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搬家(1 / 2)
从来世中回归的一瞬间,黄知羽满心的惶恐,那人既然能藏入北厢房,自然不可能发出咳嗽这样的破绽,定是有心咳给他听得,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心中翻江倒海,天门缇骑东来,本就不是什么好事,隔壁藏了个神秘人,莫不是和缇骑有关?
黄知羽丝毫不顾周围嘈杂的声音,就连身旁的李秀全被人腰斩,身上溅了一身血都没反应过来,他完全沉浸在对不可控情况的思忖中,直到有女生的尖叫传来,他才睁眼望去,只见李秀全下半身坐在椅上,上半身已落在眼前,一脸死不瞑目地望着他。
各安缘法,这就是命!
“祝主任,我要翻译第三版普渡慈航心法。”
黄知羽冷漠地站起来,根本不管脚边的死人,他现在只想赶紧上点贡献分,早点撵回糖城家去,与林裹儿见面,合计合计,看看苏山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啊,好好,我去给你找人!”
被眼前一幕惊诧地回不过神来的祝战友可算是听清楚了,连忙恢复了职业状态,讲真,刚才一个活生生的人坐在跟前,九点一到便这么突然一分两段,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一下,实在是比见鬼还恐怖,可这活着回来的七个人里,除了两个女生在尖叫外,其他五人连屁都没放一个,那沉着的眼神好似见惯了生死,冷漠地如石雕木人般。
黄知羽这次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将普渡慈航心法第三版誊写了出来,而贡献点却贬值的厉害,随着越来越多的一测玩家贡献出各自的功法,第三版的普渡慈航心法只定了150点,俨然已泯然众人矣。
“黄先生,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有事?”
黄知羽回头望着喊住他的祝战友,祝战友伸手请他再次坐下,眼眸中露出一丝诡异道:
“普渡慈航心法真的是佛门心法吗?或者说,它真的叫普渡慈航吗?”
“嗯?”
黄知羽眨巴了一下眼睛,祝战友深吸一口气,手指在一副平板上划拉了两下,翻过屏幕来对着黄知羽,只见监控画面上,七个正在沐浴的和尚突然暴起杀人,随着监控画面的不断变化,他们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地冲向基地外,即便身中数弹,摔倒在地也很快爬起来继续杀戮而去,沿途的调查员如同蚂蚁般被他们踩死,或执与手捏死,或甩出去摔死,直到杀入停车场中,才被架起的四挺速射机枪交叉扫射,倒地而亡。
监控到此结束,黄知羽将平板递回给祝战友,一股阴火打心底只蹿天灵盖,惹得书芦中仙鹤灯焰火大作,他面皮上一阵斟酌之色,谨言慎行着开口道:
“佛见佛性,魔见心魔,他们不顾我的警告强行感悟内力,看来是走火入魔了。哎,这也是命,强求不得的。”
“是啊,感谢黄先生为我们解惑,您可以走了。”
祝战友大有深意地看向离开座位的黄知羽,待他走后,才让副主任弟子将那三位老僧喊了回来,特和气地问:
“三位大师,明人不讲暗话,这东西符合佛法教义吗?”
三位老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论祝战友如何催促都是不言,最终还是年岁最大的老僧开了口:
“其实,我们都没看懂,我们在翻译的时候,也尝试着按照心法所言去学去练,但我们这一周来毫无收获,我们甚至觉得这心法可能是假的。”
祝战友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微笑着送走了三个老和尚,调查局一月所得功法已破百,非玩家的修炼者也早已破万,除了最初由黄知羽带出来的那百多人,其后的修炼者都像残次品一般,成材率不足八,即便是那些玩家亲自上场指导,能修成内力的人都好似固定在了几种有着特殊性质的人身上,按照来世的说法就是悟性佳、根骨高、直觉强的人才能有资格跨进武士阶层。
而匿名29292,黄知羽,特例,但凡经过他亲自教授的学员,不成功则成仁,5八5的成材率和415的致残致死率的确让人难以取舍。
功法为什么这么受帝国重视啊,军事意义首当其冲,若帝国有一个常备师入品的武人,就相当于有了三万个不怕轻武器、擅长近身肉搏、破坏力惊人、速度力量耐力碾压敌国士兵的超级特种兵。
一想起议会中那些蠢蠢欲动的激进派近几日透露出来的内参消息,帝国对东南那位邻居的种种挑衅已到达了忍耐极限,国民军高官屡次试探,要求派遣大批的边境士兵换防,把人送到他这里来集训一个月,祝战友就头皮发痒。
人家满心希望地送三个师的士兵过来,自己顶多还人家一个满编师外加二万多点人,剩下的三万七千多人还没开战就成了非战斗减员,不是疯了就是死了,甚或变成不分敌我的杀人机器,那可是近四万对帝国忠诚无比,身家清白,心向议会的好小伙子,这个损失他祝战友付不起责任,他们的局长也扛不住,把可能出现的情况上报给议会,议会也不敢贸然做出这样的牺牲。
难道调查局控制的这么多玩家中,有传道受业解惑天赋的只得29292一人?
“29292明明有更好的功法,且这件事是国事,非私事,让他交出来!”
祝战友扫了出言的弟子一眼,这个主意虽然不算上策,但如果议会铁了心要动兵,又愿意承担巨大的非战斗减员,他可以对黄知羽施些手段,哪怕不那么光明磊落,他也愿意。
调查局那边一路开绿灯,并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战争漩涡的黄知羽请假后就干净拾掇了一番,领着赵昱回了老家,父母对他这种不上班天天往家里跑的行为颇有微词,什么叫做“坐吃山空”啊?好不容易有个“旱涝保收”的工作,为什么要躺在“狗屎运”上“蹉跎岁月”啊?
在经历了父母一晚上的成语说教后,黄知羽赌咒发誓自己没有抛弃工作,没有躺平当混吃等死的咸鱼,只不过是请了带薪假回来拾掇房子的,才让父母放过了他,在旧宅住了一晚后,第二天清晨就请来了搬家公司,一辆中货就将他家的破烂装满,看着跑过来忙前忙后帮着搬家累得满头大汗的两个弟弟,黄知羽眼睛微眯。
“老大,都搬得差不多了,你跟妈讲一下,那些瓶瓶罐罐的就不要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二弟黄知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喜笑颜开地过来,接过烟扶着楼梯栏杆大口的喘气,他比黄知羽小了三岁,今年三十七,是一家火锅连锁店的老板,生意做得还算可以,至少在糖城这个老饕遍地的美食之城能小有名气,就可比个大拇哥。
他如今大腹便便,比之黄知羽在书芦中的形象不遑多让,没搬几件重物就累的虚汗如雨,看着自己这个心宽体胖的二弟,估计和他以前一样有着高血脂、高血糖,黄知羽又转头望着瘦不拉几的老三黄知源,这小子打小就体弱多病,却是个读书的材料,现在在糖城大学当副教授,是个家里少有的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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