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忆那初见(1 / 2)
鸣月楼内浴房中热气腾腾,叶儒英的卸去手上的皮手套,露出了白皙的手臂,而这手臂上带着一只银镯,上面刻着山茶花的图案,而花下刻着“纳兰旭懿”的字样。她换去了一生中原的衣衫,她的后颈之处有一团未张开的莲花尤为显目,而顺着她的颈椎而下有一条梵文直到尾椎。她解下发冠之时她的头发如瀑而下,散落在身后瞬间将这道印记挡住。她一脚踏入了池中,将自己浸没于水中。水中有细碎的花瓣,使她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叶儒英抬着手看了这枚银镯,她轻轻的摸这上面的字,仿佛往事在眼前。
六岁的叶儒英随着父亲叶笑天一同去天姥山脚下的纳兰家,让叶儒英感到奇怪的是,今日父亲来纳兰家只带了她一人,平日都是和弟弟在家打闹惯了,她在里规规矩矩让她感到无聊。纳兰荣阙深知她的性子,便让她去后山北苑。听闻纳兰家有个后山北苑,离天玑楼很近,但这别苑依山而建,攀登上去很艰险,纳兰家的人从来都不让外人上去。叶儒英一听便蹦蹦跳跳跟着仆人去了。叶笑天起初还有些担心,但是纳兰荣阙却很放心。
叶儒英慢慢走在这纳兰家的宅院中,原来这里景色竟然如此好看,看着有些入迷。带到了目的地之时,一座险峻的山峰矗立在面前,而山上挂着条瀑布。她发出一声惊叹,忽然心生干劲,一直以来她就想挑战这座山,如今真的有这种机会。她可和其他的姑娘有些不同,对姑娘玩的东西都没有兴趣,天生爱舞刀弄枪,在家时常托着弟弟叶儒诚练武,而弟弟年幼时常不是她的对手,便与父亲一同习武,在武功上要比同龄人要强上许多。
叶儒英将头上的发簪取下,从怀里掏出一根发带将她原本披肩的长发束成马尾,随后她嘴角一弯,脚一沓飞身而起展开了轻功“追风捕影”。
山崖之上站在池中闭门的纳兰旭懿察觉到了有人到来,他手指一掐,睁开了眼睛,竟是个陌生人。他感到诧异,除了纳兰家的人会过来,还会有谁来访?好奇心让他无法在静下心来。他立刻起身,置身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原本这山高耸入云雾之中,叶儒英起初非常轻松,但当她没入云雾之中才看清楚这山高达数十丈,原比她想象的要高出许多。山崖上都是陡峭,没有一处可以站人的位置,也没有可以依靠的洞穴,只有几颗悬崖高松。若有一步失足便会纷纷碎骨,叶儒英心中感到一丝慌张,她停在一支松上,看了一眼脚下,又抬头看了一眼山顶,越往上越陡峭,也没有可以落脚树木。但她看山顶的方向想到快要到山顶却又不愿意放弃,接着她重新调整呼吸,身影一闪,向上而去。
叶儒英看着这么高的山崖,上面便是后山北苑,听闻纳兰叔叔说上面别有洞天,她心中生疑,这上面有什么东西?会有人居住吗?正在她心中思索之时,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忽然之间她脚下落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下坠去。叶儒英内心大喊一句糟糕,她看到方才落脚的松树,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立刻解开发带,随风飞扬的发丝成了她视线的阻碍,发带与树枝“插肩而过”之时,她的眼睛失了神。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然一个身影闪过,一手接着叶儒英,扣上了她的腰。叶儒英惊讶的看着面前之人,第一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他眉心的朱砂印。这竟是个男孩,好似看上比她要年长几岁。他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微卷曲的青丝编织在一起束在脑后,他的五官看似与纳兰荣阙相似,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叶儒英看着他发愣,竟忘记了自己已是心死一线。
纳兰旭懿见她一副惊慌失色,顾不了说一句,只见他另一手放在身前做了一个手势,只见瀑布上的水向他而聚起,纳兰旭懿抱着她一脚踏在这凝聚的水上,随后一路踏水而上。原本聚成圆形的大水珠瞬间绽开成一朵莲花后化为普通的水下落到山下。
纳兰旭懿带着她一路向上,不费吹灰之力,直到超过山崖之上。叶儒英看到“步步生莲”这一幕惊叹不已,只觉自己身处云间。她鸟瞰这山崖上,竟然有一处庭院,如世外仙境一般,这就是后山北苑。叶儒英感觉好高,不自觉地缩在了纳兰旭懿的怀里。纳兰旭懿察觉了她的异样,一步一步走了下去,将她放在了地面上。叶儒英沉迷于山水风光之中,忘记了身后这个男孩。
这是院子不也不大,屋子前面有一处池塘,这个池塘连接一旁溪水,是那瀑布的源头,池内种满了莲花。而屋子边上种满了各种花草植物,还有瓜果蔬菜,好似有滋有味。站在山崖边可以鸟瞰到整个纳兰家的宅院以及远处在山体中的天玑楼。
“你是……是神仙吗?”叶儒英转身对纳兰旭懿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我只是一介凡人而已。”纳兰旭懿向她走进,轻轻说道:“姑娘你的头发乱了。”
叶儒英看着他的温和的眼神,听他说道自己头发乱了,竟生尴尬之情,她立刻别过身子来,赶忙用手指撸了撸头发,只不过越弄越乱。
纳兰旭懿看着面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女孩,竟心生一丝可爱,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矩形的漆器的盒子,盖面上画着一朵六瓣莲花。他打开了这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把精巧的木梳子:“如果姑娘不介意,我来帮你吧。”
“好……好吧……那拜托你了。”叶儒英憋红了脸,她快步上前侧坐在了院内的木头板凳上。
纳兰旭懿见她如此爽快的答应,微微一笑。他心翼翼地为她梳发,把节住的头发梳顺,生怕弄疼了她。
“你……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这里就是后山北苑?”她声地问他。
“正是,我只是暂住而已。这是我修行的屋。山式险峻,非一定能耐是上不来的,所以无人打扰。”纳兰旭懿捏着她的一缕头发,编起头发来。
“这里这么陡峭,那你是怎么上来的啊?”
“走上来的。”
“走?用水?就像刚才一样?”
“是的。你看远处那座楼吗?我能从这里走到那里。”纳兰旭懿指了指远处的天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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