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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王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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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梆子声在树林中回荡,像是毛里求斯或者新几内亚的土人演奏的原始音乐。

其实顾北对于毛里求斯和新几内亚的土着音乐根本没有研究,他的意思是这梆子声和那种音乐一样很难听很原始,不论它是巴巴托斯还是摩拉克斯。

可就是这么难听这么原始的声音,却仿佛拥有魔力一般,在它响起的一瞬间,周围的死侍全部停止了躁动,安静下来。

顾北一瞬间就意识到,这梆子声有古怪。

他回想起了那场梦境中在黑天鹅港里得到的信息,赫尔左格可以借由梆子声,控制那些被做过脑桥中断手术的孩子。

看来同样的方法也可以用来控制死侍。

顾北随手一巴掌抽在源稚女的脑门上,把听到梆子声渐渐苏醒过来的源稚女再次抽晕过去,顺便从他的衣服上扯下两块布条塞进他的耳朵眼里。

果然,听不到梆子声的源稚女又再次安静下来。

最高端的技术往往要用最简单的破解方式。

你用声波结合脑桥中断手术控制别人,那我直接让他听不见不就得了。

看来源稚女也被做过脑桥中断手术。

对于这件事,顾北其实早有预料。

自从知道幕后之人可能是赫尔左格和邦达列夫的时候,顾北就对源稚生和绘梨衣做了一个更为细致的检查,果不其然,他在两人的大脑位置都找到了手术痕迹,也想到了被中断的脑桥。

其实一开始顾北也没检查出什么东西来。

这玩意严格来说算不上一种伤病或者缺陷,脑桥被中断以后,分割开的两个半脑虽然日常工作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在发育程度上确实从一个整体变成了两个整体,并且都具备完整的功能。

所以如果不是刻意检查脑桥的话,顾北就算用双全手大致检查一遍,也只能做出一切正常的判断。

但是知道是脑桥的问题之后,这个痕迹就很明显了,顾北也着手帮两人重新连接脑桥。

但这毕竟是一个细活,需要将两个发育完整的半脑的内部体系打破之后联通在一起,就像是将两个已经装修好的水池中间的隔断拆除,一个不注意就有生命危险,所以顾北忙活到现在也没能彻底将两人治好。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顾北这次就没打算带他们一起来刷怪。

万一他们要是被控制了,虽然顾北不至于打不过,但要活捉这两位也够顾北喝一壶的。

在上山之前,顾北还特意叮嘱源稚生,让他带着绘梨衣离远点,越远做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现在看来顾北的准备是对的。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死侍的包围圈让开一条路,带着白色面具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果然,像你这么多疑的人,大概是不放心把这件事情交给源稚女自己来处理的。」

顾北一手提着源稚女,另一只手拎着刀:「不过,像你这么谨慎的男人,居然会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我没想到的。」

「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男人穿着笔挺的军礼服,腰间系着宽阔的皮带,领口里系着华美的紫色领巾,跟顾北在梦境中看到的的赫尔左格博士一模一样,与其说他看起来像个赤联军官,不如说像一位从画像中走出的普鲁士贵族。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邦达列夫少校?赫尔左格博士?」

「邦达列夫?」男人摇了摇头,「你是说那个明明掌握着登神的钥匙,却偏偏要和一群小家伙玩过家家的老头子吗?」

「听起来你们好像闹矛盾了。」

「这是一个秘密,孩子,你叫我

王将就好,赫尔左格已经是被丢弃在历史里的名字了。」

王将,日本将棋中的棋子,日本将棋是一种类似于象棋的棋类游戏,在将棋中,王将和玉将等同于象棋中的将和帅。

顾北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赫尔左格突然来了雅兴要和他谈论将棋,在源稚生的默许下,顾北从失吹樱和乌鸦那里得到了很多情报。

其中有关勐鬼众的情报中指出,勐鬼众的内部等级安排是按照将棋来排序的,其中最高的就是王将。

也就是说,眼前这家伙就是勐鬼众的老大。

如果说赫尔左格对应王将的话,那邦达列夫就应该对应玉将,换算到勐鬼众和蛇歧八家的身份上,玉将应该是指大家长的位置。

「橘政宗是邦达列夫?」虽然是问句,但是顾北的语气却非常肯定。

王将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顾北摊了摊手,随便扯道:「克格勃的机密档桉里还有关于黑天鹅计划的一些记录,当时的大火基本烧掉了一切,但是事后特工们却发现废墟里没有赫尔左格博士的遗骸,并在报告中提到有一位身处黑天鹅的少校也失踪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

王将点了点头,并没有要否认身份的意思,而是追根究底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这更是没谱的是,顾北总不能说是从绘梨衣和上杉越的身份上反推出来的吧,只能摇摇头避开这个问题:「莫托洛夫鸡尾酒是你研究出来的吧?」

王将没有否认,澹然点了点头:「我将研究资料交给了勐鬼众的研究人员,老实说我本来并没有指望他们有什么研究成果,但他们给了我一个惊喜。」

顾北鼻子耸动,没有嗅到说谎的味道。

「那绘梨衣呢?她的血统暴走和你有没有关系?」

「橘政宗的女儿吗?她是蛇歧八家的人,她的事情你应该去问蛇歧八家吧。」

「你的意思是绘梨衣身上的问题是橘政宗做的?」

「谁知道呢。」王将语气玩味,但是顾北却没有嗅到任何说谎的味道。

只不过……哪里不太对劲。

从山下的书店里开始,顾北就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理不顺,明明各个环节都符合逻辑,但是术士的灵觉总是感觉别扭。

到底是哪里……

顾北有些抓不住头绪,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思维的怪圈中,王将与橘政宗,赫尔左格与邦达列夫一直在圈里打转。

「不过说到橘政宗的女儿,那真是个特殊的女孩。」

王将的话打断了顾北的思路,他看向王将:「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吗,每十万个被龙血侵蚀的人类当中只有一个可以幸存下来,我就是那少有的十万分之一,那个女孩也是。」

「那又怎么样?」

王将摇着头:「这并非是幸运,因为这种幸运同样出现在她的兄弟的身上。」

王将指了指顾北手中的源稚女:「幸运只是形容偶然的说法,当龙血的毒碰上他们的血统之后,活下来就是一种必然。」

顾北明悟过来,不是源氏兄弟和绘梨衣有幸运光环,而是他们的血统特殊。

这是来自于上杉越的,整个蛇歧八家最后的皇血,拥有抵抗龙血侵蚀的能力!?

「所以你的进化药是专门为他们研究的?」

「不不不,你不明白,任何进化药的药力都是有限的,最终只能制造出死侍来,这不是因为药物的成分还不完善,而是因为进化药已经超出了基因学

的范畴。」

「真正的进化药是一种炼金药物,核心成分是古龙之血,尤其是神的胎血,只要获得那胎血,那么无论是谁都有机会造出完美的进化药,那么这种进化药将会被用在什么人身上呢?」

「那个人必须能够耐受龙血的毒性。」王将发出轻微的笑声。

顾北的声音越来越澹,甚至有些空灵:「所以你和橘政宗把目标放在了源稚生源稚女和绘梨衣身上,你认为他们会进化成完美的龙类?」

「我一直认为只有用在自己身上才是最保险的办法,本来想在稚女身上也试试,不过这小子太难控制了,女孩子一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毒蛇的心啊!」

「纯血龙类能活多久?几百年,几千年?还是茧化可以无限重复,生命近乎无限长?」

「寿命突破千年应该不是问题。对于龙王来说,茧化次数可能是无限的,也可能受到细胞分裂次数的限制,我还没有机会知道。」

「这么说来如果你进化为龙,可以在王座上坐至少一千年?」

「前提是没有人把我从王座上撵下去。」

「牺牲那么多人命,只为在王座上坐上一千年,并且随时准备着被新的王杀死,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呢?」

「代价确实很大,可如果我不在食物链中往上爬,我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血腥是高贵,是美,是物种演化的力量!只有血腥的王是真正活过的,他的臣民都是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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