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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都是本王的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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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短短几天,又查出来两百多名士卒的封赏遭受不同程度的贪污,如果扩大到全国,是多少?

几千?

几万?

赵国总共才多少士卒?

四周被围的水泄不通,除了赵国将士之外,附近所有的百姓都来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官员被处死。

站在最前面的,是数百名封赏被贪污的将士以及他们的亲属。

他们眼含泪光,望着最前面那道年轻挺拔的身影。

亘古以来,从来没有君主为他们这些泥腿子做过主,即使他们得到再不公平的待遇,那些君主都无动于衷。

今天,终于有人为他们做主了。

“孩子,记住了,他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赵国的国君。以后,无论谁诋毁他,你都不要相信。明白了吗?”一个母亲指着赵括的背影对孩子说道。

“孩儿明白了。”孩子重重地点头。

赵括站在最前面,看着这些贪官。

“大王,惩罚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乐乘有些不忍,赵括不仅要处死这些贪官,甚至还要株连全家,这在赵国是从来没有的事。

“你告诉我,如果你是那些士卒,因为封赏被贪污,家中母亲没钱看病死在了病床上,妻子去讨要,受人凌辱,孩子差点被打死,你会如何做?”赵括沉声问道。

残酷?赵括恨不得将这些人凌迟。

人干的事这些人是一个不干!

“话虽然如此,但是按照祖宗之法,削掉一级或者两级爵位就行了。而且如此惩罚,会对大王的名声造成影响,甚至会被人们称为暴君。”安综劝道。

他心里是站在赵括这边的,但是为了赵括考虑,这些人真不能全部处死。

战国时期各国法律不健全,对于很多事情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如果这种事有先例,一般都是看以前祖宗是如何做的,现在便如何做。

如果没有先例,那就要看各方博弈了,博弈的最终结果也会被记录下来,作为后人判断的依据。

这就是祖宗之法。

至于名声,主要是在贵族中的名声,平民才不会因此记恨赵括,感激还来不及呢。

但是,在这个年代,笔杆子和嘴巴是长在贵族身上的,平民就算觉得赵括再好都没有用。只要贵族认为赵括是暴君,那赵括就是暴君。

“祖宗之法也没有规定你安综必须当县令。”赵括沉声说道。

众人顿时闭口不言。

虽然安综只是县令,但大家都知道,安综十有八九会成为赵括的老丈人,现在赵括连他的面子都不给,其他人就不用自找没趣了。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赵括的声音如同黄钟大吕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天空中雷声阵阵。

“暴君也好,昏君也罢。本王不在乎。”

赵括走到跪倒在地的贪官面前,沉声说道,“你们可能会觉得很冤,认为自己只是运气不好,被抓住了,很多贪污的比你们还多的依然啥事没有。本王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贪污,本王可以理解,本王从来不指望赵国一个贪官都没有,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去贪污一名士卒用生命换来的钱,你贪污这个钱,就相当于亲手杀了他们。既然你杀了本王的士卒,那本王就杀了你。”

“轰!”

一声晴天霹雳凭空响起,所有的贪官浑身一震,惧怕的看着赵括。

“臣错了,臣愿意去死。只求大王饶了下官的妻儿,她们是无辜的,她们并不知道下官贪污之事。”一名官员不停磕头,悲怆的说道。

“当你的妻儿用你贪污来的钱买了一件新衣服的时候,当她用你贪污来的钱买发簪胭脂的时候,当你整个家庭因为贪污的钱过上更好的生活的时候,你觉得他们是无辜的吗?”赵括质问道。

“享受了利益,那就要付出代价,这世上焉有只有利益,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事情?”

“臣错了!”这名官员瘫倒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赵括问道。

没有人说话。

赵括看了一眼刘平,刘平会意,走到最前面,宣读道:“蔓蒹令罗城,共计贪污封赏三万钱,四千五百石粟米,两百亩上田,一百亩中田。士卒耒妻子报官,被蔓蒹令罗城奸淫至死,家中老母得知消息之后被活活气死。现判处蔓蒹令罗城全家抄斩。”

“蔓蒹尉黄兴,共计贪污封赏两万五千钱,三千石粟米,一百八十亩上田,一百亩中田。士卒三狗的父亲茅因为因为不同意低价卖掉田地被重伤,不治身亡。并且,茅当年曾跟随武灵王作战过,为赵国开疆拓土,如今却死在奸人手中,此乃国家之错。现判处蔓蒹尉全家抄斩。”

“提河乡乡长陈芝,共计贪污一万钱,一千石粟米,一百亩中田,士卒羊母亲重病在身,因儿子封赏被贪污,无钱看病,不治身亡。现判处陈芝斩首,抄家。全家贬为隶臣妾。”

“蕃吾令虞长,共计贪污三万钱,三千五百石粟米,三百亩上田。现判处蕃吾令虞长斩首,抄家。全家贬为隶臣妾”

……

“蕃吾县洪乡乡佐无病,贪污一千钱,两百石粟米,一百石稻米,一百石小麦。现判处斩首,抄家。”

每一个判处都是赵括亲自决定的,对于那些谋财又害命的,赵括没有任何犹豫,全部判处全家抄斩。

对于只谋财不害命的,相对从轻发落,只判处贪污者死刑,抄家,妻儿要么贬为隶臣妾,也就是奴隶,要么不做处罚。

至于以后如何穷困潦倒,那就不归他赵括管了。

“噗!”

“噗!”

“噗!”

随着一颗颗落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除了一些父母捂着孩子的眼睛之外,没有人害怕,所有人都兴奋的看着刑场,恨不得自己来当刽子手,手刃贪官。

“因为本王监管不力,导致大家封赏被贪污,这些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辜负了大家的信任,本王,请求大家原谅。”

说完,赵括对着所有士卒以及他们的家属,俯身一礼。

“大王,使不得。”庞煖等人连忙冲了过来,想要拉起赵括,但是赵括坚持。

士卒和百姓想要让赵括起身,却又不敢上前,只是嘴中不断说道:“错不在大王。”

直至行礼至一分钟,赵括才起身,走到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面前。

他的父亲战死在长平,母亲被蔓蒹令罗城奸杀,大母也被活活气死,一家人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

刘平发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蜷缩在屋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如果不是邻居心善给了他一点食物,可能等不到刘平发现就被活活饿死了。

“以后,我来做你的父亲好吗?”赵括抱起孩子,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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