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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定罪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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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御史克制住情绪,冷静的说:“本察院质素如何,不劳你关心。你只需说是否认罪。”

白榆像是上课一样说:“我大明司法讲究两个字,分别是情和理。

审判要做到情理交融、既合情又合理,这里面尤其要注意做到情有可原,不能只看表面现象,要多体谅罪犯的动机”

魏御史打断了白榆,讽刺道:“都是陈词滥调,不需要你来教课!

本察院现在只问你,是否认罪?”

白榆叹了口气,回应道:“既然老段子你不爱听,那我就说段新的。”

陆白衣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不知为什么,明明就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觉得很可乐。

魏御史抬高了声调,近乎大吼的喝道:“别废话了!就说认罪还是不认罪!”

屡屡被打断的白榆也怒了,“御史老爷你连罪名都定的不对,让我怎么认?”

魏御史驳斥道:“胡言乱语!罪名哪里不对?难道你没有持械伤人致残、扰乱衙署重地、威胁勒逼官员?”

白榆振臂高呼道:“我的罪名只有一项,那就是兵变!其他都是欲加之罪!”

魏御史:“”

你自己听听,你这像是正常人说的话吗?兵变是什么鬼?

代表东厂旁听的陆白衣、看管罪犯的钱千户、还有负责记录的书办,公堂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心里都冒出了一大堆问号。

陆白衣一向觉得,自己在抽象方面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世间还有白榆这种新高峰。

魏御史回过神来,斥道:“真是失心疯了,越说越荒谬!”

白榆直接问道:“比如说前些年,大同镇那边有军士被官员苛虐,又短少了钱粮。

然后军士因为这些不公而群体哗变,绑了将官,又冲击巡抚察院和围困巡抚,这算不算兵变?”

魏御史答道:“这当然算是兵变!”

白榆紧接着连续两个反问三连:“那么锦衣卫是不是军卫?我们白家是不是军户?我是不是代替父亲服役的正军?

那我这个军丁是不是在府衙遭遇不公?然后我是不是持武器奋起反抗?我是不是同样也冲击相关衙署,并围困了本处主管官员?”

最后白榆一个大总结:“那么我不禁要问,我昨日的行为模式与所举例的大同兵变有本质区别吗?”

魏御史脑子被一连串反问绕懵了,下意识的驳斥道:“你一个人犯罪,扯什么兵变?”

白榆振振有词的质问说:“哪条律法和诏旨也没规定过,必须多少人才能算兵变啊,我一名军丁发动哗变又怎么了?

总而言之,我真正的罪名是兵变,你这个做法司的不要连罪名都弄错了!”

魏御史:“”

卧槽尼玛!就知道今天会出幺蛾子!

真踏马的见鬼,这该怎么辩驳?

已经能想象到,如果今天判白榆一个兵变罪名,只怕又要被钉在司法界耻辱柱上了!

上次的“逼奸”变成“互殴”,已经很耻辱了,而这次比上次还离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公堂陷入了暂时的寂静时,陆白衣实在忍不住了,不顾场合的仰头放声大笑。

一个人的兵变,真是抽象里的抽象!

(二十四时八章,算爆更了吧?请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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