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 2)
我叫秦叔宝。
更多古怪的问题传上来,都能得到各种匪夷所思的答案,虽然有些纯属恶趣味的搞笑,但也不乏真知灼见。哎,这件事的主角其实是秦叔宝,只是现在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打字,便由我代劳。
我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家住陕西某市一个偏远的镇,是秦岭山区贫穷落后的村落,村里大大算下来,也只三百来口人,大都住着低矮单薄的土房子。一年下来也没有几个外人来临,看不见一辆汽车,与外面花天酒地的生活完全与世隔绝。不过与外面快节奏式的生活方式相比,这里倒也算得上是平静舒适。
今年秦叔宝刚上大一,这天我寻思着自己还要供他三年,家里交他学费欠下的债也该还了,就打算最近出去当民工。呵呵,这麽多年下来,忙时收庄稼,闲时农民工,累是累一点,不过都习惯了,真让我闲下来,反而难受,况且有了易大学生,我的日子啊,也就有了盼头。
那是016年4月八号,我一大早用两个大水泥袋子装了褥子、铺盖及生活用品,前几天我和村里秦叔宝的几个叔伯已经约好,明天就去西安务工。行李收拾妥当之后,闲着无事,行至村后山沟里,准备把地里的庄稼再收拾收拾,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有些活计不收拾妥当了怎行,顺便把那个废弃稻草人身上的衣服拨下来,让老婆给缝一缝,当做工作服,工地上老板给发的新工作服就省下了。
当时我刚走到自家地畔,看地里的麦长的正自茁壮,心头喜悦,这时秦叔宝的电话回来了,说他退学了,想下海做生意,现在人正在北京火车站,今晚八点出发,到西安的火车票。
我一听头都大了,喝道:“我一巴掌拍死你,白养你这麽多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说不上就不上了,老子辛辛苦苦十几年就想让咱们易家出一个大学生光宗耀祖。你一个电话,老子十几年的辛苦全都给毁了,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子……”那时我真是难以平复心情,说到后来声音已哽咽,现在想想,那时要是狠下心劝他不要回来,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作者:偷偷写文日期:016-1-14:04秦叔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爸!您别难过,我这样做真是有原因的,回去给您一说,保证您乐的合不拢嘴。至于是什么事,我现在先卖个关子,不给您说了。我给您打电话有两个原因,一是好长时间没给您打电话了,想您了,给您报个平安;二是这事情还真得回家跟您商量商量,您这两天就在家里,哪都别去,我回去跟您一说,您就什么都想通了,到时我想回去上学您都不让了……”
“放屁,你能有什么好事,天上不会掉馅饼。你子入世不深,别让人把你骗了。”
“唉!你老是不相信我,我做什么都不如你的眼。这件事可是万无一失的好事,好多同学都干成了的,人家跟我关系好,才跟我说的,一般人根本不告诉他……电话里一时跟你说不清楚,我回去慢慢跟你聊,你放心,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好了,好了,不聊了,等我到家了再说,挂了啊。”
我还想再说,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唉,现在想来,哪怕当时他要干什么,我就让他直接去干,也比回来弄成这样的结果强。
西安自然是去不成的了,当天我思来想去的,心中难安,
到晚上,婉转的跟秦叔宝他妈也把这件事提了一提。他妈当时就坐不住了,三番五次的要给秦叔宝打电话,都被我挡住了,反正就要回来了,到时再跟他谈也不迟,况且秦叔宝现在肯定在火车上,一个人在外,就不要让他分心了。再说,他是先退学,买火车票,要上车了,才给我打电话,典型的先斩后奏,心态如此坚决,打电话说那几句根本无济于事。
第二天,也就是那件事情发生的日子。那天天还没亮我就在床~上寻思,秦叔宝明天也该回来了,家里怎么也得收拾收拾,早上两人早早的吃完了饭,准备去后山林中崖边挖点黄土,把院子里一个没用的土坑填填。
我和老婆去村里的水渠打了几桶水,锁了门,拉着木头车去村后取黄土。忙前忙后的一早上,现在都十点了。
我家往南三四十米,经过两户人家,是村中唯一一条东西方向的主干道。朝西是去往村后林中的,一条六十多度的陡坡,拉着木头车是很不容易走,每次都是我在前面拉,老婆在后面推。朝东是去往外面世界,下坡路,我们站在高处可以看得很远。
走到这里正要上坡,秦叔宝妈无意中往坡下一看,端详半晌,忽然道:“大民你看,坡下那两个人,有一个好像是秦叔宝。”
这婆娘又犯浑了,我怒道:“你做梦都在想着秦叔宝,真是想儿子想疯了,看谁都是你儿子,他明天才回来。”刚说完这话便暗道一声惭愧,我太傻了,说这话不是自己骂自己吗,“看谁都是你儿子”,要是真有那么多儿子,我头上肯定绿油油了。说完之后,因她提了这个话头,便也往后一看,只见坡下五百米处,果然有两个人影,正一摇一晃的往上走,其中一个还真像是秦叔宝。
那人影更近了,看得更加清楚,明明白白正是这子,另一个却不认识。
秦叔宝大老远的就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秦叔宝妈笑呵呵的应了一声,都合不拢口了。
老实说我也挺高兴的,但当时不能表露出来,免得他看轻了这事的严重性,到最后害了他,怒喝一声:“你个臭子,不好好上学,整天净给我添乱。”一段时间没见,这子又长高了,一身绿色的迷彩服,更显得英姿挺拔,浓眉朗目,唇如涂丹,坚挺的鼻头,一个字“帅”。不过毕竟是我自己儿子,自己夸起来未免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帅”我从来只在心里说。
另一个人是一个死胖子(不过“死”我也肯定只在心里
说,待会直接叫他胖子就行了),戴一副墨镜,留一头长毛,笔挺的黑西装也掩饰不住凸出来的大肚子。我想,你个死胖子长这这么丑,也不害臊,整天还跟我儿子呆在一起,难道是甘心当我儿子旁边的绿叶,那么看在这个份上我就忍了,承认你是我儿子的弟。
作者:偷偷写文日期:016-1-1八:01
秦叔宝听到父亲发怒,正要辩解,不料旁边围上来一群村里的乡亲们。自秦叔宝走入村中时,便有一些村民远远站着观望,此刻认了出来,还能不一拥而上,嘘寒问暖,顺便打探饭后谈资的军情。秦叔宝无奈,只得七大婶、八大姨的一一应付了。也有人打探那黑胖子的底细,秦叔宝一句,是我同学,揭过去了。
我和秦叔宝妈也不能去村后挖土了,待秦叔宝应付妥当,便一同回向家中。
到家打开门,还没坐下来,我便迫不及待地问:“说吧,
什么情况。”当时我才懒得跟他客套呢,心里寻思着待会要是一言不合,非得打他一顿出气不可,他这事把我的计划全乱套了,整天净没事瞎折腾。
秦叔宝没接腔,拉过那胖子道:“爸,这是我同学阿赖。”我朝那胖子笑笑,点点头。
那黑胖子的墨镜早摘了,满脸笑容的道:“叔叔好。”其实他笑起来,也不是那么可恶。
秦叔宝妈这时也把茶水端了过来,我也顺势招呼两人坐了下来。
秦叔宝喝口水,缓缓道:“爸!您别急,听我慢慢给您说,
我有个同学在去年北京合开了一家火锅店,生意十分火爆,从开店到现在只一个季度,就已经挣了5万。现在他们把店里的盈利全都投资新开一家店,比这一家的地段还要好,将来挣钱肯定不是问题……”
我大喝一声:“说正题,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叔宝声音也高了:“我这不正要说吗。只是他们现在急缺万块钱,那三个同学平时跟我关系特好,想让我把这三万块钱出了,入股分红。你现在是不是想问这跟我退学有什么关系?因为这家店里面急缺一个管理人员,而我们都在上学,最后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让我把学退了,进去当老板。这样一来,咱们虽然只出了万,跟他们相比出的非常少,
但是为了补偿我退学的损失,咱们可以拿到40%的股份。”
我道:“我不同意。”秦叔宝道:“为什么?”
阿赖接过话头道:“叔叔,您放心,我们这个是绝对没问题的,我们和秦叔宝都是关系非常好的同学,想一起踏踏实实的搞点事业……”这胖子的口才居然如此给力,从家庭前景、社会结构、毕业就职等各个方面,讲述了大学生创业的辛苦,机遇的难得,以及这件事情如何如何靠谱,等等,只把我说的哑口无言。
我瞅了一眼那黑胖子,暗想在外人跟前有些事多有不便,就压低声音对秦叔宝道:“你给我进来。”起身去了里屋。
秦叔宝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我不理他,径直往里屋走去。
秦叔宝无奈,只得跟了进来。
黑胖子坐外面不动神色的喝茶。
我悄声对秦叔宝道:“你傻啊!这种好事别人抢都来不及,
会专门过来找你,能轮到你,里面肯定有隐藏的阴谋。而且还要放弃学业,这代价太大了。”
秦叔宝倒不避讳外面的黑胖子,高声道:“爸,我知道你有顾虑。你不了解的是,这几个同学真的跟我非常要好,这次这事情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咱家穷,要帮助咱们。学业也没事,我业余时间完全可以自学。况且在里面做管理,学到的肯定是更有用的,在学校也学不到的知识,我最看重的是这一点,倒不是能挣多少钱。爸,机不可失啊,要不抓紧了,以后再想找这样一个机会可就难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又走了出去,我只得跟了出来。
我面色阴沉,还待再说,秦叔宝又转身道抢先道:“爸,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主意已定,什么都不会变了,你好好回味回味。”
秦叔宝心道,得给老爸单独留点时间,让他好好思量思量,
眼光四周一转,瞥见和泥的水缸装满了水,又瞥见院子里的木头车,什么都明白了,说道:“爸,那你先慢慢想想,我给咱家拉黄土去。”
我忙道:“不用,不用,等会我自己去吧。”
秦叔宝哪里肯听,几个大步迈出院子,去拉木头车。黑胖子也道:“叔叔,我和秦叔宝一起去。”迈着碎步,抖着一身肥肉,犹如皮球似地滚出去了。
两人一个拉,一个推,顷刻之间去得远了。
秦叔宝这么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唉,我真恨我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跟着去。连~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就这么没啦。
作者:偷偷写文日期:016-1-409:54
秦叔宝时候把这事不知干了有多少次,轻车熟路,两人
又都是年轻力壮,风风火火的上了村后山坡。此时正当初春,路两旁尽是麦、油菜子等农作物,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秦叔宝久别重逢,欣赏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田地中也有不少村民在务农,或蹲或站,在一望无际的嫩绿色中格外醒目。村子不大,村中之人大都相识,秦叔宝久未回家,这时见了那些村中长辈都一一遥遥打了声招呼。
土坡上来是一片颇平坦的田地,再前行半里,进入一片
长满洋槐树的密林。这时节树叶正渐渐长出,还未完全长大,实是嫩得不像话,染得整个树林一片浅绿,正是充满生机的初春景象。秦叔宝拉着车行走其间,只见树下的青草也自泥土中冒了个头出来,还只是极嫩的草苗。
二人沿着林中曲曲折折的径,行有20分钟,被一高崖阻住去路,秦叔宝道:“到了。”
阿赖抬头一看,不由一声惊叹,只见这座高崖全是由细密、澄黄的土层构成,如此不含一丝杂质,便是在黄土高原来说,也是不常见的,崖顶还长着一些过冬时枯死的野草枝杆,早春临近,草根部位已焕发出绿色的生命。
秦叔宝自在这里长大,知道这座高崖只是山体的一面而已,这座山体大致成为一个正方体,边长约莫五百米。以自然之力形成这样规矩的方正形状其实颇不正常,这倒像有点像是人工所为,只是此处地理偏僻,绝无现代大型机械,而人体之力绝无可能有此能力,也无必要去干这件事,这座山体到底是如何形成,倒也是一件奇事。山体对着秦叔宝这一侧已被挖得千疮百孔,这是村民长年累月在此取土之故。
此处地质甚少黄土,只有这座山体上有,周围山上均是沙石,至于外面田地里的土壤,则是黑的,显然这座山的土质与周围地质差异极大,显得极不正常,秦叔宝将此事对阿赖说了,阿赖讶声道:“这一块方方正正的黄土山倒奇怪。”秦叔宝笑道:“黄土高原有黄土也没什么稀奇,只是我们村后这一块很特殊,它与周围的地质绝不相同。我曾仔细考察过,这周围甚至有一条泾渭分明的分割线,一旁沙石,一旁黄土,绝无过渡成分。从地质学的角度考虑,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实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我上学期间翻了大量的地质资料,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当年我之所以能选择地质专业,也是因为这件从到大一直困惑着我的事情。”
阿赖笑道:“会不会像陨石一样,天外飞来的?”
秦叔宝道:“这一方巨土绝非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我曾仔细测量过,它是一个近乎完美的正方体,咱们面前的崖壁其实只是其中的一个面。要是天外来物,以此物冲击地球时的巨大惯性,岂能保持如此规矩的形状,纵然是对抗空气摩擦,以黄土的柔嫩质地,恐怕也烧的不成模样。”
阿赖惊讶道:“这真是人力难测,难道真是神仙移过来的。”
作者:偷偷写文日期:016-1-415:04
秦叔宝哈哈大笑道:“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你还满脑子的鬼神论。要相信科学嘛,总有一天这个难题会被我解开的,其实我们觉得神秘难测,纯粹只是因为不懂。若是有一天明白了其中内情,也许就会觉得不过如此……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咱们快干活吧。”说着走到木头车边,往车厢里一望,惊叫一声:“啊哟,咱两个急匆匆的赶来,连铁锹都没拿,这下怎么取土。”
阿赖埋怨道:“那完了,总不成又得跑回去一趟吧。”他转头四周一扫,忽然眼前一亮,钻到那些长年累月挖掘所造成的窑洞中,捧起脸盆那么大一块黄土,扔了出来叫道:“哈哈,不用铁锹也行,这里有好多别人挖剩下的,快来取。”秦叔宝进去一看,窑洞底部果真有几块硕大的黄土块,虽
少了点,但等下再到别的地方找一找,没准就能凑够一车呢。两人将这几块黄土一一搬进车中,秦叔宝朝车中一张,还不到半车,拉这麽点回去,等于是白来了,说道:“太少了,咱们去林中找几根树干当撬棍,再撬点。”
树林中全是多刺的洋槐树,但并不高大,因为这是浅山,
人们常年砍伐。两人挑了两棵手臂粗细的,心翼翼的去掉刺,折了下来,成两根一米长的撬棍,一头成斜尖状。
撬棍自然不如铁锹好用,只能在崖壁上找那些大大的裂缝,伸进去撬。黑胖子这一顿折腾,额头虚汗直冒,但看秦叔宝干得起劲,也不好意思叫苦,只有咬牙苦撑。秦叔宝叫他休息一会,他也不答应。
过不多久,黑胖子苦撑也不行了,耍滑头溜进窑洞中。他心道,再搞一块就休息休息吧,也差不多够了,目光四周一转,瞧见一块似乎很是松动,鼓起勇气,举着大棒,当当当就是一顿狠砸。
那块黄土松动地越来越厉害,终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摔成了几块。崖壁上黄土掉落后的凹槽里居然有一个拳头大的孔洞。黑胖子喜道:“真是天助我也。”撬棍伸了进去,利用杠杆原理,上一撬,下一撬,左一撬,右一撬,黄土块成片成片的往下掉,不一刻,搞了好大一堆。
这一顿鼓搞,只把窑洞中弄的黄烟弥漫,黑胖子成了黄胖子,大老板成了农民工,但他心中喜悦,也不理会这些,朝洞外喊道:“秦叔宝,别搞了,够了,我这有好多,快进来捡。”
秦叔宝跑进来一看,只见满地的黄土,喜道:“阿赖,真有你的,搞这麽多啊,平时还真没看出来,你子就是当农民的料,你说你没事当什么老板!咦,你撬了一个大洞。”原来那拳头大的孔洞,经他一顿乱撬,已变做脸盆般大的黑黝黝洞口。
黄胖子转头朝崖壁一望,愕然道:“唉,还真是,我都没注意。怎么?有个大洞很奇怪吗?”
秦叔宝不答,走到洞口,双手撑着崖壁,脸孔朝里张望,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拿起撬棍又扒又撬,黄胖子也赶过来帮忙,更多的黄土被扒了下来,不一会儿,这洞口已能容一人猫着腰进去。
阿赖兴奋莫名的大叫:“秦叔宝!我们是不是挖到什么宝藏啦,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发财啦。”说着把撬棍往地上一扔,连爬带滚的就要往进钻,深怕秦叔宝抢在他的前头。
作者:偷偷写文日期:016-1-41八:4
秦叔宝赶忙一把拉住他:“别,现在千万进不得,这里不知多少年没通风了,待里面的秽气散尽了再说。再说里面究竟是福是祸难以预料,必须做好了安全防护措施,”说到这里,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最起码,也得先做两个火把啊,里面黑咕隆咚的,有宝贝你也看不见,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有好事还怕没你的份?”黄胖子立时醒悟:“对对对,你说的对,你看我一着急,什么都不顾了。”
这附近尽是枯草、干枝,两个简易火把说话间就做好了。阿赖也带着打火机,点燃之后,当先钻进去。秦叔宝跟在后面。秦叔宝虽说刚才一直安慰胖子,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他心里也没底,这里是他们这村祖祖辈辈挖土之地,此前从未出现过异状。进去之后,两人感觉浑身一阵阴冷,空气吸起来也是凉飕飕的,二人不敢怠慢,在洞口停了几分钟,确认毫无异样,才向里进发。
洞仍然不大,二人需要猫着腰才能钻进,更低处需要趴着才能通过,一路曲曲折折,蜿蜒不休,行有三十米,豁然开朗,来到一个极大的洞穴。炬光如豆,只照脚下三寸,更远处均是黑咕隆咚的一片,也不知有多大。
秦叔宝心想:“在这里迷路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当下吩咐阿赖先沿着洞壁查探一番,便是在里面迷路了,也能顺着墙壁摸回来,二人这一转身,火光照到光滑的洞壁上,那满壁的字迹便显露了出来。只见整个山壁密密麻麻尽是文字,皆为亮金色所书,目光所见之处,没有一处地方闲置。而此时那山崖的质地,也不再是黄土了,成为一种暗青色的材料,倒像是某种金属,到底是什么金属,二人又说不上来。
二人见此都是高兴异常,均想,有字那就好办了,总能弄清这事的原委,但一阵端详下来,两人不由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这些字竟一个也不识,一个个便如蝌蚪一般,来去弯延、纵横交错,简直比世界上最复杂的文字还要难懂。
阿赖正作没理会处,看秦叔宝又对这些字端详半晌,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你认识这些字吗?”
秦叔宝不答,沉吟半晌,才道:“我也不识!不过这些痕迹与其说是文字,倒不如说是依某种规律刻得极其复杂的纹路,要说是什么,我觉得跟我们经常见的电路板差不多。”二人一路走进,放眼望去,满壁尽是这种东西,密密麻麻看的人头也大了,此外别无他物。约莫半个时,二人沿着洞壁转了一圈,回到了进来的洞口边,知道这洞穴呈圆形,此外并无其他出口。
胖子有些气妥,秦叔宝笑道:“没准中间还真有些好东西呢。”拉着他的手一同前往中央而去,二人刚才已探明没有潜在威胁,此刻胆子便大了许多,前行不远,被一大鼎阻住了去路,大鼎后是一座充满古朴之意的祭台。
作者:偷偷写文日期:016-1-510:09
阿赖一声欢呼,跃到了大鼎旁边,喜道:“发财了,这
可是个大宝贝啊,也不知能卖多少钱。”说完“啪”的一声,蒲扇般的大手对着大鼎大力一拍,就像拍自家养的狗一样随意,也不怕亵渎了这神物。那空鼎发出一阵嗡嗡声,在这空旷的环境下听来直如惊雷一样。
秦叔宝也是大喜过望,对着大鼎一阵端详,只见此鼎为青铜打造,年深日久,遍布厚厚一层青绿色的锈斑,鼎身刻满了异兽、云朵、花纹,三足而立的鼎足则是三条威猛霸恶的盘龙,巨爪向上托举将鼎身托起,龙口大张,露出满口锋利的獠牙,好似随时准备冲出来择人筮咬一般。
作者:偷偷写文日期:016-1-510:10
整个巨鼎古香古色,充满蛮荒气息的凝重之感。秦叔宝看了半晌,叹道:“我们这里是古老的青铜器之乡,从来不缺少古董,不过这般奇特之物我之前还从没见过,看此鼎的外形,厚重古朴,必是一件古老之极的异宝,一出世便是举国皆惊。呵呵,你想拿这个卖钱,那可是死罪。”阿赖哈哈一笑:“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这大鼎只怕少说也有数千年的历史,却还是完整无暇,只是表面有些许铜锈绿斑。此地为黄土高原腹地,终年雨水稀少,干燥凉爽,宜于储存,这东西保持如此之好,固然环境适宜功不可没,但恐怕更多的还是因为此物特异,材料大非寻常,不能以常理揣测。二人不禁又是一阵赞叹。
大鼎后面是一座祭台,是由玄武岩做成,浑身雕满细密的花纹、祥云、异兽,也是一件古色生香的异宝,二人一见更是赞不绝口。祭台中心竟铺有一副太极双鱼图,黑白分明,似乎是直接在祭台上雕刻而成。这其中可透着古怪,祭台自古以来都是放祭品之地,难道这幅太极图是祭品?那又是祭献给谁?谁又是献祭者?
作者:偷偷写文日期:016-1-510:10
二人均上前查看,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不一
刻,阿赖焦躁起来,伸手在上面轻轻一摸,发现有一丝晃动,激动道:“这太极图原来是活动的,能拿起来。”说着把指甲抠进边缘的~缝中,想将太极图抠起来。
秦叔宝内心隐隐有一丝不安,想阻止阿赖,却哪里来得及。不过这太极图摸着有一丝晃动,他揭了半天,却毫无进展,想是下面有机括相连。
阿赖忙前忙后的,心里一急,脚下一个趔趄,伸手在祭台上一扶,不偏不倚,正按在太极图正中,只听“喀嚓”一声,那太极图陷下去一寸。
阿赖见此,哈哈大笑,说道:“秦叔宝,原来这东西不是往起揭的,是往下按的,你看我搞好了。”
秦叔宝在旁边只看的心惊肉跳,又不好说他,见他乐不可支,再也忍耐不住,问道:“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你知道按下去会出现什么情况?”
“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不知道。”
“你一问三不知,你还搞?”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才搞啊。”
“唉。好大的雷啊,雷焦我了。俺服了yu。”作者:偷偷写文日期:016-1-515:01
这时,那祭台中咯咯咕咕的机括声不断响起,太极图继
续下沉,剩下一个幽深的孔洞。接着整个山洞突然震了一下,便如地震一般。两人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阿赖的火把灭了。然后机括声此起彼伏的在山洞各处响起,良久良久,只把二人吓得惊慌失措,也不知这许多机括藏在哪里,更不知会出现什么变故。
这一番变动,直把二人惊得脸上变色,相对骇然。
秦叔宝看着阿赖紧张的脸庞,心道:“纵然是阿赖这样神经大条的人,也知道有什么惊变要发生了,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咦!等等,阿赖的火把灭了,我们相距如此之远,我怎会看到他的脸?”
只见阿赖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指着洞顶,惊慌失措的大叫:“秦叔宝,你快看,萤火虫,我们头顶有萤火虫,好多的萤火虫。”
此时轻微的余震一直持续不断,秦叔宝摇摇晃晃的抬头一看,那幽深的洞顶果真不知何时聚集着无数的萤火虫,不住的盘旋飞舞,煞是好看,只是对二人来说却徒增了对神秘未知的恐怖,那因萤虫微光显露出来的洞顶竟也刻满了神秘的纹路。
作者:偷偷写文日期:016-1-515:01
过了一会,洞顶的萤火虫越来越多,犹如成片成片的烟花在绽放,秦叔宝心道:“我家附近从来鲜有萤火虫,要说这些虫子从来不出去找食,打死我也不信。这山洞中又有什么吃的,能养活这许多虫子。”
忽听阿赖又尖声大叫:“不是萤火虫,不是萤火虫!易
凡,这不是萤火虫。”声音中有无法掩饰的颤抖与恐怖。秦叔宝暗道,这子脑子有病吧,这满山洞如此之多的飞来去的光点,不是荧火虫,还能是什么?就算不是荧火虫,不是就不是,你又怕个什么劲?瞧你吓得,没准都尿裤子了吧。
这时四周的洞壁上竟也有零星的萤火虫在飞舞,阿赖不知何时站在旁边,不住的挥手去打,整个人陷入癫狂。
作者:偷偷写文日期:016-1-515:0
秦叔宝心中突地一跳:“这子又在闯祸,别又搞出什么乱子来。”赶忙过去阻止,刚跑出三步,又想:“这子的行为怎么如此怪异,可与平时太不一样了,山洞中到底有什么有古怪?怎么令人性情如此大变。”这时洞中的震动更加大了,连站立也是不易,秦叔宝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到阿赖跟前,朝墙上一看,愣住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萤火虫。
站在跟前,秦叔宝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不断从墙上的纹路中飞出的白色光点,毫无生命特征,要说像什么,最像生火时飘飞而出的火星,只是更加炽亮,经久不灭,刚才离得远,他还以为是萤火虫。
这时山壁上的光点更加多了,盘旋飞舞,整个山洞一片明亮,连地上也开始有零星光点飘出,秦叔宝抬头一看,顶上的光点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已无存身之处,慢慢朝下面压来,给二人一种难以言状的压迫感,便如满天的银河突然出现在这的山洞中一般。此时整个山洞如海啸中的孤船一般,摇的人天南地北也分不清了。
秦叔宝知道巨变即将发生,生死存亡就在这一时三刻,再也不能多待,大喝一声:“阿赖,快走。”
二人一路跌爬滚摔,也不知遭了多少磨难,到最后反而如睁眼瞎子一般,只急得团团乱转,横冲直撞,彻底迷失了方向。什么?你要问此时洞中即已明亮如昼,怎还会迷路?他二人即已错失良机,到最后放眼望去,四周尽是密密麻麻的光点,炽亮一片。这成千上万的光点,只照的双眼生花,好似整座山洞均被这火星似的光点填满了,一点紧紧着挨一点,更无丝毫缝隙,直至充满了整座山洞。他二人既已淹没其中,连来路也分不清楚,怎能逃走。
作者:偷偷写文日期:016-1-519:7
秦叔宝和阿赖拉着木头车去后山之后,我便一直在家思量他说的这件事情,当真是思虑万千,只愁得我坐也坐不住,进进出出的没地方呆。
过不多久,我想这两子也该回来了,那就出去接他们一程,到时再好好开导开导,从屋里来到到院子,往墙角一看,就只想骂娘,两柄铁锹整整齐齐的靠在墙边,敢情他俩是准备用手挖土啊。不过又一想,也好,我还有好多问题要跟俩人询问询问,那就顺便给他们送铁锹去。
我扛着俩铁锹上了坡,人这心中一有事,走得再快都觉得慢,不过这路毕竟不是很远,十多分钟后,眼看着就要到树林中了。忽然整个大地猛地震了一下,我毫没防备,头一歪,差点栽进旁边的水渠中,好悬没稳住身形,不过有一柄铁锹结结实实的在我头上拍了一下,登时起一个大包,可要痛死了我。
然后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的,整个大地似乎都在微微震颤,就在我一边摸着头,一边纳闷的时候,李大彪从旁边的麦地里奔了出来,冲我大吼:“易大明!你个傻~逼,愣在这干啥,地震了,快回家救你老婆。”然后头也不回的奔向村中。
“哦。”我答应一声,又慌慌张张的往回跑,没跑几步,
猛然醒悟,大骂:“李大彪,你才是傻~逼,我老婆这麽大个人,这事要搞不定,回去我抽死她。我儿子在山里,那才是真危险。”
又折转身往这边跑,这一转身,你猜我看见了什么?你一辈子也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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