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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初遇信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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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花之御所。

此地,乃是织田信长目前落脚的地方。

在这个宇宙的元和二年,平安京中是同时存在着“二条御所”和“花之御所”这两处豪华宅邸的,但并没有“二条城”的存在。

眼下,那“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昭便住在二条御所,但他并没有在自己的御所里招待织田信长这位对他有大恩的上宾,而是让对方住到了花之御所那里,此举,无疑已经引起了信长身边很多亲信的警觉。

什么?你问信长本人就没有警觉吗?

按理说呢,以他的能力,不可能看不破这里头有阴谋,但最近的信长,有些反常……

用一个现在比较流行的、也比较贴切的词儿来形容呢,就是他“e”了。

而他e的原因居然是:前不久,他刚读完了一本从大朙那边流传过来的杂书,叫《全相三国志平话》,并对书中的很多情节耿耿于怀。

此处咱们得稍微提一嘴,由于在这条历史线上,朙王朝延续的时间非常久且颇为强盛,所以在这个时期,很多朙朝的文化产品在海外、尤其是日本的贵族阶级中是挺有市场的,有不少大名和武士都学过一些汉字,而且比起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很多用白话文写的杂谈显然更受他们欢迎。

在我们所熟悉的历史中,织田信长便是一个十分喜欢吸收和学习海外知识的人,是当时“南蛮贸易”的先行者;因此,这个宇宙的信长,会对同时代的大朙文化有所涉猎,也在情理之中。

且说近几日,信长因心情忧郁,总是坐在房间靠庭院的廊上,独酌闷酒,观庭不语。

带来的亲信们跟他说什么正事儿他也爱答不理,问就是别打扰我喝酒赏景。

眼瞅着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他那些手下也着急啊,个个儿都在背后议论:信长公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啊?他难道不知道,这次足利义昭以“尊奉信长为副将军”为由召咱们来京都,实是不怀好意吗?

关键信长公前两天都已经把副将军的职位给推辞掉了,当场搞得足利义昭挺没面子,这几乎是半撕破脸的状态了……咱怎么还不出城呢?

我们织田军的部队都留在城外驻扎,城里就那么点儿人手,万一足利那边搞花样,我们这点儿人怕是抵挡不住啊。

当然了,织田军的人,慌归慌,没有乱。

因为这次信长带在身边的副手明智光秀,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他替信长稳住了局面。

光秀告诉其他人:足利义昭就算想对信长公不利,也绝对不敢直接调兵来攻击我们的,所以大家要沉住气,信长公一定有他的打算,我们只需做好守卫工作,防范各种暗算即可。

光秀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

天下有谁人不知,你足利义昭能坐上将军的宝座,全靠信长在背后推手;如今你位置坐稳了,想要除掉信长,这个大家也理解。

但是,你得讲究个方法……

你以封赏之名把他骗来京中,这可以,但你直接出兵围剿他,绝对不行。

因为这相当于是在天下人面前行“大不义”之举——足利义昭要真这么干了,不是说今后哪个大名还敢和他合作的问题,而是今后谁都能拿他干的这件事当借口随时随地名正言顺的去干他。

所以,足利义昭才搞了个类似“衣带诏”的手法,悄悄与众大名互通书信,在里面写了一些织田信长有意谋反之类的、谁都知道是作为借口的废话,来组一个“暗杀”之局。

只要刺杀成功,信长殒命,剩下的事情都好办……

对信长的余党,根本就不需要大动干戈;除了他身边的一些死士之外,其他人都可以通过谈判收编。

而日后昭告天下的说辞,就是病死暴毙之类的。

反正不管你们外头怎么传,只要咱们将军大名之间对此事心照不宣,“官方说法”也一口咬定是病死,那这事儿就算了了。

事件最终并不会升级到军事事件的级别,而是会停留在政治事件的程度。

这里头的区别可就大了,前者那是“本能寺之变”,后者那是“玄武门之变”,两个事件的当事人结局大家也都清楚。

当然了,现在的明智光秀,自然还不是“本能寺之变”时的那个人,他依然还对信长忠心耿耿、鞍前马后。

…………

前一天的晚上,京都下了一场雪。

上午,在睡衣外裹了条被子的信长便又来到了庭院的廊边独坐。

他的身边不远处就支着一筑小小的炉火,上面还热着一壶酒;他就这么一边饮酒,一边看着昨晚积起的白雪在眼前慢慢消融,不知不觉就度过了一个时辰。“主公,光秀大人求见。”巳时初,一名身背长剑、相貌俊美的少年出现在了信长身后,打断了他徜徉的时光。

“啊……又是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岐阜的吗。”信长懒洋洋地应道。

“非也。”少年文绉绉地接道,“光秀大人说,他有件您可能会感兴趣的事情要禀报。”

“我可能感兴趣的事?”信长的表情好似是不信,但他还是叹了口气,耸耸肩,“唉……好吧,让他进来吧。”

“是。”少年恭敬地退下,接着便行到了房间的另一端,拉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几秒,另一人从外面拉开了门:“失礼了。”他这样打了声招呼后,便走了进来。

和仍然穿着睡袍裹着被子的信长不同,光秀只要是起床了,便总是一身正式又体面的着装,脸上的神情也是精神奕奕。

“有什么事就说吧。”信长的语气就透露出他并不对接下来光秀的话抱有什么期待。

“是这样的……”光秀却显得慢条斯理,不卑不亢地回道,“刚才属下带兵士在御所外的街上巡逻时,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之人,属下上前盘问这两人的身份,没想到他们竟称自己是从‘朙’那边来的艺人……”

“什么?”听到这儿,刚才还无精打采的信长突然就从半倚的姿势坐了起来,瞪大眼睛回头看向了光秀,“你说他们是从‘朙’来的?”

这一刻,光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作为信长的亲信近臣,他又怎会不知近来信长迷恋上了大朙的事物,所以他也不管双谐是真从大朙来的还是冒充的,反正让他撞上了,他便立马“请”来交给信长。

后续这两人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能不能骗过信长、以及没骗过的话信长要杀要剐……对光秀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反正只要能让现在的信长打起精神,这就值得一试。

“他们自己是这么说的。”一息过后,光秀缓缓回道,他的措辞十分严谨,以防引火烧身,“属下能力不足,难以辨明,所以想请大人……”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快把他们带过来吧。”信长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站了起来,不耐烦地催促起光秀。

“遵命。”光秀低头应承,转身离去时其脸上的笑容已是难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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