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会试开考,是福是祸(1 / 2)
第07章会试开考,是福是祸
顾乐游是个闲不住的人。
当下满城风雨,不好出去闲逛,只能在巷区内走动。
不知不觉间,又来到端云观门前。
此观不大,处处显露出破旧的迹象,都不知多久没有进行修葺过了。
“真是浪费……”
顾乐游嘟囔了句。
在他看来,此观的地理位置虽然偏僻了些,但毕竟位于内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只要懂得经营,肯定能吸纳到香火。
看现在的样子,多半是那老女冠不管事。
咿呀一响,两扇旧门被打开,走出一位身穿灰色道袍,身形干瘦如竹竿的女冠来。
她已经上了年纪,混元巾下的头发花白斑驳,一张面容更是枯瘦露骨,瞧着有几分瘆人:
“这位同道,你总在这徘徊不去,鬼鬼祟祟的,想要做什么?”
莫名地想,当初老四性子刚烈,撞死在牢狱当中,也许是一种解脱。以苏孝文的性子,他奉旨起复入京,恐怕等待他的,只有诏狱。
他开始后悔,开始怀疑回京为官是对还是错……
他没有感受到恶意,也没有感受到别的意韵,完全一片沉寂,死气沉沉的,毫无反应。
看着她的眼神,顾乐游莫名想起“毒蛇”的可怖,下意识后退一步:“我本来就住在那一边的。”
马生申答道:“那就回岭南。”
五似已习惯她的性情,不以为意,转头问道:“顾道长,你怎么把有云道长惹恼了?”
陈晋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像大胡子这样,已经不需要再天天练刀了。他的刀,已在这里。”
觉得和他真没法聊在一块去,不过也惯了。
怏怏然回去,见到陈晋,当即把此事相告:“书生,我跟伱说,崔氏这位简供奉可凶得很,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不知修行的是什么法门。总之我跟她稍稍挨近些,都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如此情况,并不多见。
崔七昭眉头一挑:“那陈兄你呢?你不也有着秘密?大家彼此彼此。”
陈晋沉吟片刻:“你见过他出刀吗?”
这让苏孝成有着一种危机感,一个不好,写出来的青词不得宠了,那他的官位就保不住了。
而实际上,苏孝成根本不想通过这种荒谬的方式来当官。
陈晋笑道:“崔兄说得对……所以这些天接触下来,我越发觉得你神秘,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我想,在你身上,一定藏着许多的秘密。”
老女冠问:“五,怎么回事?他是谁?”
指了指心口间:“他现在最需要的,反而是心境上的磨砺,只要走得出去,便能更上一层楼。用句修行的行话说,他现在有了心魔。而对付心魔,外人很难帮得上忙,只有靠他自己。”
有负责考场秩序的官吏叱喝道。
这里的府邸大都为朝中高官大员所住;与之相对的左区,则是皇室成员的住宅区。
老女冠踏前一步,气势逼人。
“呵呵,说到忌讳,我倒想起个典故。说有个姓柳的老童生,性多忌讳,在考试前后,但凡有不利于金榜题名的言辞字眼,都不能看,不能说。连个谐音‘乐’字都不能说,‘安乐’要说‘安康’。当放榜时,他问去看榜的仆人中没中,仆人就回答:秀才康了……”
陈晋便跟着一众考子往前走,心里仍然在想着:其实就算是新换上的圣人神像,也不该是一坨死物,起码的程序,诸如装脏等关键环节,都该被完成的,怎会雕刻出个壳子,就摆到这里来了?
“回岭南?”
顾乐游有点迷糊。
陈晋满不在乎地道:“带着她一起走呗,又没有规定说不能携妻闯江湖。”
但当下,多想无益,不去实地验证,也无从了解,先把目前的事做好。
……
“好。”
现在摆放在贡院的死物便是一种例证。
与此同时,玩空心思来写青词讨好圣上的不止他一个,还有很多别的人。
重回庙堂上,苏孝成发现昔日的故人已凋零散落,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批新的官宦。
“这有什么?落榜的话,我便回家中,继续当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那你呢?”
“原来如此,那这座道观,自也是崔氏的产业了。”
因为没有带吃食和笔墨那些,考子们都是孑然一身,入场检查就简单了许多。
很多话也不能随便说的,一旦诉诸于口,很可能转眼便被告到内厂中去了。
几天时间,忽忽而过。
和举子试一样,会试也分三场来考,主考场为贡院。实则就等于换了个地方考试,考制形式大同异。
“我?我如果考不中,便不再走这条功名仕途,仗剑走天涯,做个快意恩仇的游侠。”
崔七昭叹道:“双宿双飞,羡煞旁人矣。”
在下车前,崔七昭忽笑道:“陈兄,我在这里祝你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那不同的。”
当进入贡院,迎面就是一尊高达丈余的圣人神像,高冠博带,手捧书卷。
干咳一声:“书生,我有自知之明,对上你,不也是一剑的事?”
陈晋颇感到意外。
要知道贡院,那可是最为高等的考试场所了,是具备神圣意义的,那这尊圣人神像算是怎么回事?
会试举子,身份超过秀才,所以也有着一定的体面,不会被粗暴对待。
京城,皇城,右区。
“勿要停留,快进场内!”
马生申淡然道:“我一介武夫,能有甚追求?只是想过些太平日子罢了。”
正说着,马车停下,贡院到了。
纯做样子来糊弄人吗?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不明白。
“是吗?”
顾乐游不在这件事上纠缠,话题一转:“我劝过大胡子了,可他油盐不进,书生,我觉得你应该去劝劝,他会听你的。”
崔七昭眉目一垂:“咱们现在可是去考试,哪有未考就说落榜的?这可犯了大忌,坏了兆头。”
五连忙回答:“他是顾乐游道长,是跟随陈解元的,陈解元是公子的朋友。”
顾乐游感受到了压力,几乎要去拔剑了。
“谁鬼鬼祟祟了?”
正常的做法,可以重塑金身,可以进行精细的修葺填补,哪有整尊神像都换个的?
除非原神像被打碎了,而或出了其他无法补救的问题。
老女冠“哦”了声,伸手一抓,把五提着的木盒子夺过,转身入门,啪的,又把门给关上了。
陈晋又问:“崔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年落榜,将如何面对?”
“你跟他打的话,大概就是一刀的事。”
突然有人喊道,打断了这番剑拔弩张的场面。
他忍不住仔细观察,果然发现端倪:
这尊圣人像似乎是新竖立起来的。
顾乐游说:“大胡子,书生金榜题名,外放当官的话,你觉得去哪里当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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