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何清漪（13）亘古传说一（2 / 2）

那老者也不管她，对着众人说道：“老夫名为象如，这位么……咳咳……”老者说到这老脸一红，伸手挡在嘴上，假装咳嗽了几声，吞吞吐吐的道：“这位……乃是舍妹，名叫象君。”

象君此刻停止了哭泣，面带温柔，张口说道：“兄长……”

何清漪心道：“他们竟然是兄妹？看来这两位老前辈都患有健忘症。只是不知道何时发作，更不知何人发作罢了。”想到这里，微微一笑。

象如接着说道：“我们两个，是周饶国的遗民，恐怕乃是天下最后两个靖人了。”说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何清漪大吃一惊，周饶古国乃是传说中的上古遗国，万千年前便已灰飞烟灭。传说中这古国的国民身高不足九寸，乃是一个人之国。

传说这靖人虽然体型细，却都是天生神力，行动极为迅速。她实在是没想到，居然在这桃源仙岛一隅的孤岛之上，见到了传说中的周饶遗民。

她一双漆黑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对兄妹，心中诧异莫名。便是她身边的左青丘、和风一犁等人，也是满面的惊骇诧异。

“故国尽毁，也只有我们兄妹两个逃了出来。我们一路向东，遥遥南望，见到了巍峨的昆仑山。可是……”说到此处，他双手捏拳，似乎正痛苦回忆。

象如缓了缓神，继续说道：“那昆仑上真是高伟壮观啊。可就在我们欣赏的时候，正巧碰上帝禹斩杀凶神相柳。在他身边站了一大堆神仙，也许是我们身形细，帝禹并未看到我们。这相柳太过巨大，它的尸身竟然将我们压在地下。”

说到此处，他心中似乎有些愤恨，“我们靖人善于挖掘，被埋在地下也难不倒我们。哪知相柳的骨血将这一大片土地腐蚀污染，地面全然变成剧毒沼泽。我们无处闪避，便一直朝着地下躲去……”

“这相柳九头九魄，乃是不死之身。它的尸身藏身于大片剧毒沼泽之下，骨肉竟一点点的开始恢复。我们每日看着它的血肉一天天的充盈，恐不多时，它便会重生复活。我们两兄妹那个时候真是心惊胆战，却又无计可施，惶惶不可终日。”

何清漪心中暗暗想道：他的这段独白倒和自己了解的非常不同。若非这象如象君兄妹对我们亲口讲述，谁能想到这万千年前的传说真相竟然是如此凶险？

象如继续说道：“眼见相柳便要彻底恢复，我们两个本已绝望，日日在等死。可是终有一日，轰鸣声起，大地如同悲鸣一般的巨响，，竟是那帝禹斧劈大地。他利用相柳的尸身和腐血筑成五帝台，将此地彻彻底底的封闭开来。相柳被帝禹的法力封印，再也复活不了。可是我们也随着一起被封印在这里，禁锢了也不知多少年。”象如此刻浑身微微发抖，语速缓慢，极力掩盖心中的焦灼。

何清漪听他缓缓叙述，心中的震撼一波接着一波。她心道：这哪是区区千年？帝禹斩杀凶神相柳，这乃是传说中的记载，便是数千年也有了。

“我们兄妹逃不出，便以这相柳骨血为食。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相柳尸身化为白骨，白骨又变成化石，这地下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吃了。”此时象如已然恢复平静，众人听他说的平缓，却是慢慢道出万千年的演变，心中感慨无限。

“许是这相柳骨血的作用，我们两个慢慢发现，就算我们没有任何吃食也是不渴不饿。既然饿不死，我们倒也安下心来，便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在这地下又平白生存了多少年——直到有一日，这头顶上传来巨响，响声竟比帝禹劈砍大地的声音还要巨大。如山崩地裂，翻天覆地一般。随着巨声响起，整个大地也轰然抖动起来。”

他讲述这段话之时，脸上满是惊恐神色。象君也是双臂紧抱，浑身打颤，和方才凶神恶煞竟似不是同一个人一般。

此段记忆，竟是此二人心中永不湮灭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