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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一度春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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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回头,一袭青衣的土伯大人已经将床上面色惨白的姑娘抱了起来,温柔轻唤,施法给她止血了:“桃儿……坚持住。”

“舅舅……”

“我在。”

“别走,别走……”

“桃儿……要听话。”

——

把桃泠交给了土伯,我才放心回家。

刚迈进家门,就听见楚云那杀猪般的嚎叫:“啊轻点轻点,白竹大人,我真没给南尊大人通风报信!骗你是狗!老板,老板救我啊老板!”

老板……

往里走了几步,只见白竹薅着楚云的耳朵正兴师问罪:“你没通风报信那我昨晚上怎么就糊里糊涂睡到须慕淮的床上了,还、还抓了他一夜!”

楚云扁扁嘴委屈道:“我昨晚上是和我师父一起上来的,看见院子里就你一个人,我师父关心你,才靠近你……

而且你昨晚上干啥不好,被师父叫醒以后偏要上楼找妹砸继续喝酒,老板还在里面呢!

你非不停地敲门,老板不给你开门你就胆大包天的直接用灵力撞,要不是师父出现的及时,把你拽过去护进了怀里,你早就被老板一掌给拍飞了好不好!

你睡在师父的床上,这怪不得任何人啊,是自己偏要去师父的寝殿睡,拽着师父的衣襟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会儿问我师父为什么那么狠心,一会儿说: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我。

一会儿让我师父滚,说再也不想看见我师父,一会儿又抓着我师父的袖子嚎啕大哭,问他为什么对自己那样残忍,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

师父把你搂在怀里的时候,你在他怀里又抓又闹,师父让你自己先在房中睡一会儿,他出去等你睡醒,你又抱着他,怎么都拽不开。

白竹大人,你心里明明还是喜欢师父的,要不然你也不会那样自相矛盾。

而且是你自个儿非要抓着师父的手不放,师父也是没办法,才保持着那个姿势陪了你整整一夜,你之前没注意吗,师父的手臂都僵了!”

楚云嚷嚷着,又不怕死地来了句:“白竹大人,你俩明明彼此都深爱着对方,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呢,你给个机会听听他的解释也行啊!

分明是有情人,却要因为一些旧事耿耿于怀,这不是在浪费时光吗?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他呢?”

“原谅?”白竹冷冷一笑,撒手甩开了楚云:“你去问他,半条命,可还值钱!你去问他,他这样和我纠缠不休,对那个女人是否公平!

你觉得我因为一些旧事耿耿于怀是我心眼,是我矫情,好,我就让你看看,究竟是我耿耿于怀念念不忘,还是他将事做绝,没心没肺!”

一挥手,她的满头乌发瞬间化作雪白……

楚云陡然一愣,看着白竹那似雪般的如瀑长发,瞠目结舌。

“白竹大人……”

“如你所见,我寿元减半,所剩不多了。

我已进入天人五衰之态,我本不该活到现在的,是往生大阵的力量在维持着我的生命,我的主人,是承天效法后土娘娘,我的命,是她残存的力量延续的。

而造成我沦落此等境地的元凶,就是他须慕淮,你去问问,他拿刀剖我心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会疼,他遣散众人害我差些死在殿中的时候,心里对我可有半分爱意!

如今他在这深情款款装什么挚爱与喜欢,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我不原谅他,是因为我不想在我生命中的最后一段岁月,还被他蒙骗,被他耍得团团转!”

楚云哽住,顿时无言相对……

她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极轻微的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扭头看去,正是手里拿着冰淇淋,脸色苍白的南尊大人……

他都听到了。

哎,孽缘啊。

静静立在一边的龙玦给楚云使了个眼色,楚云立马乖乖站回了龙玦身后。

“鳞儿,过来。”

我吓得蓦然昂头,没想到竟然这样就被发现了……

尴尬地瞧了眼外面的南尊大人,我三步并两步的去找了龙玦。

“阿玦,你们、都在外面干嘛呢?”

假装没听见!

他拉过我的手,眉眼温柔,“给你买了燕窝,还有些海鲜,去尝尝?”

外面这情况,的确不宜久留啊。

我立马点头:“好啊!”

他牵着我离开,临走,还同楚云交代了一句:“下去传话吧,这几天用不着你了。”

楚云猛噎了口口水,赶紧顺坡就下,溜得飞快:“遵命。”

我们走后,外面的场子就交给南尊和白竹了。

南尊这个追妻火葬场,怕是难搞了。

回到房间,我想起了前一天觅月给我的那封血书。

“我昨天在桃花缘碰见了一只女鬼,女鬼托我把一个状子递给我师父……”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龙玦塞了个虾仁。

他现在剥虾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三两下就剥出了一个虾仁:“嗯,拿来我看看。”

我立马把东西掏出来,摊在桌子上给他看:“我听楚云说……嗯!”

又被他塞了个虾仁!

“说,我师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上次他呈上来的公文就是这档子事,但是……唔,这个状纸还是得烧给我老师,他说有了这个状纸老师才能下令让冥界名正言顺的开府审案。”

短短一句话,被他塞了两只虾。

我说完,他也端起了桌上一碗新鲜燕窝,余光瞥了眼那张状纸,云清风淡道:“知道了。”

知道了?

是什么意思?

“把燕窝喝了,乖。”他都不给我多说话的机会,就把一勺燕窝送进了我嘴里,我尝了下,热的,还挺清甜。

“你从哪买的燕窝,咱们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卖燕窝的?”我好奇。

他一勺接着一勺喂给我:“底下妖进贡的,都是纯天然的燕窝,喝着对身体好。”

“哦。我身体又不差!”我不悦地反驳。

他意味深长的瞧了我一眼,喂完我最后一勺燕窝,眼底染笑地一把将我扯到他腿上坐下,暧昧地吻去我唇畔油渍,挑眉诱惑:“哦?是么?本王检查一下。”

我一头雾水:“你、你又要干嘛?”

他没良心地按住我就亲,薄唇抵着我的唇瓣,温情缱绻,全然没了往日的高冷范,眯了眯深邃的凤目,故意使坏:“检查一下夫人的身体,今天有没有比昨天强一些。”

“昨天……”我霎时红了脸,也猜出了他到底想干嘛,连忙用手推着他的胸膛,后怕地拒绝:“我、我还没吃饱呢,我现在不想……”

他哑声打断我:“晚了,夫人一出现就勾着本王,本王现在,心火难泄。饭菜可以先温着,等会儿再吃也无妨。”

“我勾着你?!你别睁眼说瞎话好不好,我哪有勾着你了?”我欲哭无泪。

他压根不和我讲道理,吻着我的唇,抱起我就要往床边走。

我觉得自己的腰又疼了些:“状、状子!”

我伸手想抓桌上的东西企图把他拉回正题,但他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折腾我,“先不管,夫人,你要帮本王泻火。”

我:“……”

这男人都不晓得累的么?昨晚闹了一夜,今天还来?!

身上的衣物被他尽数褪去,十指相扣,肌肤相亲间,他没有多犹豫,就一声闷哼与我共赴云巅。

“龙玦……”

“叫夫君。”他咬了我一口纠正。

我紧绷着身体不敢乱动:“你、别用力,疼……”

他没良心地封住我的唇细语安抚我:“乖,习惯了就不疼了。”

我忍住要一脚将他踹下床的冲动,稍稍反抗,就换来了他更邪恶的报复。

“你属狗的么,总咬我干什么!”

“龙也咬人。”

“你、轻些……”

“夫人,莫挠了,再挠就破皮了。”

“楚云、说你可以把状纸交给老师……”

“这种时候念叨他,你就不怕他有所感应?”

我:“……”

他抬指抚了抚我的唇角,眼里攒着邪恶的笑:“倒也不用这么忍着,为夫逗你的,夫人脸红的样子,真诱人。”

诱人你大爷!

“夫人放心,事情本王会帮你办妥。”他压着我耳鬓厮磨,软语轻哄:“不过,夫人打算怎么报答本王?”

我颇为无语,被他折腾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讨厌,就这么一个忙你还找我要报酬。”

他没心没肺的继续用炙热的吻诱我沉沦,低哑的嗓音携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肉偿也可以。”

我:“我现在难道不是在……肉偿?”

他的手抚过我燥热的身体,于我腰腹处停下,忽然猛地一捞我腰肢,过分地勾唇说了句:“老婆,我们换个姿势。”

我:“???”

我怎么觉得这人像是突然开窍了呢!

于是经过漫长的一夜折磨后,我悟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男人这种生物,要么一直素着,要么就只能任由他啃噬。

只要一开荤,那就是洪水决堤,压根不可控!

天知道他体力为什么那样好,我只觉得再和他这样厮混下去,我爸就离抱孙子的退休生活不远了……

临近破晓,我趴在他怀里睡不着,体力不支地枕着他心跳瘪嘴问:“龙玦,要是真有娃了怎么办?”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宠溺道:“想生么?不想生的话,下次为夫喝药,能保证五年之内不会让你有孕。”

“五年,我都快三十岁了,都老了!”我捶着他胸口闷闷不乐的抗议。

他沉笑:“和本王在一起还怕老?不会的,鳞儿永远也不会老。”

我突然脑中晃过一个念头……摸摸自己还啥也没有的腹,说:“老公,你说我们俩以后的孩子是龙,还是人?”

“神仙降生,自然是人形,不过本体应该是龙,会随你男人。”

我昂头瞧他,“如果真有了,就生下来好不好?”

他闻言,大手又在我脑袋上揉了两把,好笑道:“东西今天是怎么了,这样迫切想和本王有个孩子?”

我闷在他脖窝里轻轻说:“咱俩现在也算是名正言顺了,那就没必要避孕……而且,我想和你有个龙崽。”

他拍了拍我的肩,“子女与父母之间也是需要缘分的,夫人想要,那为夫,尽量满足。”

说着,把我往怀里用力按了按,温情如水,似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只要鳞儿未来不后悔将自己交付给本王,本王绝不辜负鳞儿。”

我也抬起手臂抱住他,“我最该后悔的,是没有早点抓住你的手。”

如果当年他第一次现身时,我就抓住了他……那我们现在,说不准已经崽子满地跑了。

——

听龙玦说,宋译为了给谢沐瑶治脸上的毒疮,跑了很远的地方,爬了两天的山才找到能给谢沐瑶解毒的草药。

回来的路上还把腿摔断了,进镇子前怕丢人,特意打电话给认识的朋友让他开车去接。

结果半道又遇见了陆锦年,两人一见面就分外眼红,陆锦年一个电话,让人把他朋友的车胎给扎了。

于是宋译就拖着一条断腿,走了两个多时才赶去谢沐瑶家。

谢沐瑶的脸是治好了,但宋译的腿,估摸得落一辈子的隐疾。

说起来宋译倒真是深爱谢沐瑶,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宋译到底是什么来路,可看他的种种行为,都证明这两个人,前缘匪浅啊!

下午。

我抱着满怀刚摘的嫩莲蓬去街上看望我爸。

刚走过一个石拱桥,身后就猛地响起一阵刺耳的机车驾驶噪音……

我没多在意,只是往路边靠了靠。

然而就在那聒噪的声音越来越近时,一个人影突然窜了出来,一把扯过我,用胳膊护住了我的脑袋,“心!”

下一刻,我就听见木棒狠狠击打在护着我的那只手臂上……

中年男人痛的闷哼一声,手臂不能动弹,指尖发颤。

那提着凶器打闷棍的机车党扭头见状,发现自己失手打错了人,赶紧加了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我半晌才从刚才的情况中反应过来,抬头,却发现救我一命的竟然是白长安!

此时他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唇色发青,手臂保持着护我脑袋的姿势久久不能挪动……

“白伯伯!”我赶紧扶住他另一条胳膊,瞧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即内疚又着急:“白伯伯你怎么样了!手臂断了吗?我扶你去卫生院吧!”

白长安缓了几秒,才咬牙强撑着摆摆手,在我的搀扶下于桥边的石墩上坐下:“我没事,孩子,别担心,你……”

粗糙的大手抓着我的手腕,他抬眼,目光落在我腕骨上。

忽然,他不知什么原因陡地愣住,抓着我手腕的五指也愈发用力,攥得我骨头都疼了。

我不自在的动了动腕部:“白伯伯,你、你稍微松一点,疼……”

他再抬头,沧桑的老眼里却凝出了一层氤氲水雾,声音有点颤抖的压低问:

“孩子,你手腕上的这颗红痣,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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