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反覆名藉藉,一朝天下知3(1 / 2)
被赵旻心心念的辽哥,此刻正面对涑水犯愁。
八月底九月初天气,虽说秋高气爽,但涑水水位仍颇高,且流速甚急。
看着这宽达二十余丈(五十米)、波涛汹涌的宽河,张辽一时间,竟生出难以逾越之感。
万幸其人丝毫未表露出愁态。
在底层军官和兵卒们看来,张辽只是望着涑水略略出神后,便自怀中掏出地图。
张辽反复对照着地图、周边地形和景物,赫然发现,他们所处之处的涑水上游五六里处,便有一亭。
而那个亭,正是他们顺涑水而下前的最后一处补给点。
赵旻,便是如此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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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赵旻的保姆式服务,也仅止于此。
山林中穿行、沿涑水顺流而下,这两点都需张辽亲自率兵前行。
张辽反复对照一番后,暗暗打定主意。
于是他取出最后一份行军计划。
其上赫然写着:
九月初三至初五,兄沿涑水顺流而下;初五至初七,猛攻安邑城。
生擒刘子台后,南至河北县风陵渡,与前将军夹攻刘子台余部,合兵后复还安邑城。
而今日,是九月朔日,也就是九月初一。
张辽一边默默感慨赵旻算无遗策,一边在心中盘算着明日的计划安排。
毫无疑问,张辽这一路急行军,虽然让自己及兵卒们累到浑身酸痛、苦不堪言,却为自己这支奇兵争取到了休整、结扎木排的宝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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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应位于闻喜县,也就是后世闻喜县东北的涑水流域。
此地方言口音仍与张辽相似,交流起来毫无障碍。
张辽打定主意后,当场下令。
“儿郎们随某沿河北行,今晚某等于亭内扎营!”
因乱世之故,亭这一级行政单位,绝大多数都有城墙。
兵卒们精神一振,尽皆翻身上马,一人双马随张辽疾驰而去。
未几,在落日余晖之中,张辽便远远看到了低矮的土坯城墙、以及被城墙所环绕的屋舍。
袅袅炊烟清晰可见,依稀间,彼处似乎还有鸡鸣犬吠之声传来。
种种迹象表明,那里有人烟。
张辽不再犹豫,催动马速赶向那处亭,也就是两汉最基层的行政单位,相当于后世的大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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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将自己的银印青绶高举过顶:他的职务是中护军,兼任比两千石的左军中郎将。
在赵旻限制发放将军号的情况下,掌管左军将军营的左军中郎将,已是除八重号之外的顶级武职,仅次于五官中郎将和虎贲中郎将。
“大汉左军中郎将张文远在此,请此地亭长现身相见!”
得益于他的并州口音,很快,便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快步走了过来。
“老朽便是此地亭长,将军至此,乃为求军粮?河内郡已有郎君告知老朽此事。”
闻喜县隶属河东郡,魏种虽管不到此处,但其人毕竟为两千石堂堂府君,何况这时代之人道德底线极高,极为看重言出必践。
这一点,甚至比后世《民法典》还要靠谱。
人心不古?东汉人心可比先秦时代“古”得多。
听到这老头儿与自己相似的乡音,张辽突然有些想家。
他摇摇头,将这恼人的情绪甩到一旁,向那亭长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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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人,某等非为求军粮而来,而是欲借宿数宿,此外,尚需匠人为某等绑扎木排。
某等身无长物,暂且以战马寄之,待某等归来,自有厚谢。”
“丈人”并非专指老丈人,实际上,这一称呼最早是对老者的尊称,后来才渐渐延伸为对岳父的称呼。
在东汉,“先生”二字不能随便称呼。至少,这明显认不得几个大字的亭长,是当不起“先生”二字的。
亭长一听有战马,吓得连连摆手:“将军万万不可!老朽此处可养不起战马。”
战马需要喂豆料、盐巴,普通乡民食不果腹,焉有余粮喂战马?
张辽失笑:“丈人不必心忧,战马喂草料便足矣。旬日之内,某等必返,届时必有厚报!”
张辽如此一说,老亭长便听明白了。
张辽是以战马为抵押,寻壮丁、匠人协助兵卒有偿劳动做木排。
老亭长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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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以为…或许是因为东汉天秀太多了。咳咳,这当然是玩笑话
其实,东汉道德底线高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传承了经学的士族当家。
而且,东汉的士族,还远没有腐化堕落为两晋的门阀。
所以,本章咱们聊一聊门阀。
魏晋时代,是皇权的变异期。
自永嘉之乱(西历311),晋室衰微,司马睿在江左的割据政权,便逐渐沦为士族操纵的傀儡,即所谓“王与马,共天下”。
王,指的是琅琊王氏,也就是扶持琅琊王司马睿登基的王导和刘晔王敦。
历史于是从“皇权政治”转入“门阀政治”。
(元)帝初镇江东,威名未著,敦与从弟导等同心翼戴,以隆中兴,时人为之语曰:“王与马,共天下。”--《晋书王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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