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坏心眼(2 / 2)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樊宝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出言劝阻道:“军长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再喝怕是要钻桌子脚…”
“放屁!哪个说我喝多了?龟儿子有你说话的份?还不过来给廖长官陪不是?”
范绍增说着朝樊宝一阵挤眉弄眼,后者跟了他几十年了早就心有灵犀,马上端起杯子凑上来:“廖长官,卑职唐突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您赔个不是,卑职这就干了!”
“没事没事…”
有了樊宝分担火力,范绍增顿时轻松不少,虽然放下了酒杯但他的话却明显变多了,天南海北无所不谈,话语中也没有弯弯绕绕,直来直去的样子颇有些江湖中人的豪迈。
廖铭禹好笑地看着他,这招金蝉脱壳哪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这位哈儿司令的个性还真是如同传闻中那样耿直爱面子但又狡猾如狐,毕竟他的事迹在后世也被拍成了多部连续剧。
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做事不计后果,干了许多啼笑皆非又惊世骇俗的事情,再加上极其好色,正房加姨太太足足娶了四十多位,还在四川盖了一座“范公馆”,专门来安置这些小妾姨太太,可谓是男性牲口中少有的传奇人物。
不过说他是“哈儿”还真有那么些道理,在开始军阀生涯前这家伙就曾当起来川人口中常说的“棒老二”。
一个书香门第大户人家的富公子居然落草为寇,就好比家里明明有金山银山但就是不要就是玩,非得跑到底层去混嘿社会,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但谁也没想到更扯的还在后头。
有一次土匪们聚会时,大家都在抱怨“生意难做”快揭不开锅了,因为这帮袍哥讲究盗亦有道,不能抢穷苦老百姓,但大户人家都有私兵不好动手,于是脑洞大开的范绍增开始提议划拳论输赢,谁输了抢谁家,结果最后输的却是他。
眼看骑虎难下,众人都劝玩笑而已算了的时候,这家伙却犯愣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还真就带着土匪们半夜三更把自家粮仓给偷了一半。
后来事情败露,被范家老爷子大义灭亲给活埋,“临死”前还把老爷子反过来臭骂一顿,最后要不是樊宝趁乱把他从土里挖出来,他这条命就差点交代了。
诸如此类的事件数不胜数,这些无不说明范绍增是一个奇妙复杂之人,不过就这么个直爽讲义气的奇葩,却也是在抗日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铁血将军。
眼下吃饱喝足,迷迷糊糊的范绍增用筷子轻轻在桌上敲击着,说道:“老弟啊,有句话哥哥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范老哥但说无妨。”廖铭禹好奇地看着他。
范绍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左右看了看桌上这几人,那意思不言而喻。
“烦啦、迷龙、懂刀…你们吃饱了就先出去逛逛,我与范军长有军务要细商一下。”廖铭禹会意,立马做出了安排。
“是!”
“樊宝,你也出去…”
无关之人全部清场,房门也咣当一声重重关上,四周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廖老弟啊,在这也不是外人咯,我老实跟你说…”
刚刚还迷瞪眼的范绍增此刻突然来了精神,虽然还有些醉酒的仪态但眼神里清澈了不少,他也不啰嗦,坐直身板郑重其事的讲道:
“老蒋派我来无非是想温水煮青蛙慢慢架空你的兵权,
“范老哥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些?”廖铭禹没有急着表态,手指搭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老蒋那个人疑心病太重,军政部那些龟儿子更不是东西,我就是被这些狗日滴整惨了啊。”
范绍增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一张胖脸上满是怒色,忿忿不平地接着讲道:
“想当年老子出川抗日没向重庆要过一分钱,好不容易靠个人手把手拉扯起川军第88军,好嘛一个二个就开始眼红老子的部队了,立了大功又怎么样?老蒋一点人情都不讲直接给老子撸道后方看戏,要是换作是你,你心头气不气?”
12月24日圣诞节前夕,原本攻势进展迅速的驻印军突然发生了一些变故,致使前线部队的后勤出现了一些供给不足的情况。
几万人的后勤保障可不是小事,虽然没有造成直接影响,但问题的严重性还是引起了军中各个长官的担忧。
经过多方面排查发现,结果居然因为这一天是西方人眼中视为极其重要的节日,负责后勤调配的那帮英国佬忙着过平安造成的。
美国人还好说,至少他们还知道以大局为重,5307麦瑞尔突击队一直伴随在孙立人的38师左右游弋,空军方面也随叫随到。但那帮“英国绅士”可不管这些,谁也阻止不了他们想放假的决心。
原定计划本月22号由英军36旅和77旅从右翼直插后方,配合驻印军主力进攻同时切断曼德勒到密支那的铁路,破坏日本人的后勤补给线。
但这帮大爷居然以圣诞节休战为理由搪塞指挥部的质问,并且两支部队还怡然自得地在原地准备起了节日需要的食物。
这些骚操作把史迪威气得大叫what the fuck,指着指挥部那些英国佬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你们他妈是来度假的还是来打仗的?
但傲娇的英伦绅士才不管这套,我行我素惯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就连名义上最高指挥官蒙巴顿将军也觉得这件事大可不必如此心急,无非耽搁一两天而已,毕竟士兵修整好了才能全身心投入战斗嘛。
上帝啊,怎么会让我遇到如此蠢的猪队友?暴怒的史迪威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相比之下朴实无华又任劳任怨的华夏人才是最好的军人。
酸醋乔也算看透了,根本没法指望那些英国蠢蛋好好打仗,还得时刻小心他们去闯祸,简直了…
……
几天后暂七师终于来到了南坎,全师三团编制总计九千人,有一个山炮营和战防炮营,都是些老掉牙的玩意,兵员素质也偏低,光从武器装备上看就知道是一支二流部队。
这些都不是重点,在暂七师到之前廖铭禹就开始打听该师师长是不是姓常,还特意询问了对方有没有军乐队。
不过得到的回答却是否定的,这支部队是今年才从地方保安团改编过来的,中间还夹杂了一些被打散了的杂牌队伍,能有战斗力才有鬼呢。
“居然没有军乐队,常某人也不在,看来真不是那支传奇部队了啊,”
指挥部办公室里,廖铭禹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国府对于这些暂编师的管理都很乱,番号出现重复也不奇怪。
“参座…呃不,均座大人,您说的是哪位啊?”孟烦了拿着一本花名册走进办公室,好奇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还以为暂七师师长是一个不善于奔跑的家伙呢。”
“呃…暂七师师长姓赵,叫赵延椿,好像是刚提拔上来了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