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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礼下于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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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一等就是两个时,等得他都坐不住了,甚至都想把这俩熊先扔在这,自己过去看看李宝玉和张援民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他刚一起身,就见李宝玉大步向这边走来。

他腿长,走得很快,按这速度不应该这时候才回来啊。

“咋的了?”赵军迎上去问道:“咋去这么半天呢?”

“唉!别提了!”李宝玉往旁边树腿子上一坐,叹气道:“咱张大哥这是让黑瞎子给吓废了。”

“啥玩意?”赵军一听就急了,走到李宝玉面前,弯腰看着他问道:“不就脊梁骨让黑瞎子抓了一把么……啊,还让黑瞎子坐一下子,咋的?腰梁杆子坐折了?”

赵军说着,心里不免有些发慌,张援民这要是被黑瞎子给废了,那赵军可就要担责任了。

李宝玉抬头瞅着赵军,说道:“不是。”

“不……是?不是,那是啥呀?”

李宝玉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好不容给他背到车跟前儿,就我开车门子的屁大的工夫,旁边不蹿出个啥来。我光顾着开车门了,也没看清楚是黄叶子,还是大耗子,反正就给张大哥吓着了,吓得嗷嗷的。”

赵军闻言,双手叉腰,把头往旁边一扬,皱眉、紧鼻道:“这是让黑瞎子给吓毛了。”

“那这咋整啊?”李宝玉问道。

“先回去再说吧。”赵军一摆手,道:“这都几点了,赶紧往回走。”

李宝玉起身,和赵军一起把那黑瞎子往南边拖拽,在这黑瞎子肚子里,还有四只大黑熊的熊掌。

这不是冬天,地上没雪,拖拽黑熊有些吃力。等把黑熊整上车箱,就已经将近六点了,山里的天都黑了。

赵军到前边,往副驾驶里一瞅,就见张援民侧身靠在座位上,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见他无事,赵军便往后走,上到车箱上,陪着熊、大黄一起。

路上吃饱了的熊又是一顿吐,直接把不久前吃的熊肉都给吐出来了。

为此,赵军又下车撮土清理。

好不容易回到屯子,就已经将近七点了。

赵军叫李宝玉把车直接开到张援民家,然后他下车来在副驾驶外,把车门打开,拍那沉睡中的张援民。

这真是被吓坏了,就回来的路这么颠簸,张援民都没醒,反而呼呼大睡。

此时被人一拍,睡梦中的张援民发出一声尖叫,赵军也不给他解释,直接招呼李宝玉,二人把张援民从坐位上拽下,一左一右地挎起他就往院子里走。

张援民个子矮,被俩人左右挎着提在半空,他整个人就像是在荡秋千一样。

刚到张援民家门口,还不等赵军上前开门,那房门就被人从里面用力推开了。

“他爸呀!”杨玉凤直接就冲出来了,张援民早晨离开家,这走了一天还没回来,虽然有赵军在,但杨玉凤心里还是惦记的。

她刚才从窗户看见有人影进了自家院子,杨玉凤便着急忙慌地出门来看。

“嫂子,你快给我们让开。”

赵军一句话,让杨玉凤闪在一旁,给赵军、李宝玉和被抬着的张援民让开路。

二人把张援民带进里屋时,铃铛正坐在炕桌前预习功课呢。

赵军和李宝玉搀着张援民进来,杨玉凤紧随其后,她上炕拽下被卧,把炕被先铺在炕上,然后放好枕头。

赵军、李宝玉帮着给张援民塞进被窝里,那张援民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赵军见状,便对李宝玉说:“宝玉,你赶回家,把熊胆、熊瞎子送回去,让我妈烧水处理熊胆,让我李叔、金婶把黑瞎子扒了,扒完了把肥肉焅油,瘦肉都使凉水拔上。”

“好嘞。”李宝玉应了一声,冲杨玉凤点了下头就走了。

“兄弟啊!”见李宝玉走了,杨玉凤才问赵军道:“你大哥这是咋的了?你们干啥去了?”

因为赵军有言在先,所以他们放山抬人参的事,张援民连杨玉凤都没告诉。

“嫂子啊。”赵军也不瞒着,直接对杨玉凤说:“这两天我带我大哥放山去了,拿着几苗棒槌,但今天遇见黑瞎子了,我没照顾到他,叫黑瞎子给他抓一下。”

赵军起初说放山时,杨玉凤还很是诧异,开春放山倒是件新鲜事。但听到后来,知道是黑瞎子把张援民给挠了以后,杨玉凤重重叹了口气,回头看了张援民,等再回过头来,才对赵军说:“我就说他一天不是好嘚瑟,早晚得有这天。”

说到此处,杨玉凤又对赵军说:“兄弟,你也别往心里去,他这么大的人了,还用你照顾么?你能把他活着带回来,嫂子就挺感激你了。要不他哪天自己上山嘚瑟,死山里,我都不知道。”

赵军一听,心里不禁有些怀疑,怀疑杨玉凤是不是会点啥。她说的还真准,上辈子张援民就是把命丢在了山里。

“嫂子。”赵军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大钟,才对杨玉凤说:“我去老韩家看看,给韩大夫叫来,让他给我大哥打点消炎针。”

“行。”杨玉凤应道:“兄弟你去吧,你面子大,韩尚能来。”

赵军点了下头,转身就出了张援民家,他一路来在韩尚家,敲门进屋一看,韩尚正和他爸在炕上喝酒呢。

看到是赵军来了,韩家爷俩一愣,韩尚忙从炕上下来招呼赵军。

赵军先是问候了一声老韩头,然后对韩尚道:“韩哥,这时候是不早了,但我有点事儿,麻烦你拿药箱子跟我走。”

“啊!好!”韩尚闻言,一口答应下来,把放在炕里的药箱拽出,然后穿上棉袄、背起药箱,跟着赵军就走。

直到出了门以后,一边往张援民家走,赵军一边和韩尚说了情况。

韩尚说完,哈哈大笑,道:“赵军啊,大裤裆我们从一块儿长起来的,那时候他就腿短跑不起来。

我们总说‘锉把子大裤裆,苞米瓤子往里装’,哈哈哈……”

韩尚似乎感觉挺有意思,可这黑天时,他却没看到赵军阴沉的脸色。

锉,就是矮。

锉把子,则是一句侮辱性极强的东北方言。

都说孩子单纯,但就是因为单纯,他们开起玩笑来才没深没浅,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撮把子大裤裆,苞米瓤子往里装。

谁能想象得到,这是一群八、九岁孩子编出来埋汰张援民的话。

赵军带着韩尚来在张援民家,韩尚给张援民检查下伤口,见赵军包扎的不错,就没重新给伤口换药,但却给张援民挂了一瓶消炎针。

自打进屋,外加治疗,张援民就趴在炕上,一动不动。

等给张援民处置完了,赵军送韩尚出门,刚一出门,就见李宝玉走过来,并从外面进到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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