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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接下来的路,我无权参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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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boss?”

克恩抓住重点:在东京分别。

他瞥了一眼贝尔摩德,语气平静地搬出神奇的工藤优作,“在东京分别?抱歉,我失忆了,对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

“是的,我知道,”贝尔摩德立刻道,她操控着车子驶过一个有着交警的路口,一边加速,一边继续往下说,“‘长生’是有代价的。”

“有的是会异变成畸形的怪物,有的是会疾病缠身,有的则是……”她微笑了一下,“以另一种方式实现‘永生’。”

就是当场gg。

克恩进行合理的猜测,并让场面变成两个人的交谈,“又或者是‘失忆’?”

“这些所有的后遗症都有一个共同点:以人体为基础,”贝尔摩德没否认、也没承认,她慢慢道,“人体是有极限的,与其说是‘后遗症’,不如说是人体无法承受而出现的过载现象。”

“就像是把纸箱子装满水,箱子会慢慢垮掉。”

“而想要不垮掉,就必须做出一些取舍,比如把水泄出去,比如加固箱子,再比如,”她停顿了片刻,才道,“进行适当的取舍。”

“加固整个箱子的速度比不过箱子软踏掉的速度,但如果不加固整个箱子,而是有取舍地放弃箱子内侧,专心加固箱子的外围,那在箱子倒塌之前,或许可以把它加固到质变的程度,让外围不再是纸。”

说话的时候,她意有所指地看过来。

克恩:“。”

他懒得吐槽谜语人了,自己当棱模两可谜语人的时候很快乐,但面对棱模两可谜语人的时候,拳头就很硬了。

谜语人也是有区别的,有真的让人一句话都听不懂的,也有几乎和直接说出口没区别的。

贝尔摩德就是后者。

克恩简单地思考了一下,意会了她的意思:‘失忆’并不是后遗症,而是他自己做出的取舍。

‘舍掉不重要的记忆,加固其他重要的地方。’

人类的大脑是很神奇的,克恩不是脑科医生,不知道脑部的细节,也不知道主动舍弃记忆的可行性。

他看了看贝尔摩德,面不改色地再次应了一声,“嗯。”

“‘长生’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漫长的记忆,”贝尔摩德立刻解释,“记忆太多,附带着产生的相应情感也会无限翻倍,我推测您是因此才选择舍弃记忆的。”

她又继续解释。

如果说正常人和正常人记忆的关系,是新电脑的c盘和c盘内资料的关系,那么正常人是只使用一年电脑。

在一年的尾巴里,电脑可能依旧流畅,c盘也依旧有充足的空间,也可能会因为使用过久而卡顿之类的,c盘也挤满。

就算卡顿和c盘满了也没关系,反正使用期快到了,正在紧急倒计时。

但是长生种不一样。

他们必须学会清理电脑的病毒、内存和无用资料,也尽量清理无用的软件,让电脑能一年、十年、百年地流畅下去。

记忆就是‘无用的资料’,还是非常大量的,因为它还会附带着加载超出资料许多倍的情感。

克恩因为经常清理电脑内存,所以电脑里保存的文件不算太多,这恰恰证明了他非常健康。

贝尔摩德道:“boss很高兴。”

自己被‘众生平等’的时候,当然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但当自己死了,而对方还会一如既往地对其他所有人‘众生平等’下去,那就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了。

人类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会老死的人类在面对长生种的时候,也只能如此苦中作乐了。

克恩再次瞥了贝尔摩德一眼,他不评价贝尔摩德的解释,也不评价她的例子,更不展示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他只简单地淡淡道:“你似乎很了解我。”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贝尔摩德道,“boss都在试图了解您。”

克恩对这个回复和回复的下文不怎么感兴趣,他进行判断:好的,终结话题。

于是车内安静了下来。

贝尔摩德开车的速度很快,她只短暂地在有交警的路上缓一下车子,其他的时候简直是在飞驰。

黄昏别馆有些偏僻。

现在还是凌晨,天色还没有亮起,周围都是黑黝黝的深色,黄昏别馆也只亮着几道有些黯淡的灯,勉强照亮了三分之一客厅和楼梯,其他地方依然陷在黑暗里。

停好车后,贝尔摩德带路,她道:“请跟我来,先生。”

“boss的情况不太好,需要很多的仪器支撑他等待您的到来,房间里面仪器可能会有些多,希望您不要在意。”

大厅里的大部分地方都笼罩着浓厚的阴影,只能看出来摆设大致是西式的。

贝尔摩德没有要开灯的意思,率先踩上有些昏暗的楼梯。

克恩跟着走上去,他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我不介意。”

“那真是太好了,boss很在意,觉得会让您感到不愉快,”贝尔摩德微笑着道,她顿了顿,又补充,“他很期待和您的见面。”

“您答应来见他最后一面,不止超出我的预料,也超出他的预料,非常感谢您。”

“从和您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在感激、崇拜着您,和您相遇,是他最幸运、最幸运的一件事。”

走上二楼后,她慢慢地在楼梯口处停下脚步,又道:“这是他本来以为您会拒绝时,让我转述给您的话。”

她再次重复,“非常感谢您答应来见他。”

“您向他走来的每一个刻,都是对他最大的馈赠。”

这句话,是乌丸莲耶没说出口,但贝尔摩德能推测出来的话。

她道:“boss在三楼,先生,那是组织绝对机密的区域。”

一楼和二楼还亮了几盏昏暗的灯,但三楼是彻底的一片昏暗。

贝尔摩德边抬起视线,去凝视头顶的那片昏暗,边轻声说话。

“接下来的路,我无权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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