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2 / 2)
说完,楚容朝转身出了凤鸣殿。
望着楚容朝的背影,宿羡之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楚容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凤鸣殿的时候,宿羡之才逐渐收回了目光。
宿慕之睨了一眼楚容朝离开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银镯,“羡之,看来陛下对你还是有情意在的。”
殿外的风卷着枯叶扑在窗棂上,将楚容朝离去时衣摆扫过的光影剪碎成斑驳的星子。
宿羡之抿了抿唇,指腹抚过锦被上干涸的血痕,“她一向重情重义。”
死寂在殿内蔓延,唯有更漏声滴答作响。
宿慕之望着弟弟眼下青黑的阴影,突然想起幼时他发高热,也是这样固执地睁着眼睛,生怕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羡之,”她将素帕覆上他汗湿的额头,“你在怕什么?”
宿羡之猛地攥住她手腕,玉坠与银镯相撞的清响惊飞了梁间栖着的燕雀。
胎动突然加剧,像是腹中的生命也在为这场困局而挣扎。
“若宿家倒了,我便是祸国殃民的罪臣。”他的指甲深深掐进她手背,“可若保宿家,她又该如何自处?”
宿慕之抽回手,从袖中取出密函。“你看,”她展开墨迹斑驳的书信,“母亲与宿家旁支的来往,字字句句都在把你往火坑里推。”烛火突然明灭不定,映得“保女”两个字在宿羡之眼底炸开猩红的光。
窗外骤雨突至,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
宿羡之颤抖着抚上腹,记忆如潮水漫涌——几日前楚容朝俯身亲吻他隆起的腹部,说“这是我们的天下”;而昨夜,母亲却让人强行按住他诊脉,只为探知胎儿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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