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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该上路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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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卯想要解释,但是忘忧的柔荑已经离开他,身姿袅袅,婉约婀娜的站了起来。

虽然看着还是很脆弱,好比弱柳扶风一般,可面对林某的搀扶,她拒绝了,行到青蚨身后,浅浅一礼。

道:“忘忧体有不适,想要到别出走走。待得好转,便随青使破此法门,还请青使成全。”

青蚨道:“是吗?”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别有所图?

嗯?”

忘忧心尖颤栗,却保持着娇娇柔柔之态,不露分毫,道:“青使的话,忘忧不是很懂。

倘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请直言。”

青蚨冷笑,转身睇着她,不咸不淡道:“方才,你可是差点死了。”

闻言,忘忧瞬间满脸悲凄却是死死忍住,紧咬唇瓣不语,直至血腥窜入鼻腔,这才点头道:“是。

忘忧识人不明,所托非人,怨不得谁。”

“你的命,是我的。”

刚才,是我救了你。

“忘忧知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待小歇片刻,必不叫姑娘失望。”

“很好。”青蚨目光不客气的落在林卯身上,似乎有什么要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瞥了眼忘忧,道:“去吧,别走的太远。”

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忘忧颔首,作礼道别。

临走时,回眸看了眼仍旧呆坐在地的林卯,随即别过脸,攥紧衣袖裹着颈部红痕,含泪离开。

一转身,便消失在山峰之后。

青蚨就那么看着,而林卯也鬼使神差般失了神,望着那道消失的倩影回不了魂。

要说原因,也是一个看破不说破。

一个身在局中,知而不觉。

忘忧自甩开两人后,便有如换了一个人。什么柔弱无依,全是用来的骗人的。当然,她这会儿还是柔弱的不能自已。

因为,她要借这层柔弱的外衣,办一件大事儿。

一件,让有的人做梦,乃至到死也想不到的事儿。

林卯要杀她那会儿,她不知道吗?

不,她知道。

打林卯朝青蚨逼问,她就是醒的。

可她没有那么做,为什么呢?

那自然,是有目的。

从某人一出现的那刻,她就醒了。他瞒得过青蚨,瞒得了林卯,但骗不了自己。

常帶子出事,她自是不能避免受到牵连。过去不管去到哪里,因为这里面的缘故,始终逃脱不了几人掌控。

同样的,他们隐藏的再好,也避不开这躯体本能的反应。

但是,她与他们之间差距太多太多。想要跨过鸿沟,不亚于蝴蝶想要飞过沧海。

可若是沧海不飞,那她就永远受制于人。她要杀了某个负心汉,也就只能凭天去赌交给命运。

她为什么要去靠天赌?为何要希望交给不可捉摸的命运二字?

一个杀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男人,如今再谈靠这些未免有些荒唐。一次又一次啊,即便是换了容貌换了身体,他依旧可以舍弃自己。

若说曾经或多或少念着一夜夫妻百日恩,所有的恨,都基于来自对这个男人的爱。

因爱生恨,因恨而彼此纠缠。

即便在无数个晚上,午夜梦回她有过侥幸的梦,那这一刻,梦醒了。

梦,也碎了。

她要这个男人死,不是赌一赌运气的死,而是他必须死。

所以,她需要力量。

如同此刻躲在暗中的人,他们都需要力量。

正思量,风雪中缓缓走出熟悉的身影。

待来人近前,她已然是白了一张俏脸。

呼吸,刹那凝滞。

强自按下惴惴不安的心绪,怯生生作礼道:“见过虫座。”

虫子也不掩饰来意,开门见山道:“都知道了?”

闻言,忘忧僵在原地。

垂眸道:“忘……忘忧不知。”

“哈哈哈,不知道,不知道你是如何本座到来,又是如何想着将本座引到此处?

一切的一切,不都说明,你知道。”

我该欣赏你的胆量,还是该佩服你的勇气,居然有胆想要背离。

更甚者,你想弑主。

“不不是的。”忘忧心思被觑破,登时一个踉跄,浑身无力的跌落在地,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禁哆嗦。

来不及过多思考,身体反应已然快过理智。

手脚并用的向后急退,在雪中刻画下道到痕迹。

讪讪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刚刚醒来,差点死在那个王、八、蛋的手里。

我我到这里来,也、也、也只是,只是为了散心。

别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

骗三岁小孩吗,嗯?

话音刚落,一记冰雪凝聚的棍棒,砰的被敲断。

碎末冰渣子,四散飞溅。

有的,直接扎了血肉。

忘忧满手是血,冷汗涔涔抱着断脚,无声的翻滚哀嚎。

剧烈的疼痛,使她的记忆再度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

彼时,她单纯的以为把东西送过去就好。东西送到,就可以原路返回。可以去问一问姓林的,为什么要对不起自己?

自己为他生儿育女,夫妻千载。为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哪怕他要用女儿换取丹药,她还是昧着良心答应了。

最后,换来的是决绝。

是他对别的女人毫不掩饰的垂涎,对自己弃如敝履的舍弃。

为什么?

为了他,自己做尽亏心事。

为了他,自己是怎么看着自己被三邪一点一点啃食殆尽,看着他们是怎么折褥自己。

那是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场景,她连呼救都成了不可能的奢求。

这就是她的一生,全仗那个她视之为天的丈夫所赐。

天塌了,地没了。

靠着无穷无尽的恨意,她才撑过那炼狱一般的过程。

可谁知道,她有多恶心多嫌弃这具身体?

有谁知道,她有多厌弃被各色男人触碰?活着的每一刻,都是一种刺痛,深入骨髓的痛。

但她却得强颜欢笑的活着,甚至还得以此为乐?

是什么,让她的一生有了如此转变?

呵,都是他。

都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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