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血衣4(1 / 2)
曹小安默默地思索着,灯光照着他冷峻的脸孔。他是个沉稳的人,从不为一时的得失欣喜若狂或失望沮丧。多年的公安工作使他养成了一种习性,凡事多问儿个为什么?哪怕是别人不介意的细微疑点,也绝不放过!
用他的话来说,一个一个的疑点,连在一起,就是一个疑团,这一个一个的疑团连系在一起,就结成了整个案子侦破的环节。越是重大案件的侦破,越是靠着那些罪犯所暴露的蛛丝马迹。无论案子办得如何顺利,他也从不得意忘形!无论案子办得如何别扭,甚至走弯路,他也从不灰心丧气。
二十几年来,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案子他都办过。每件案子都有它的共性和它的特性。
生活是极其复杂的,每件案子的发生背景、环境、当事人的职业、性体等都互不相同,案子的侦破也就不能用同一个特定的框子去套。只有根据实际案情,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分析、判断、假设、不断去伪存真,才能形成正确的认识,得出科学的结论。
因此,从接手饮马涧案件的第一天起,他曹小安一直在思索的一个问题就是凶器一一柴刀!
为什么凶手要用受害人的柴刀呢?如果他是蓄谋杀人,为什么自己不带凶器呢?如果是盲目杀人,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曹小安不止一次地在老顾和姜海面前提出这个问题。归纳起来,就是“杀人动机”,启发他们去深思、去判断。
曹小安深知世界上最容易破案的凶杀案是凶手机关算尽,自以为万无一失!而最使人伤脑筋的凶杀案是几分钟前突萌杀念的凶杀。这前一种凶杀,它的普遍性、规律性很多!而这后一种凶杀,它的特殊性、偶然性很多,往往给侦破工作布下迷阵,引导你绕圈子。
小三来报告的情况,就像一颗石子扔进平静的小河,荡起满河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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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安点点头:“对,是进站。不过,这儿离火车站多远?这站名是什么?这是条什么线路?始发站在哪儿?终点站在哪儿?一天几趟客车通过?这些明天都要调查清楚。”
“嘿!”老顾心里笑了笑,“调查这些干啥,咱们又不去出差!”他连连打着哈欠,斜躺在铺盖卷儿上。
曹小安看老顾一副困相,体谅地说:
“睡吧,这几天也太紧张了。明早咱们早起爬山去!这深山老林,风景好,气候好,空气好,真让人舒心啊!要不是这件案子压着,真想在这儿住上一年半载!”
“嘿……想得倒美!”老顾嘟囔着,钻进被窝,呼噜呼噜睡过去了
天刚放亮,曹小安就醒了。夜里无论睡得多晚,身子无论多乏,他也从不睡懒觉,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也是他坚持锻炼的功底。
他悄悄开开门,走到院里,深深地呼吸着甜丝丝的清新空气。院子地势挺高,站在院里,周围的小溪、山峦、村落、树林以及一条条梯田一览无余。
放眼望去,山里的秋雾好大、好猛啊!只见一团团、一层层、一片片、一簇簇,忽而凝聚,忽而分散,在低洼处升腾、回旋。仔细一看,又像一匹匹猛兽在厮打、搏斗,你咬着我的尾巴,我拽住你的蹄子,闹得不可开交。那微微弓着腰,蹒跚走着的,又像一个孤独的老人。婀娜多姿、飘逸俊秀的又恰似妙龄少女,在结伴而行……在城市里,是没这个福份饱览这迷人的景色的。
房东家正在做饭,袅袅的炊烟,宛如一条乳白色的丝带,从他头顶轻飘而过,汇入了远处茫茫的秋雾之中。
鸡啊……狗啊的,这些农家的好伙伴,操着各种不同的嗓门,在各自的院落里,错落有致地欢叫着。瞬间,宁静的小山村,充满了生气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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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来破案,而是来作客,那该多好啊!”曹小安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一想到案子压身,他的心情又变得有几分沉重起来。这看起来不算复杂的案子,现在竟变得如同秋雾一般,令人不着际。
“是不是侦破方向出了偏差?”他心里暗暗问自己。
凭他过人的记忆力,这个案件的当事人和所有疑点,几乎都能背诵出来,他甚至都能绘画出凶手举起柴刀杀人的场面。可是,凶手是谁?凶杀动机是什么?这些侦破工作关键的一环,简直就是升腾在山涧底的那团浓雾。
老顾也醒了!其实他早就醒了,不过舍不得那个热炕头。同志们都喊他老顾,其实他的年龄可并不老,才三十出头。只因为身躯粗壮,长一脸络腮胡子,脸孔又黑又红,有些老相,便落了个“老顾”的美称。
老顾原先是县城大桥派出所的民警,因为他所管辖的地段社会治安比较好,工作有成绩,去年便调到了县局刑警队。
老顾能吃苦、性格开朗、诙谐,好逗乐,善于做群众工作,只要是上级交给的任务,无论怎样艰巨,也能完成。不过,比起机灵劲,却不如姜海。
“昨晚不是说,今早去爬山吗?”曹小安拉着老顾的胳膊,并肩出了院门。
顺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走到拐弯处,在大柳树底下碰到挑着一担水桶的辛大脚。曹队长和她打了个招呼。
这个强壮的山里妇女,两只大水桶在她肩上颤悠颤悠地像颤动着两个小玩具。望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曹队长忽然想到,抽个空儿找她聊聊天,她和乔芳芳是近邻,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曹小安和老顾两人漫无目的地朝着村外走去,边走边闲扯。聊了一阵,又谈到案子。老顾说:“你说柳玉庆的血衣是另外一件案子,我老想不通。不是他干的,为什么要转移罪证?为什么咱们进驻饮马涧后,他精神恍惚、神情紧张?如果技术鉴定血衣上的血迹是乔芳芳的,这又怎样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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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队长缓缓地说:“侦破工作是门学,不能主观随断,要靠证据!血衣上血迹如果就是乔芳芳的,也可以肯定说,柳玉庆不是凶手。因为现场留下的鞋印不是他的,九月五号他又没有作案时间。再说,柳玉庆杀人动机是什么?总得有突出的因果关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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