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红尘惮(62)(2 / 2)
悦悦的电话是通了,她那边的回音是:她也不知道大绪去哪儿了?她也在找他。
我心里再次生出了一种不太良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大绪这大白天,干嘛把手机给关机了?怎么一个人好好的就人间蒸发了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住店吗,不住店请赶紧离开这儿。”她脸上带着忧郁的神情问我,那淡淡的忧郁可以让我放下防御之心。
大绪他人去哪儿了?还有他的女人悦悦?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行,我得去看看这客栈里到底他们弄了些什么神秘的玩意儿?
“行,帮我,开一间房。”
枫林客栈的客房层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比原来那位白发老太太经营时又加了一层房间数,我的房间依然在二楼。
这一层楼静悄悄的,压根就没有什么人,也就是说白猫儿他们已经没有住在201房了,那刚刚我明明看见昊然他们也进来了的,他们去哪儿了?
我紧接着爬到三楼,三楼依然,连一个影子都找不着。
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好像在楼下传来了吵闹声,楼下,没人啊。我走到楼层的最端头,打开了三楼后面的消防门,沿着楼梯往下走,一直走到负一楼地下室,对,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我直接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光着脚丫子,轻轻的,轻轻的走到一间大门边,里面好像是麻将对对碰的声音,他们在里面打牌?
低着头,继续往下一间房间走去,好像这儿每一间房里都有人,且都是成堆成堆的人儿?
那么昊然他们,一定在这里面的其中一间房里。
不就打个麻将嘛,干嘛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难道?我不敢再往深里想了。
昊然?不行,我得去找到他?
“什么人,你找谁?”
我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的整张脸用衣服的帽子遮了起来了,眼睛前戴着一副黑色目镜,我看不清楚他的面貌,他的手里提了很多盒盒饭,原来是来送饭的。
“我,我,我来找一个人?”
“找谁?”
“昊然,你知道他在哪一间房吗?”
“不认识,不认识。”
说着,他直接打开了第二间房门,很快就把房门紧闭起来了。
我在地下室走廊边,徘徊了好一会儿,不断的听见屋子里男男女女的吆喝声,但找不到昊然的影子。
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这时天色已经暗淡了,血红色的门板,漂泊到长夜的尽头,我沿着走廊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这一间房听到的不是麻将对对碰的声音了,而是男女的嘻笑之声,也是,夜黑了,男欢女爱的,行男女之事,也纯属正常,我尽量把一切往好处里想着。
心神不定的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里,我的魂儿又随着夜晚的风飘走了,心里空落落的,脑海里不断回响起负一楼那一群群男男女女的欢笑声;还有后面那几间房里,那里有连理的枝茎的缠绵,十指相扣,唇色依然,琤琤而飞。此时,我感觉浑身发热,连空气的温度都是热的。
心里想着:昊然,如果也在里面的一间房里,我就心如刀绞,我回想起第一次与他单独相处时画面,是在白石路边与他一起踩飘落在石板上的干枯的枫叶,他那时干净无尘的笑容,如天使般的男儿郎降落到我的身旁,安抚着我那颗清冷的灵魂,现在我觉得他对于我来说,越来越陌生了,亦或许,他,他的本性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无处寻找答案,我宁愿相信,昊然是一滴露珠儿,掉进了一团浑水里,我想把他拉回来,可又无处着力。
这大绪?大绪真的选择了一条魔道,他想把所有的纯洁的灵魂给毁灭掉,污染掉,群魔乱舞才是他想要看到的世间。
我这才想起了自己前男友晨星,那才是一个比较有主心骨的男儿郎,至少在我与他相处的那两年的时间里,他能用自己的一两件事儿安住了他的灵魂,他每天去捕鱼,然后去鱼市里卖鱼,回到家里就开始研究他的木工,闲来无事时,还喜欢讲历史故事给我听,此时此刻,我才认识到那时的他还算是个好男儿,在如此混浊的世道里,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把他弄丢了,把他从自己的视野内赶走了,别后才觉相知愧,人生自古两难全。
昊然与晨星的共同之处,他俩都是文艺型男儿,能歌善舞的,这些还是其次的,好色如我,主要还是喜欢他们的模样。他们两个性格也有共同点: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我有时跟他们硬扛,我强悍,他们都不吃我这一套的,对我的事情也选择隔岸观火了,好像在与我赌气似的,好吧,你行,你行,那我就不管你了;我一认怂,泪眼迷离的,他们就变得像一团软棉花了。
这样的男人,还是值得我去爱的,至少在我失落失意时,只要如实的向他们坦露自己的心声与困境,他们不会因为败落而欺负我,瞧不起我,我身处逆境时他们也没有丢下过我,晨星是如此,昊然也是如此。
反倒一些受虐狂似的男儿,女人要时时刻刻把自己变成一个悍妇,大炮筒筒,每天对着他们开炮,才能免受他们的欺压。这样想来,也难怪,这俗世间有那么多女人是那样的凶狠的,原来是家里有一个受虐狂似的男人呢。
“悍妇强男”的一生,我感觉就如一个个飘在空中的彩色轻气球,每天要不断的给自己吹气,加气,看起来越胀越大,越飞越高的,直到一天“砰”的一声炸掉了,一生很快就玩完了,这是由恐惧驱使前行的一生,不敢消气,不敢停留,不敢失败,不敢有缺陷,不敢倒下,否则很快就会从半空中坠落,完成一次自由落体运动,变成了一只人人可以去踩一脚的落水狗,这样的一生不累吗?看着都累,可是好像整个世间大部分由施虐狂和受虐狂组成的呢,无处可逃,一个轻气球炸掉了,还有成千上万的轻气球,大炮筒,如此人间,才显得五色斑斓,热闹非凡的,不是吗?
昊然还算好,他骨子里没有什么受虐狂的成份,唯一不好的是:他没有自己的主心骨,没有一件正当的事儿去安住他那飘逸的灵魂,他的心总是随着浮尘而飘的,我一定要把他拉回来,就算是朋友一场,也要把他拉到正确的方向上来,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要沉下去了。
可我又不能与他来硬的,硬去拉他,他肯定是不会出来的,那我要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去一个好法子。
枫林客栈阳台的对面还是那片红林,一阵阵晚风从林边扫来,这时的心境与刚入枫林岛时略有不同了,夜漆漆,灯火阑珊处已无人可等,睁着双眼只是在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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