来:“怎么?是不是在想怎么安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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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池微笑:“不如让我抱一抱?”
男人的眉宇已经舒展,不见昨日的疲惫。
他似乎永远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几乎没有迷茫和不安的时候。
哪怕是这件事才刚刚发生不久,此时此刻和阮龄谈起,叶景池整个人也是平和的。
昨晚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感,就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阮龄盯着他看了几秒,难得顺从地离他近了一点。
叶景池的眉心微动。
接着,忽然倾身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
和先前那些个激烈的吻不同,这个吻没有任何情欲的味道。
不等阮龄表现出诧异,叶景池又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良久,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龄龄?”
阮龄靠在叶景池的胸膛上:“嗯?”
“没什么。”他在她耳畔低语,“就是想再确认一下,你是真的在我怀里,被我抱着。”
阮龄忍不住笑。
“叶景池。”她缓声念他的名字,“连你这样的人,也会有不安的时候吗?”
良久的沉默。
半晌,叶景池的声音才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低叹一声:“当然。”
在遇见她之后,尤其如此。
……
阮龄在叶景池的怀里依偎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的胃已经十分的空虚。
这个时间点,厨房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午餐。
刚刚叶景池帮阮龄按摩了一下腰,让她腰部的酸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只是腿还是有些发软。
站在楼梯前,阮龄犹豫了一下,伸手扶住了楼梯扶手。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阮龄恼羞成怒地转头:“你还好意思笑!要不是你,我怎么变成这样?”
“抱歉。”叶景池面不改色道,“不然,我抱你下去?”
阮龄:“……不要!”
现在这个时间点家里有不少佣人,要是让人看到,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怎么了?
虽然她和叶景池是夫妻,做那种事情完全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但是双腿酸软到下楼梯还要人抱这件事情,阮龄还是觉得有些离谱。
叶景池大约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没说话,只是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她的胸口。
阮龄下意识地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后抽了一口气,瞳孔震颤。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她的胸口竟然又多了几个痕迹?
而且和之前她给叶景池展示的那个相比,还更红更明显。
随便一个有点常识的成年人看到,都会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阮龄深吸一口气,在叶景池略带笑意的目光中,对他怒目而视:“你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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