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卖身为仆（1 / 2）

“掌柜不好意地说：“你娘那病，需要十两以上的银子的药钱才能治好。你一个孩，那来这多么钱，难道将你卖掉不成？”

少飞被掌柜训斥、挖苦得灰头土脸，两手空空从药铺退了出来。

北国大都市西海，异样的富丽，分外的繁华。然而，少飞站在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大街上，举目无亲，身无分文

此时的少飞，欲哭无泪，走投无路，求告无门，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何将母亲从病魔手中拯救出来？如果可能，叫他做什么都行。

不知为什么，药铺掌柜那张充满讽刺意味的嘴脸和话语不时浮现在少飞的脑海里。

“如何能还得起药钱？难道让我们将你卖掉不成？”掌柜的话，又在少飞的脑子里响起。

少飞从就听阿爹讲过古代义女卖身葬父的故事，这时，少飞萌生了卖身救母的念头。

于是，他来到了市场上，在自己头上插了一根卖身象征的稻草。

熙熙攘攘的市场里，有卖粮贩布的，有卖驴卖马的，也有杀猪宰羊的，鸡鸣狗跳，吆喝喊叫，最热闹的地方，理所当然是贩卖人口的地方：少飞的卖身现场。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

当人群中得知这母子俩如何从邱县前来西海投靠裴忠大人，得知裴大人病故，母亲不幸病倒，无钱医治，生命垂危，被迫无奈，儿子只好卖身救母的真相后，同情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唉，一个这么弱的孩子，却要承担如此不幸，怎不叫人心里酸楚、潸然落泪呢？

一位面善目慈的少妇，从挎包里掏出一把铜钱，轻轻地放到少飞面前，悄然离去。

于是，人们纷纷解囊，或将几枚铜钱塞到少飞手里，或放到他的面前。一位老大娘囊中羞涩，就把自己准备出卖的一篮子鸡蛋递给了少飞，摸了摸少飞的头发，眼圈红红的，哽咽着说：“拿去给你娘亲补补身子吧……”

少飞却连连摆着手，感激地说：“各位善长仁翁、姐姐太太、大叔大婶，谢谢您们的好心好意。可是，我是要卖身救我娘，不是乞讨啊！我不能接受你们的施舍。我爹说过，饿死事，失节事大。姐姐太太、大叔大婶……”

一位大叔一边帮着少飞将人们施舍的钱收拢起来，一边说道：“孩子啊，你看看，这些钱是不是够你娘抓药啦？说不定你就不用卖身了呢。”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着。

然而，这位大叔帮少飞数来数去，这些钱也不过相当于一两银子，距离十两药资，仅十分之一。

此时，一个身体发福，长着大肚腩的中年男子摇着一把折扇走了过来。

有相识者悄声说：“王老板，是西海当铺的王老板。”

于是，人们下意识地自动给王老板闪开了一条路。

王老板旁若无人地踱着方步，慢慢悠悠走到少飞面前，先是看了看他头上插的草标，然后就如相马驹子似的，仔仔细细地浑身上下打量着少飞。

良久，王老板开口说道：“我刚刚开了一家分店，需要人手，你能干得了么？”

“能、能！”少飞忙不迭地说：“沏茶端饭，打水扫地，铺床叠被，我都能行。对了，我还能给您捶背、洗脚、提尿壶。”

王老板点点头，“你要价多少？”

“十两。”

“什么？十两？”王老板突然之间像是被钉子扎了一下脚板，猛然跳了起来：“家伙，你是劫道啊？要知道，一匹身架周正的马驹子，也不过才值一两多银子！”

那个先前帮少飞的老大爷说：“可他是个人，怎么能将他与牲口相比呢！”

王老板毫不在意，“这年头，一匹良马十分难遇，两条腿的人倒是有的是！”他“刷”地一下合上折扇，“家伙，八两银子行不行？不然的话，我可就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