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徐常风的劝告(2 / 2)
“我听闻您与叶笑天前辈交情不错,现在这么着急划清关系?”温子骁话中带着讥讽。
徐常风看向地面,他的神情平静,并未被温子骁的话激怒:“百年前第六天魔教崛起,吞并了周边的门派,野心扩大想染指中原。中原各大门派集合与镐京,这其中就包括了叶家。你也知道叶家为铸剑世家,以各大门派修建武器为主。由叶谨言担任家主,闭关耗时五年而诞生出的武器,就为了‘除魔’,这把武器便是‘风旋青花’。刀一出,那么由谁除魔呢?他们还没有对上第六天的人,便已经开始了自己窝里斗了起来。人人都想争抢这个位置,渐渐的人心难测,这般除魔刀在人言之中越说越玄乎,最终成为了‘魔刀’。中原江湖一片杀戮,魔教隔岸观火,哪一天要是攻打进来,可以说是不战而胜。皇家考虑百姓安危,派了温家驻守。这时候出来了一个名曰妙良的和尚,他是一个黑白官道都有交际的人,靠他一人便平息了这件事情。叶家也因这事情子孙散尽,走向覆灭。”
“那这与悟界山庄有什么关系?”温子骁有些惊讶,原来自己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长期呆在西北。
“叶谨言有一儿一女,儿子叶笑天后来流落,被悟界山庄收养。女儿叶黎枫下落不明。悟界山庄分为阳派与阴派。而叶笑天的师父便是阳派掌门陆田奇,虽然说是大师兄,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无论是正是还是杂事。在一次‘十峰问鼎’之中,当时的对手正是第六天魔教少主单蕤,整个门派都选举他,以他‘大师兄’的名号去参与这一战。听闻单蕤向他下药,导致到他不敌。也正是一场战他找到了他的失散的妹妹,叶黎枫用他得风旋青花刀斩断了单蕤的一条腿。”
“所以这就是旧仇加新恨了。”温子骁听得饶有兴趣。
“虽说魔教在中原名声极差,下药这种手段也很正常。但是谁又想的到,叶笑天身边之人全是同门师弟,吃喝住宿基本在一起。他与单蕤没有一点交集,可谓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单蕤有机会向他下手吗?”徐常风好似话中有话:“当时说出这件事情的人是他最好阴派的师弟,也是现在悟界山庄庄主樊天睿。”
“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温子骁陷入思考,依据徐常风的意思这个庄主很有问题。
“他找我走这镖,我一开始便拒绝了他。后来他找到我二儿子说服了他。徐煜不知道这其中复杂的关系,年轻气盛想有所作为答应了他,我担心他所以让五弟陪同,没想到还是变成这样。”徐常风向他解释这一些的来龙去脉。
温子骁看着徐常风的眼神,好似并不像胡言,但在没理顺脉络之前,他将雅挚作为借口:“前辈,不是我不听您的,而是因为雅挚决定的事情,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放弃的,一定会坚持到底。但是前辈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尽量说服他。”
“叶笑天离开了悟界山庄之后,阴阳两派正式割裂,内斗至今都从未停下。那你们可要心了。樊天睿是正道之首,你们千万看他的地位,一句话便可招到中原门派追杀。”徐常风抬头了看了一眼门外,说道:“这宋公子可深有体会。”
宋郁杰见自己被他发现了便晃悠了进来了。
“我碍于镖局与悟界山庄的关系,所以并不想把话说直。我也并不是怕他,而是怕牵扯到我身边的人。温世子,你应该明白这为人处世之道。话以至此,我也要启程回邯郸了。”
徐常风回想起这些事情,而方才对他的儿子说一堆违心的话心中万分感慨。他不仅捏紧了拳头,暗自下了决定,镖局的损失定要樊天睿来偿还。
这几日雅挚在纳兰旭懿和温子骁的连番细心照顾下,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只是骨折的左手,仍需要时间恢复。纳兰旭懿将他收到家书说给雅挚听后,雅挚沉默了好几天都没有给纳兰旭懿一个答复。纳兰旭懿也并没有着急他的答复,他端着一些点心进了屋子,结果却发现不见踪影。
纳兰旭懿四处寻找他,发现雅挚站在王府后院里一片竹林面前,只是呆呆看着而已。纳兰旭懿轻轻走到他的身边,便听闻雅挚说道:“哥,你中秋会带姐姐回家吗?”
雅挚这个问题让纳兰旭懿心中一颤。雅挚转身便看到了他手中的绿豆糕,顺手拿了一块:“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绿豆糕,我还记得时候你送了姐姐一盒绿豆糕,被我偷吃了大半,惹怒了姐姐,她一晚上没有跟我说话。”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纳兰旭懿与他一同坐到边上石凳上。
“只记得一些。”雅挚边吃边说:“在镐京,我见到了我姐姐,她与我记忆里变化了很多,但是唯独额前的六瓣莲未变。渝州城外与单惊狄一战,我无意间触发了盒子机关,那个机关源自于姐姐的绝招‘千针渡魔’,但是实质上是与‘落水无情’同一个原理。她一直都很要强,子骁说了那么多都没有说动她,直到我搬出你的名字,她才有所动容。看来她心中还是很在意你……”
纳兰旭懿温和地看着他说道:“她连见都不愿意见我,是不会跟我回来的。”
“她是怕再连累纳兰家了……毕竟……”雅挚说道此处并未在说下去了。
“你们姐弟两性格还真的很相似。”纳兰旭懿摸了摸了雅挚的头发:“说是不想连累,可是却忘记了早就是一家人了。如此就这般斩断关系反而是对我的不信任,无论她变成了什么身份都是我的妻子,纳兰家也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不接纳。过几日我便与阿杰去西北,如果不争取,那就什么结果都不会有。中秋我一定要回去,芷水的婚事我这个哥哥可不能少,至于你姐姐,尽量吧。”
雅挚看着纳兰旭懿,心中的失落感有些好转:“为什么哥哥没有放弃?”
纳兰旭懿会心一笑:“放弃过了,放弃了无数次。但每当想起她一个姑娘在外面飘荡,不知道生死,心中便会无限牵挂。尽人事听天命,至少对于我而言没什么遗憾。”
“如果真要说遗憾,一是离家数年,未在爹娘身边行孝道,二是妹出嫁了。站长一个兄长的角度而言,我一点都不想她出嫁。且我认为你比韫悉更合适芷水。如果我早些告诉你这婚镯的含义,可能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雅挚的眼中闪烁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将绿豆糕全部吃完了。纳兰旭懿看着他这副样子,也没有说话。
“我……会回去的……中秋的时候……”雅挚说着说着他忽然起身,背对着纳兰旭懿:“离开了京……已有二十来天,我的心里还是很…难受,根本就无法平复这个情绪……我与你应该是同一个心情,为什么你就能云淡风轻地说出来?”
纳兰旭懿见他话语哽咽,时不时还吸着鼻子,轻叹了一口气:“我自学‘无情道’,对心中的情欲有所把控,不过也有把控失败的时候,不信你可以去问阿杰。”
“……”雅挚听后紧紧咬着嘴唇。
纳兰旭懿走到雅挚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了他说道:“有些事情不必勉强自己。”
雅挚接过他手中的帕子,这块帕子上干净洁白,上面一点花纹都没有,只是在一个角上绣着“雅竹”二字。
“我……我也想学,可以吗?”雅挚盯着这块帕子。
“好啊。”纳兰旭懿爽快的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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