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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遇旧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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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副院长因为是协一的副院长,又是血液科的领头人,医院特意给分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儿。

祁家人都住在小院里,现在祁副院长要被下放,家人怕受连累早登报声明脱离关系,搬了出去。

可为什么还有争吵声呢?

“妈,我们当然知道你是无辜被人攀咬的,但是现在的局面是你那好学生为了坐实这事不惜跳河!

他还到处跟人说,您要真是清白的,您大可以去跳河自证清白!”

祁瑛的声音有些疲惫,“依你的意思,我应该也去跳河?”

“妈,您仔细想想,这事儿本就是他一人之言,他为了让别人信他跳了河。

您若是也跳河,儿子到时候请人在旁守着,及时将您救起来,您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样就能免了去农场吃苦。”

咚——

“滚!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他金平明跳下河造成了肋骨压缩性骨折,我五十多岁了跳下去还能活?”

“妈,你糊涂啊!若是您也骨折在医院里住个把月,我们再为你造造势,说不定就不用下放了!那农场真不是人呆的。”

“你怎么不说我跳下去就一命呜呼,也可以不用下农场了。等我死了后,你们可以踩着我的尸体造势,补贴都进了你们的口袋……可是凭什么呢?你们都跟我脱离了关系了,凭什么我死了都让你们吸血?”

祁瑛儿子狼狈地骂了出来,见到有人在门口,羞愧地低下了头,脚步踉跄地跑了。

现在才知道羞愧,是不是有点晚了?

阮棠敲门。

祁瑛还以为是自己儿子去而复返,“你们一家都是蚂蝗吗?呵,就是蚂蝗也不吸死人的血,要点脸?”

哟嚯,这祁瑛同志骂人不带脏话,还带上了本专业的知识。

真是,专业知识储备得及其丰富啊。

“祁同志,冒昧来打扰了。”

祁瑛眯着眼睛看着阮棠,“知道冒昧,就不要来打扰我。”

阮棠被噎了好大一口,果然如传闻中的不大会说话啊。这一张嘴就得罪人,也难怪会被人搞。

祁瑛不理会阮棠,转了个身,拿着扫帚继续扫地。

祁瑛扫完了一块地,转身竟然看到阮棠老神在在地坐在她的椅子上。

她一转头,阮棠还朝着她咧嘴笑。

祁瑛愣住了,这小姑娘年纪轻轻,脸皮想当厚,赶都赶不走。

“祁同志,打扫干净院子是为了还给协一呀。”

祁瑛瓮声瓮气地道:“没,闲着没事找点事做做。你挡着我扫地了,快走。”

阮棠搬着椅子,挪到了祁瑛扫过的地方。

如此来了几回,祁瑛也不管她,自管自地扫地。

直到外头说来说话声,祁瑛一把拉起阮棠,将人往屋里塞。“要是不想被我连累而死,一会儿别出声。”

祁瑛拿着扫帚再出来,就看到了协一的院领导。

院领导知道祁瑛现在艰难,马上就要下放了,医院里凑了一点钱和票券,给她送来。

祁瑛也没有客气,全都收了。

院领导见祁瑛还能收钱,看来已经接受了下放的事。

“明天,街道办的人会带你去火车站集合,这回去西北农场的人有七八个,你们可以结个伴。那边天冷,你带厚点的棉被。”

祁瑛凉凉地掀起眼皮,“知道了。”

院领导没想到祁瑛这么配合,长叹一口气,“唉,你要是早那么好说话,这事可能也不会发生。”

几人见祁瑛不冷不热的,坐了一会儿就散了。

等人走了,阮棠才从屋里出来,看着桌上一叠的钱和票券,“给了这么多,足够你改名换姓换新家了。”

祁瑛猛得抬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棠笑眯眯地伸出手,“祁同志,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杭省省一医院的阮棠,我代表我们医院诚挚地邀请您加入。”

作为一个医生,祁瑛当然听说过这些日子几乎屠版各大报纸的阮棠。

“你能保我?可是为什么?”

阮棠笑容更深了一些,“谁让我有着一颗爱护老前辈的心呢?”

祁瑛受了蛊惑一般地伸出了手,与阮棠的手相握。

“祁同志,欢迎你加入省一。”

说着,阮棠拿出了季南烽准备好的新户口和火车票交给祁瑛。

“明日你坐最早那一班的火车,到沪市转车到杭省。到时候,我会让人在火车站接你的。”

祁瑛捏紧了她的新户口和火车票,深吸一口气。

她虽然不知道阮棠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保住她,又或许这是一桩骗局,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

能活着她当然不愿意死,能去杭省继续做医生,她也不想去大西北开荒。

祁瑛刚想开口说“谢谢”,就听阮棠又开口了。

“记好了你的新名字,到时候别人唤你的时候,千万别露了馅。祁美丽——”

祁瑛眼皮一跳,她总觉得阮棠是故意叫她一声祁美丽的。

但是性命攸关,祁瑛,不,祁美丽还是点了点头。

临走时,阮棠叮嘱道:“杭省的冬天也挺冷的,厚棉被还是建议带。”

祁瑛听懂了阮棠话里的意思,“我不会露馅的。”所有的东西还是当去大西北一样准备,不会让人察觉出异样来的。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挖完了祁瑛,阮棠抄着袖子去国营商店,挑了一份不出挑的礼物,打算明日送给龚治的未婚妻。

来都来了,阮棠又给每个人挑了一份礼物。

大包小包地拎回家,最快乐的就属孩子们了。

阮母知道阮棠和季南烽没空,她就陪着三个孩子满京市地瞎逛。

但是季小弟和高沁怕阮母多花钱,从不提要买什么。

这会儿看到阮棠买了不少东西来,季小弟和高沁抱着小崽子欢喜地拆礼物去了。

东厢房里,不时地传出惊喜的叫声,还有小崽子这个学人精跟着怪叫的声音。

阮母笑着道:“季小弟和小沁都是好孩子,一起出去什么都不要,我也看不出来他们喜欢什么,你哪天有空带着他们去逛一逛,买点他们喜欢的东西。”

阮母说着,给阮棠塞了几大卷钱,当初来京市时,阮棠给他们塞了一大笔钱,他们用了一些,后来阮父的工资也攒了不少,阮舟在部队里每个月也都会打钱回来,总算是将当初那一笔钱凑齐了。

阮棠不肯要,“我的工资可比爸的高多了,季南烽工资也不少,再加上我们两个时不时地拿一些奖金,就算是三个小崽子娶媳妇的本钱都足够了。”

除了工资和奖金,最大的那一笔收入还是当初教会了黑市的人做收音机,苗建业一次性给了一大笔。

“我不缺钱,这钱留着给我弟说媳妇,京市的行情高的,没个小五千的聘礼连个媳妇都说不上。再说,我弟在部队里,一结婚就得两地分居,聘礼不好给少了,委屈了人家姑娘。”

见阮棠坚持,阮母也不再推来推去。“这都没影的事情,你倒是敢想。”

阮母长叹了一口气,她有时候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们家遭受了那么大的变故,竟然还能好好地坐在这儿谈天说地。

等阮母掐点做好了晚饭,季南烽难得地早早回来了。

这几天天天出去后,小崽子一吃完饭后就开始打瞌睡。

两人早早地回屋了,哄睡了小崽子后,才依偎在一起说说话,说着说着气氛就有些不对……

然后,阮棠不可避免地又起晚了。

两人匆匆收拾了,就去了龚家。

龚家请的亲戚不多,只来了龚父的一个哥哥两个亲姐的三家人。

龚父亲自把阮棠两口子介绍给三家人,龚大伯和两个姑母昨日就听龚母说了认亲的事情。

这要是其他人,他们说不定还会怀疑哪个有心机的小姑娘攀高门。他们龚家虽然比不得其他高门,在京市还是认得几个人的。

但是现在这小姑娘是阮棠,他们就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的弟弟羡慕阮从谦有个能耐的女儿,特意将人给诓回自家来的。ъine

毕竟阮棠的大本营在杭省,再者依照阮棠如今的名声,完全用不上龚家。

所以,龚家人对待阮棠夫妻俩格外地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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