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欺人太甚(1 / 2)
第6八章欺人太甚
周若吓得肩膀抖了一下,眼泪直往下掉。
她走近一步,抬手抚上裴澈的手臂:“阿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们是不是都拿我当傻子?”裴澈心太痛了,嗓音嘶哑得像在撕扯布匹,“我在国外时瞒着我,我回国了还要继续瞒着我,要不是我联系不上念,派人调查沈家出事的原因,你们打算瞒我一辈子是不是!”
周若一下一下抚着他的手臂,想要安慰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话语显得苍白:“阿澈,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过不去!”
时间不早,家里的佣人都去睡了,四周静得可怕,嘶吼声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仿佛被绳索捆缚住的野兽,怎么也挣不开。
周若抹着眼泪,无力解释:“事先我并不知情,公司的事我一向不过问,你是知道的。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你先别难过好吗?”
“我找不到念了!您懂我的感受吗?”裴澈才是真正的无力,满目伤心颓然,“沈家出事以后,您有关心过念吗?您想过她孤身一人会去哪里吗?您不是一直拿她当儿媳对待吗?”
每一个问题都问得周若哑口无言,良心更是难安。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裴丰南指着裴澈的鼻子怒骂:“没教养的东西,对着自己的父亲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不如打死算了。”
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算是体验到了。
“阿澈!”周若又一声大喊,止住的泪水瞬间又从眼眶里滚出来,不住摇头,“别说了,你别说了!”
最近为了集团丢失的项目和客户忙得焦头烂额,裴丰南连轴开会,想尽办法补救,自家儿子这时候来添堵,是不气死他不罢休。
新年开工第一天,热搜好几条带了裴澈的大名。
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裴丰南走出来,一身深蓝格子睡衣,外面搭着黑色薄绒外套,眉头深深皱起,一家之主的威严不容撼动。
胡玉芝穿着一袭绛紫色旗袍,肩上搭着老花披肩,穿着高跟鞋刚从楼上下来,准备外出搓麻将。
胡玉芝不能外出打麻将有点烦,毕竟是唯一的女儿,再烦躁也得忍着,耐心开解她:“要孩子的事好办,先别哭了,妈教你。”
“老太太想让我给秦家添丁,我跟秦藩说了,他说就是闹出私生子也不会让我给他生孩子,这是人说的话吗?”尹书瑶不顾形象,又哭又闹,“他隔三差五带女人回家,在我的床上不知廉耻地纠缠,借此羞辱我,日子没法过了!”
梦见那年夏天,他带念去度假山庄避暑,他爬到树上摘黄桃,她站在树下穿着白裙,仰头看着他,笑靥如花,那样的纯真美好。
但这或许是一个线索。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润朗动听,跟秦藩那日常讽刺的腔调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尹书瑶一下子愣住了。
周若劝不住,一个劲儿地哭,哭腔里带着乞求:“阿澈,跟你父亲说你错了,求他原谅你。”
周若又急又怕地喊了一声,试图阻止他说下去,可他一声比一声高,一句比一句犀利,夹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
“爸您来得正好。”裴澈借着酒气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您来说说,到底为什么对沈家下手?沈叔待您如手足,事事想着您,连赚钱的大项目都带着您一起做,您背地里算计他,害死了他,又间接害死了尹阿姨,可有想过他们夫妻俩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周若背过身去快速擦掉眼泪,她了解丈夫的脾气,若是被他知晓今晚的争吵是阿澈引起,少不了责罚他。
裴澈根本不在怕的,从回国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忍耐,到今天终于爆发了:“我没有喝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只是感到讽刺,我的父亲在我的时候教育我为人要正直,他却是个背信弃义、残害兄弟的人。”
裴丰南一把推开挡在中间的妻子,扬手甩了裴澈一巴掌。
蓦地,他想起一个被自己忽略的重要细节。那年暑假,跟随他们一起去度假山庄的还有一个女孩,似乎是念的表妹,家住在外地,平时很少跟沈家来往,只有放长假会来北城游玩。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筛落细碎的光点,在她身上摇晃。
≈lss=≈adv≈≈g“阿澈,那边,那边有一颗最大的,我要吃那颗。你心一点,别摔了。”
裴澈闭上眼,耳畔、脑海回旋着她的声音,可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没有备注,归属地是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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