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甲乙针经》(2 / 2)
是因为他们觉得丢面子吗?
不是啊,他们真正生气的是月香姐您将日子过成了这样,看着您这样糟蹋自己的人生,他们心如刀割,他们心痛啊!”
孙月香听至此,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刚被孙月玲哄好的慧也跟着哭了起来……
等孙月香跪倒在地,对着赵叶红、孙达磕下头去自责不孝时,孙月玲也跟着哭了起来。
赵叶红和孙达居然也在抹泪……
赵老爷子目光古怪的看了看李源,咳嗽了声后瞪眼,让他差不多就行了,赶快办完。
李源扯了扯嘴角,将孙月香拉起来道:“那边的情况我也听说过一些,一个患病在床的婆婆,一个读书的叔子和一个姑子,再加上慧……其实并不算什么大问题,没你想的那么绝望。
那边的子、姑娘都大了,都上中学了,就差些学费和生活费。您实在过意不去,每月支援些生活费就好,他们自己都有粮票定额。
您呢,回到这边来,慧肯定也有人带,而且保准比在那边过的更好。
这样一来,方方面面都周全了,您也可以开始新的人生,还没辜负任何人,对不对?
很简单的,只要您别再钻牛角尖……”
孙月香闻言,有些心动,可似乎还有难言之隐……
赵叶红见之怒哼一声,火气明显又上来了。
李源呵呵笑道:“是担心那位患病在床的婆婆吧?月香姐,您只是儿媳妇啊,她还有亲儿子、亲女儿在,也都十几岁了,难道不能照顾他们自己的母亲?
我劝您可别大包大揽的,别再贫家养出娇儿来,那反倒害了他们。
道理您肯定都明白。
您帮助他家是应该的,可以按月送些钱粮,直到那两个的长大工作,但您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师父和孙叔,关心这些爱您的人。
尤其是,要关心您的女儿,您看看她瘦成什么了?
他们才是您真正的血缘至亲啊!”
孙月香终于被说动了,她怔怔的坐了片刻后,看向对面抹尽眼泪的赵叶红,声音沙哑道:“妈,我还能回来吗?”
不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她的女儿。
赵叶红刚擦尽的眼泪,一下又涌了出来,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孙达,大声道:“好女儿,回来吧,回家来。爸爸等你回头,等的头发都白了。”
才被李源搀扶起来的孙月香,又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凄声喊了句:“爸!妈!是我不孝!”然后伏地痛哭,哭声断人肝肠。
李源看着都眼泪花花的,赵叶红上前,将孙月香扶起抱住,正好看到李源红着眼站在那掉眼泪,看的有些好笑,她拍了拍孙月香的后背,道:“行了,有什么好哭的?你才吃了几年苦,看看你师弟,打在农村,家里那么多兄弟,就没吃过几顿饱饭。一个人熬到今天,年纪比你还,吃的苦是你的十倍,这才比你懂事的多。
所以,你也不必觉得自己有多苦。不过走了几年弯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别说,气氛一下没那么悲伤了。
李源干笑着擦了擦眼睛,道:“师父,月香姐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慧。”
赵叶红哼了声道:“要是为了她自己,她还不肯回来了是不是?”
李源忙道:“哟!您可别这么说,光为她自己,她早就回家了。不说这些了,要不咱们包饺子吧?正好有二斤鲜羊肉,让我好好吃一顿饱饭吧!您也知道,打没吃过几顿……”
赵叶红白他一眼,目光中却难掩满意。
众人笑了起来,孙达上前拍了拍李源的肩膀,对妻子这个当儿子一样关心的弟子,又一次刷新了好感的高度,他大气道:“也别包饺子了,这会儿怕是来不及了,咱们去新侨饭店,今儿吃西餐。”
李源嘿嘿笑道:“师公,我可不爱吃那玩意儿。真不是拍马屁,鱼子酱吃起来还没我师父腌的酸黄瓜对胃口。啧,说着都流口水了。”
孙达无语的看着李源,这还叫不是拍马屁?
孙月玲都无语了,在一旁忍笑刮脸蛋羞他!
李源正色一些,道:“师公您甭不信,洋人懂什么叫美食?他们也就那么几样玩意儿,生牛排跟茹毛饮血没区别……我们院儿有一个谭家菜传人,又得了川菜真传……不像我,师爷那几样绝学硬搂在手里不肯教,非说什么传儿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可怜我连一招半式真传都没学到,我那邻居叫傻柱,反倒得了两门真传。
怪不得厨艺越传越兴旺,中医越传越式微,敢情在这……
算了,不提也罢,总之下月师父过生儿,我请那位朋友来掌厨,孙叔您也见识见识,咱中华美味绝不比西餐差!”
孙达面色古怪的看着李源,一旁赵叶红居然附和道:“就是,你师爷就是气,宁肯绝了那点本事,也不肯传给自家人,好似谁乐得非要跟他学一样。李源,晚上我带你去找李业强李老,他是攻邪派的国手大医,咱们找他拜师去。”
李源惊喜道:“嘿,真是巧了,我最近也一直在学习《儒门事亲》,正在研究攻邪派呢!师父,干脆咱师徒二人改投攻邪派得了!”
赵老爷子不能忍了,哪怕知道这师徒俩在唱双簧,却还是拍案而起,气的胡子都飘起来了,怒道:“胡说八道!你们竟还想着去学攻邪派那种离经叛道的经派?我赵家乃正宗伤寒派传人,从张仲景、孙思邈到王好古、许叔微,哪个不是当世第一名医?你们居然敢反叛师门?!”
李源笑眯眯道:“瞧您说的,您老人家的《甲乙针经》舍不得拿出来教我,我们还不能另投名师?也是没法子啊!”
赵老爷子闻言一滞,随后仰头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建国那子连汤头歌诀都背不下来,这么大了就只认得一味三七,指望他是没戏了。原指望你师父能多生个儿子,也好分赵家一个,谁知道……”
“爸!!”
赵叶红差点没气死,怒视老头儿。
老爷子自知失言,干笑了声,对李源道:“我在这里多住半年,你每天下班了过来,一天两个时,多了我精神头遭不住。半年内你能学多少是多少,能不能学到真本事,全看你自己。也就看你子对你师父是真有孝心的,不然……哼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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