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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改祖制,虽远必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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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他指着身后的庞然大物,笑道,“诸位,看到了吗?这是我大明的军舰,明威号,配备四座主炮,八座副炮,三十二座机关炮。刚才诸位看到了它的厉害,传朕的旨意,传檄下去,若再有任何倭寇海盗欲骚扰朕的子民,侵犯我大明的海域,虽远必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刚目睹了一场屠杀的大明王公大臣们,均是跪了下去,心中胆寒不已,也自豪不已!

朱棣很满意这些人眼底的忌惮,他牵起了徐皇后的手,迈步朝前走去,边走边道,“诸位,平身吧!”

龙辇就在前面放着,但已经习惯了汽车速度的朱棣,不愿意坐龙辇了。

因为绕路,访问朝鲜和日本,直沽到江宁,海上一共航行了十多天时间,此时,朱棣有点累了,想要急着回宫。

朱棣的座驾,从船上开出来,缓缓地到了他的脚边,朱棣和徐氏坐上了车,敞篷车缓缓开动,从码头上离开,前后是紧紧护卫的装甲车,走过人群的时候,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山呼万岁。

朱棣很是兴奋,他觉得有必要给老百姓们信心,站起身来,再次道,“朕在此向诸位郑重承诺,我大明的战舰为老百姓所造,从今往后,但有骚扰我大明海域,惊扰我大明百姓,抢劫我大明财物的海盗寇匪,大明海军必不放过!”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棣说到这里,对于他爹朱元章立下的“禁海”祖制也不以为然了,他大明怕什么?一不怕倭寇,二没打算用一些实惠来买周边小国的崇拜,因此,道,“朕知道,尔等生在海边,就要靠海吃饭,今后,凡出海捕鱼,聊以为生,朕不将追究。”

朱高燨和所有听到的大臣们一样震惊,他没想到,他爹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一条收买民心的国策民政颁布了。

“当年太祖皇帝下令,片板不得下海,那时候我大明百废待兴,朝廷没法保障诸位的安全,只好委屈我大明的百姓,寻求别的生路,先保住性命。今日,诸位看到了,我大明的海上战舰足以护佑诸位,从今往后,要下海打鱼,自下海去!”

“皇上!草民等多谢吾皇!”一个老者起身之后,重重地拜了下去,感动得涕泪双流,哭道,“草民等修了十辈的福,才能生在永乐年间,皇上万岁,乃是我等之福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山呼万岁,似乎和从前不一样,朱棣也听出了不一样,他听在耳中,心里有种一种说不清的微妙的感觉。

这是来自老百姓的诚心的祝福,他们是真的希望,朱棣能够活万年,让这个太平盛世能够永远延续下去。

宁王等跪在地上,也是格外震惊,他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车上,接受老百姓崇拜的四哥,曾经,他觉得这个四哥很有父亲的魄力,而此时,他才明白,四哥的魄力恐怕要比父皇大。

从江宁到应天府的路,已经修好了,全程下来,路上没有多少车,但朱高燨安全起见,车开得太快,花了约有三个时辰。

傍晚时分,朱棣和徐氏先回到了宫里,朱高炽等文武官员或坐车,或坐船,跟在后面。

朱高燨也是累得不行,宫女服侍,沐浴一番后,随便吃了一点,便摊在了他爹的龙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朱棣要陪儿子,便没有回坤宁宫找徐氏。

偌大的龙床上,父子二人中间还隔了一尺多宽的距离,见儿子闭着眼睛,朱棣有些好笑,问道,“要不然让人进来给你捏一捏?”

“爹,儿子不累!”朱高燨坐起身来,也是有些好奇,问道,“爹,片板不得下海,当年是皇爷爷定下的祖制,爹今日允许老百姓下海捕鱼,说实话,儿子都很佩服爹的魄力。爹是如何想到这一点的?”

朱棣侧着身子,看着不再是小时候稚嫩模样的小儿子,他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儿子的头顶,道,“爹如今明白了一个道理,既然当上了这个皇帝,不需要考虑太多,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比什么都强。”

他今日也是被老百姓深深感动了,“老百姓维护你,这天底下,就谁也不敢动你,是不是这个道理?”

朱高燨分外震惊,他郑重地点头,紧紧握住了他爹的手,“爹,您将会是古往今来最了不起的帝王!”

既然,话题已经打开,朱高燨道,“爹,后世有个皇帝,也就是清朝,有个年号为乾隆的皇帝,他五次下江南,有一次在苏州的时候,看到洋商船只络绎不绝,分外害怕,下旨除粤海关外,撤销所有其他海关。那是真正的闭关锁国!”

朱棣皱起眉头,“他一个夷族,统治我整个中原,想必心里本来就很害怕,底气不足,才做出如此小气之举。”

朱高燨不由得笑出声来,“爹,咱们一要挣银子,所有来我大明的夷人,要通商可以,必须缴纳关税,这部分关税,全部归国库所有;其次,通过这些交易,咱们多少可以了解国外的行情,他们的科技、经济的发展,做到知己知彼!”

朱棣点头,“这好办,这件事就交给夏原吉去筹办!“

次日一早,久违了朝堂近半年的朱棣朝,重新坐在了龙椅上,他先是肯定了朱高炽这个监国郡王所做的工作,用“朕甚慰”三个字表彰了朱高炽,并没有晋升朱高炽的爵位。

接下来,他布置了三件事,“朕打算让郑和出使西洋,此其一;其二,如朕在码头上所说,朱高煦负责筹建海军;其三,开通海关,也就是曾经的市舶司!“

朱棣在龙椅上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坐好,“之所以改名叫海关,是为了告诉天下人,这是一道关卡,所有进来的,出去的人和货物,全部都要经过海关的检验,不得有随意进出之人,也不得有任何违禁产品。“

夏原吉对违禁产品最为敏感,站出来道,“皇上,敢问,除了枪炮武器之外,还有哪些是违禁产品?”

朱棣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原吉,“朕相信,我大明除了卖国贼,应当没有谁,愿意别的国家在科技上能够追赶得上我大明吧?朕在此下令,所有与科技有关的货物,无朕之旨意,一律不得出海关。比如自行车,除非有更好的东西来代替自行车,自行车被淘汰,方可以高价出我大明的国境。”

“臣等遵旨!”

朱棣道,“筹建海关的事,就交给夏原吉你来做,把海关条例写清楚,但凡有人串通国外,将我大明的技术泄露出去,记住,诛九族!”

所有人均是胆寒,哪怕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心思的人,听到这话,也是浑身一哆嗦。

夏原吉领旨后,想了想,还是去求见了朱高燨。

朱高燨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自然不会陪他爹去上早朝,而是跑到他娘那里去,好好吃了一顿,从坤宁宫慢慢熘达到了谨身殿,准备跟他爹说一声,回大明帝国学院去看看。

三艘军舰,对朱高燨来说,出海足够了。

毕竟,这一次,他只是去探路,找矿源,后面将那些铁矿石等拉回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一个天长日久的活了。

夏原吉正在谨身殿门口转悠,看到朱高燨,忙弯着腰过来,“殿下,臣正有事要请教殿下呢!”

“啥事啊?为海关的事?”

“正是,殿下真是聪明,一猜就中了!”

朱高燨有些无语,“老夏,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这种马屁精的事了?你明明知道,开海关这事,是我建议我爹干的事,你还昧着良心,拿这事儿来拍马屁。”

夏原吉呵呵笑,“臣每次想恭维殿下几句,总是找不到机会。不说别的,就说这大明军舰,臣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呢。”

朱高燨站在廊檐下,背手而立,看着前面奉天殿上金光灿灿的琉璃瓦,“这很简单,开海关,唯二的目的,一是丰厚国库,二是互通有无,前者不用我说,百分之二十五以上的关税,有些东西,百分之百都不过分,这个根据自己的需要去订;而互通有无,就很巧妙了,老夏,我们要时时刻刻关注这世上每一个国家,哪怕是再小的国家,他们的科技和经济如何,永远不能让他们超过我们。”

他郑重地对夏原吉道,“记住,落后就要挨打!”

夏原吉躬身,同样郑重地道,“殿下,臣明白了!”

不得不说,朱高燨身上这种不断追求变强,带着狼性的思维模式,与大明传承下来的中庸的思维模式,有着很大的冲突。

但,变强后的优越感,又深深地刺激着他们,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用狼性的思维模式去考虑问题。

变强之后,他们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老夏,我也有事要交给你去办,开春之后我打算出海,去一个叫做澳大利亚的国家,路上会经过一些国家,所有想要出海的商船,都可以跟着我走,我免费护航。”

夏原吉都心动了,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从来不做赔本买卖,问道,“殿下有什么条件?”

“一是,家中土地不超过两千亩,现在卖给朝廷还来得及,二是,该交的关税,一分钱都不能少。”

这都是于户部有利的事,夏原吉一听,跳起来了,“殿下,臣去办这件事,保准帮殿下办好!”

他冲出去两步,又回来了,“殿下,户部也想做这买卖,可以吗?”

“这个,你找我爹去商量,我只管出去,这些伤脑筋的细节问题,你别问我,我最近想吃肉,脑子不够使了。”

夏原吉笑着讨好道,“殿下,臣家里新来了个厨子,做东坡肉做得很好,殿下若是肯赏脸,臣想请殿下驾临臣家里,尝一下东坡肉。”

朱高燨还没说话,身后传来“咳咳”两道熟悉的声音,他勐地转过头,朱棣不知何时,站在红色的柱子后面,见两人迟迟没有发现他,才出声提醒。

夏原吉似乎格外恐惧,他惊骇地朝朱棣看了一眼,以自己有事为由,迅速离开。

朱棣看似目送着夏原吉远走,实则,一双眼睛恨不得把夏原吉戳穿,朱高燨看出端倪来,不由得好笑,“爹,老夏怎么惹恼您了?”

父子二人边朝殿内走,朱棣边道,“你皇爷爷当年曾立祖训‘天子及亲王后妃宫嫔等,必慎选良家子而聘焉,戒勿受大臣所进,恐其夤缘为奸,不利于国也’,你如今一日日大了,当谨记这一祖训,不得被大臣们迷惑,更勿随便出入大臣们的宅邸。“

朱高燨不知道怎么他爹突然画风一转,说到这上面来了,护犊子护得是不是过了点?

也懒得问,朱高燨只一味地答应,“是,爹,儿子哪有时间和机会去大臣们家串门?”

朱棣一听,是这个道理,他似乎才想起,问道,“西平侯府家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还在大明帝国学院?在忙些什么?”

朱高燨没设防,以为他爹纯粹是关心人家背井离乡的小姑娘,道,“听说学习还挺刻苦的,在电路方面有点天赋,已经在参与项目了。“

朱棣皱眉道,“小姑娘家家的,学会缝衣绣花,做个贤妻良母就行了,学这些做什么?”

朱棣原以为沐汝嫚在大明帝国学院是为了和自己儿子培养感情,他当年和徐氏,徐氏很小就养在宫里,侍奉在高皇后身侧,他与徐氏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婚后,夫妻感情很好。

朱棣当然希望小儿子能够有个从小陪在身边长大,婚后知冷知热,志同道合的妻子。

“她想必也是无聊吧。”朱高燨上了心,诧异地问道,“爹问这些做什么?儿子学院里那么多人,儿子也不是对每个人都很了解。”

他只需要知道学院里的项目进展,每个人都在认真学习,认真做事,有没有困难即可。

朱棣神秘兮兮地问道,“你娘想为你选一门亲事,之前你也跟你娘说过,要选高门大户的女子为妻,爹想问一下你,沐家姑娘如何?听说,你还摸过人家姑娘的头?”

朱高燨的脸难免红了,“爹,摸一下头又怎么了?儿子是觉得她年纪很小。”

“七岁不同席,你摸了人家姑娘的头,你让人家姑娘今后嫁给谁去?”朱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故意吓唬道,“这种始乱终弃的事,你可不能做啊,爹还指望着沐家在云南镇守,西南那边适合种橡胶,这可是工业发展最重要的材料之一,还是你告诉爹的话。唯有沐家一门心思向着咱们,占城和安南才能镇得住。”

前世,朱高燨没有成亲,相过几门亲,他发现女孩子们对成亲都没有太大的欲望,多数只馋他的身子,而他对满足别人的欲望没有太大的兴趣,后来对这事就兴趣寥寥。

但今世不同了,他身为皇子,是储君,未来大明的皇帝,传宗接代是这个时代的男人最为重要的责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可能不成亲。

更何况,现在的女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地学四德,为的就是成婚后好相夫教子。

这些女孩子相对而言,要单纯多了。

朱高燨笑道,“爹,若需要儿子联姻,儿子也无所谓。沐家的姑娘是挺不错的,儿子对她也算是很了解,若她没有意见,儿子娶她为妻,未尝不可。”

“爹要你联什么姻?要联姻,爹不会让你二哥三哥他们去联,要你联?你大了,总要考虑这方面的事情,若是你没有意见,爹就让你娘找媒人去和西平侯府提这件事。”

朱高燨不想这么早成亲,便叮嘱他爹,“婚事可以先定下来,不过,成亲的话,儿子想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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