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章节(勿看)(2 / 2)
春荷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日周师傅匆匆离去的背影,身子有点打晃。
“怎么不见兄长?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现在何处?”
柳云氏也犯愁,柳胜得知此事就跑出去了,至今迟迟未归。
全家人一宿没合眼,翌日春荷又换上了狱卒服,兄长不在,她只得继续替着差事。
膳房里周师傅一病不起,灶膛却不能熄,遂聘了外面的厨子进来帮工。
周围噪杂声一片,汗臭和菜味混在一起,春荷仅用了一碗汤就吃不下了。
水牢的钥匙还在她手里,周师傅一时半会回不来,可里面那位大人物的饭总得有人送。
想到司马煜的身份,春荷唯恐避之不及,转念一想好歹是条人命,他又才受了鞭刑,总不能砸自己手里,干脆将剩下的菜带了过去。
一整只鸡腿方才没动过,两只糯米藕粉团,还有两个新制的馕。
内狱一如往昔,木栅栏里的犯人为了口吃食争抢嘶吼,早没个人样儿。
推开水牢的石门,里面的水竟已被排空,每隔一阵子就会换上新的水,不然犯人受不了。
司马煜罕见地平躺在地上,听见响动,偏头看了过来。
又是那种凉嗖嗖的视线,春荷后背发寒,生出一种被蛇盯上的错觉。
“放饭了。”同样的话,同样的调子,声音轻轻软软。
眼前这不似牢饭的美味,司马煜没动。她将东西往他面前推了推,女扮男装的事也一五一十交代了。
“此事还请您莫要声张,若是被旁人知晓,兄长好几个月的银子就被罚光了。”
这回司马煜拿起了鸡腿。
许是胃不好,他吃的极慢,慢条斯理的。进食时他从不言语。
春荷静静候在一旁,这才发现他身量如此高,两腿修长,右腿膝盖处变了形,下面一截腿骨像是被打断了。
良久,直到食盒子里只剩下骨头,他才抬起眼皮,哑声开口:“若不依,你又奈我何?”
春荷瞪大了眼,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一副你吃我的喝我的却恩将仇报的模样。
“您若不依,下月便无米下锅,家中清贫,全指着兄长二两薄银过活,还请饶了人。”
“清贫……”司马煜神色淡淡,不咸不淡地刺了句,“姑娘擦的香膏又岂止二两?”
春荷脸刷的涨得通红。宝芳斋的脂粉眉黛历来都是兄长供着的,从未短缺过她,更何况一大家子吃喝用度。
狱卒背地里免不得收些孝敬,不乏大奸大恶之徒,不拿到明面上说罢了。犯了事的只要家中掏了钱,顿顿吃上荤菜也不是难事。至于不给银子的,打不死就得往死里打,顶不住自然会掏钱。
若狱卒们心软,后面的更收不上来,逢年过节送衙门老爷的银子都没找落,久了便差事难保。
她柳家世代如此,实在配不上清贫二字。
春荷羞愧不已,陷入了难言的愁绪,如今横祸临门,许是循环果报也未可知。
“哭什么,我不说便是。”想不到她这么不经说,呜呜啜泣个不停,司马煜眉头微拧着,有点不耐烦。
春荷扯过袖口擦了把脸,似是受了多大委屈,“您贵人多忘事,现在如此说,明日就反悔不作数了。”
司马煜盯了她好一会儿,忽而靠向墙壁,漫不经心道:“既如此,姑娘不妨取我一物。“
说着,他将一只靴子蹬了下去,靴帮子上嵌着羊脂玉一块,净白通透。
“若你兄长丢了月银,拿去当了。”
这玉可不止二两身价。春荷识货,不确定凝向他,欲分辨他面上情绪,司马煜却闭了眼,歇下了。
池底尖锐,足上没了护具最是难熬,他就这么将靴子给她了。
太子殿下果真被关傻了。
春荷用帕子包了那只靴子,在城西转了一圈,寻了家匾额最显眼的当铺。
外面飘着蒙蒙的雨,掌柜的撑着下巴打盹儿,脑袋一点一点的。来了生意他也不在意,直至春荷掏出了那只靴子。
“掌柜的,如若典当这块玉,能值多少银子?”
屋里没点灯,光线昏暗,掌柜的使劲揉了揉眼睛,提来油灯细瞧后,袖子里的手在微微发抖。
“您稍等,容我进去鉴别一番,出来给您报价。”掌柜的快疯了,表面还得佯装镇定自若。
春荷只得点头,坐在檀木椅子上老实等着,想来这么大的店面不至于欺生。
掌柜的进了后面的隔间,转动墙上的浮雕把手,书架渐渐向两侧分开,露出了一间密室。
他一脸严肃,再没了方才的散漫,写了纸条就塞进竹筒,绑在信鸽脚上放走了。
不一会儿,城东一所别院,黑衣人接到了密信,上书一行字:
主上行踪浮现,速来商议营救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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