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偏心9(1 / 2)
急救中心赶到,麻利的将孔瑶竹抬上担架,心里嘀咕,这豪门大家就是爱出事,上次从楼上滚下来一对儿,这才几个月,又滚下来一个。
母没有留住禾,望着已经看不见背影的门口忽然落泪,她恨刚刚自己的怯懦与恐慌。
那是自己的女儿啊!就算她们之前有过不愉快,可毕竟血浓于水,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呢?
家四兄弟很快赶了回来,孔瑶竹已经被送到医院,保姆正在清理地上的脏污,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母一脸怔愣的坐在沙发上,望着没有关闭的房门出神。
锦不敢跟母说他将事情给搞砸了,不仅没有将禾带回来还将人给气跑了,可是禾的气性也太大了,不过说了两句就吵着闹着要他们滚。
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孔瑶竹的身影,锦开口,“瑶瑶睡着了吗?”
母似乎没有听到锦的声音,整个人依旧怔怔的望着房门,四肢百骸都觉得又冷又寒,禾临走前的话就像是一把钝刀轻轻割开她的皮肉,把她最不愿意面临的一切展现的血肉模糊。
——你们这样的家人,我不想要了。
“妈?妈?”
见锦一直喊,保姆匆匆赶出来,“夫人刚才吓到了,孔瑶竹又从楼梯上滚下来了,这次比上次严重多了,这些血都是她流的。你们好好安慰一下夫人吧。”
说罢她又去继续清理楼梯口的污渍。
敛是四个兄弟中最疼爱孔瑶竹的人,乍一听这个消息,他几乎下意识往外跑,“我去看看小竹怎么样了,你们好好安慰安慰妈。”
“站住。”母抬头,用一种近乎空洞的眼神看向敛。
“妈!小竹都受伤了,你为什么不陪着她一起去医院?她胆那么小又怕痛,你怎么还坐的下去?!”敛焦急不已。
母似乎有了一种很新奇的体验,悲凉中夹杂着难以言语的痛楚。
他们从回来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过问过禾的消息,只听了一嘴孔瑶竹受伤就这么急不可耐。
甚至责备她这个母亲。
他们就不担心禾吗?
就不担心她一个人身处黑暗受到什么伤害吗?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这样呢?
“小禾苗呢?”她眼皮上挑,目光直视四个儿子。
四个大男人闻言目光闪烁,都不敢正视母的眼神。锦身为大哥,又是当中最成熟稳重的一个,母亲的问话无论什么样都该他来回答。
静默片刻,他往前走了一步,将在公园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妈,小禾苗就是被咱们给宠坏了,我就是让她回来给您和爸道个歉而已,她就……”
“道歉?”母全身颤抖,起身用尽全力甩了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一个耳光。
原来小禾苗是被他们气的要跟家里断绝一切联系!
“她做错了什么你要她道歉?!”母声线凄凉,只到锦肩头的她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将他往楼上拖。
锦被拽的一个踉跄,但拽衣领的人是母亲,他根本顾不得脸上的疼便半弯下腰迁就着母的身高跟着往楼上走。
剩下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也跟着上了楼梯,就算敛再不甘心也只能跟着。
一路将人拽到禾的房间门口,母冷着一张脸,“进去。”
“妈!这是小禾苗的房间,我一个大男人……”
“给我进去!”母声音尖锐,精神几乎崩溃,只要一想到禾临走时的决绝目光和孔瑶竹在楼梯上冰冷怨毒的眼神她就觉得难受。
锦没有办法,推门进入房间。
房间内整整齐齐,被褥整齐的叠好放在床上,学习桌上竖着不少书,床头有一个大型公仔灯,
“看清了吗?”母问。
“什么?”锦被问的不明所以。
随后母又带着他们几人去了孔瑶竹的房间,与禾的房间成了鲜明对比。
玩偶几乎堆满了整个房间,大大的公主床呈城堡状,分上下两层,整个房间华丽又富有少女气息。
因为孔瑶竹喜欢这张公主床,但是床太大房间根本放不下,所以母特意命人打通了两个房间才将床放进去,剩下部分则是隔出来一套小衣帽间,专门放她的衣服和首饰。
敛跟在几人身后一言不发,他不明白,为什么只一会儿的时间,母亲对小竹的态度会这么天差地别。
小竹从楼梯上滚下来生死不明,母亲不去医院也就罢了,还来看这么无用的房间做什么?
母面无表情的指着孔瑶竹屋里的一切,“这里头有多少东西是小禾苗的,你们数的清吗?刚刚小禾苗回来过了。”
锐心里一喜,“她回来了?”
“她不要我们了,她拿走了自己的所有证件,说不会再回来了,她……不要我们了。”
四人脸上神态各异,敛听说禾走了心里不好受,可是孔瑶竹还在医院呢!禾至少活蹦乱跳没什么伤,小竹不同,她生死未卜啊!
心里记挂着孔瑶竹,敛语气不耐,“她身上又没钱,早晚会回来的,妈,小竹怎么回事?我们别说这些有的没得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小竹吧。”
啪——
母抬手给了敛一个耳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敛,“敛,上次小禾苗和瑶瑶出事的时候只有你在现场,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被问起旧事,敛有些心虚,他不敢直面母的眼神,语言含糊,“不是说了吗?当时小竹犯病撕了小禾苗的录取通知书,小禾苗受不了两人就推搡起来,小禾苗没站稳掉下去了,接下来的事你们也看见了。”
“是吗?难道不是孔瑶竹把小禾苗推下去的吗?!”母戾声质问。
她虽然宠溺孔瑶竹,一直为其剥夺禾的东西,可到底是她亲生女儿,就算不相信,她还是想知道事情原原本本真相。
只可惜她不懂,从第一次信任孔瑶竹,到第二次产生动摇而非坚定的站在禾身边时,她就已经永远失去这个女儿了。
——
从家出来,禾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她用的钱并非是从家拿的,而是这么多年禾凭借成绩优异得来的奖学金,家的东西一分一毫她都没有动。ъine
这些东西,她根本不屑用。
八月十五过后禾申请了住校,再也没有回过家,就算锐经常来找她,她也没有见过一次。
孔瑶竹昏迷了几天清醒过来,病房内清冷无比,与之前的热闹截然不同,一直过了很久,也只有敛只身一人来到医院看望她。
这次孔瑶竹伤的不轻,小腿和手骨骨折,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见敛来她眼睛瞬间红了,哭诉家人为什么不来看她。
当时发生的事她只觉得是自己做了一场梦,里雾里的分不清现实,只有恨意是真实的。
敛沉默的为她倒了杯水,然后问孔瑶竹当天为什么要推禾。
孔瑶竹根本不记得在楼梯上发生的事,也不记得推过禾,只依稀记得见到了她那个死去的妈,被她满脸血污的样子吓坏了,想要重新除掉她!
可推禾的事是母亲眼看到的,孔瑶竹根本抵赖不了,况且她身上的伤不是假的,就算她不认都不行。
难道她将禾看成了她妈?
孔瑶竹无从辩驳,最后只能用自己的病情做借口,称当时被吓坏了,以为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她的抑郁症犯了,想要逃开的时候不小心推了禾,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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